雨軒的伶人很多,周禹就是最普通最不起眼那一個。
孫思月在雅間靜靜的品茶,這片刻的寧靜讓她倍感舒暢。
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突然一個男子坐在了她的旁邊。
男子雙手扶額,低頭垂眸努力遮住上半邊臉。
這一幕看的孫思月也是一頭霧水,她下意識的認定此人便是周禹,想着二人都是以正當身份約見,按道理來說他沒必要這樣。
反而這樣的舉動更引人懷疑,這讓孫思月瞬間懷疑這個線人的業務能力。
“喝茶。”孫思月對着男子舉了舉杯。
誰知男子並不領情,低頭警告道:“不要出聲!”
聽到這話的孫思月頓時眉頭一皺,上下打量着這個舉止異常的男子。
在她揣摩之際,忽然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響起,“給我一間間搜,務必找到他。”
孫思月這才反應過來,眼前之人並非周禹。
爲了安全起見,她一把抓住男子的手腕,嚴肅質問道:“你是誰?爲何闖入我的雅間?”
男子手腕喫痛,左腿一個發力便朝女子踹去。
孫思月眼疾手快,一個轉身便躲了過去,再一個迴旋又把人給擒住。
“不錯,還是個練家子。不過,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可不夠。”
聽到這番奚落,男子更是氣憤不已。
外面搜查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自己又被這個女子死死的桎梏着,情急之下,他竟直直的朝女子親了上去。
這一吻瞬間讓孫思月呆住了,瞪大了雙眼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兩人緊貼在一起,彼此的呼吸都異常清晰。
這一幕正好被搜查的人看到,不出所料這些人知趣的離開了。
嘈雜的腳步聲越走越遠,男子猛的把孫思月推開。
“無恥!”男子低聲怒喝,持匕首就朝孫思月攻去。
可惜仍是不敵對方。
孫思月反手一擒,便把人攬入懷中,一臉玩味道:“晟京的男子都如你這般潑辣嗎?”
順勢勾起男子下巴,繼續挑釁道:“這小臉兒長的倒是有幾分姿色,侍奉過女人嗎?”
男子顯然是被這話激怒,又開始了激烈的反抗。
“哎呦~文軒公子你怎麼在這?”秦霄的聲音打斷了糾纏不清的二人。
見二人劍拔弩張的架勢,秦霄立馬打圓場道:“貴客海涵!這位小公子不是我雨軒的伶人。這位纔是您點的伶人,周禹。爲表歉意,您今日所有的消費全免。還請放了這位小公子。”
“既然雨軒老闆都說了,我自然不會爲難這個小公子。”說罷便放開了武文軒。
武文軒跟着秦霄離開雅間,臨走之際還給了孫思月一個凌厲的眼神。
自覺沒有做什麼的孫思月只得無奈苦笑。
確認來人身份後,孫思月立馬比出接頭手勢。
周禹也是立馬會意,“原來您就是新任的線人首領。北冥王早就給我們發來密函,讓我們全力支援,聽您調配。”
“好,那你就先跟我說說目前線人的情況,以及你們掌握的最新消息。”
周禹開始有條不紊的介紹道:“我們目前有兩百三十人,她們分佈在晟京各地並且從事着不同的行業。”
邊說邊從懷裏掏出了一張地圖,“這張地圖就是線人的分佈圖,其中紅點處就是我們用以交換訊息,中轉集散的地方。”
孫思月拿着地圖仔細看了下,這些人相互間交叉呼應,確實如一張網般覆蓋了整個晟京城。
孫思月用手指了指皇宮處的一個紅點,“這個地方是哪個線人負責?”
“負責此處之人叫阿麗同,在宮中的名字叫香蘭。她在宮中屬於三等宮女,主要從事皇宮外圍的清掃打理工作。”
“阿麗同,香蘭……”孫思月默唸着名字若有所思。
“那她最近有什麼最新消息嗎?”
“還真有。據她探查,近期女皇有去京城南郊考察的行程。”
沉思半晌的孫思月,嘴角微微上揚,“這也許就是一個好機會,我們就趁這次女皇外出,先去試試水。”
得令的周禹立馬暗中聯絡各部,爲這次刺殺做好萬全的準備。
另一邊的武文軒正有滿腔的怒火無處釋放,一想到那個蠻橫無理的女子更是氣的牙癢癢。
秦霄還是第一次見如此窘迫的武文軒,一時來了興致便不停追問道:“主人今日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雨軒?又怎會和那女子糾纏在一起?”
“哎!”
武文軒看了看秦霄那張幸災樂禍的臉,使勁瞪了他一眼,隨後埋怨道:“還不是我那盡心盡責的姑姑。”
“我最近是有些忙,沒有回宮去看她。她就特意派人來探望我,美其名曰探望,實則是想打探我的私生活。
今日出門,我本以爲甩掉了她們,誰知在我前腳踏入雨軒的時候,後腳她們就跟了進來。雨軒可是我的祕密,肯定不能讓她們發現我們之間的關係,所以纔會躲起來。”
聽到這秦霄則表示不理解,“既然是自己人,她們爲何如此大動靜的去搜查你?”
武文軒無奈聳聳肩,“估計是她們見我突然消失,誤以爲我出事了吧!或者是姑姑給她們下達了什麼命令,誰知道呢?”
秦霄卻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看來我們的女皇還真是寵主人,生活的方方面面簡直事無鉅細。”
“那今日的女子是怎麼回事?”一說到這,秦霄的眼睛都閃爍着光。
武文軒立馬變了臉色,衝着車伕命令道:“停車!”
緊接着擡腿一腳便把秦霄踹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