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嬸那咱們可說好了,這次你一定要幫本宮辦一場與衆不同的賞梅宴!”
天知道往年的賞梅宴在石頭那個鋼鐵直男的操持下,就真的如同字面意思一樣,就是乾巴巴的賞梅宴!
誰能想象到寒冬臘月裏,一羣花枝招展的夫人貴女,站成一排立在梅林裏,看梅花!
看完以後就喫飯,喫飽以後就回家!
那畫面,光是想想都讓她覺得無比丟人。
“行,公主放心,臣女今日看了一下,別院裏不僅有十里梅林,竟然還有露天溫泉。”
考慮到古代女子應該接受不了露天共浴,姜蘊在心底暗暗爲那溫泉感到惋惜。
“到時候咱們在溫泉邊辦一個詩會,不僅可以賞梅詠梅,還可以以梅花爲食,做一頓梅花宴,盡飲梅花酒!”
“小皇嬸這主意甚好!”
燕子卿捧着腮幫子在腦海中描繪出一副唯美的畫面,溫泉氤氳的水氣裏,大片大片冷豔幽香的梅花肆意開放。
少女們俏麗的衣角在其中紛飛,精緻的點心配着紅泥小爐溫好的美酒。
只是想一想,都讓她感到無比的期待。
“若是公主同意,也可以安排書畫院裏有才華功名的書生,到時候現場爲貴女們畫像寫詩,倒也不失爲一樁雅事。”
燕子卿握住姜蘊的雙手,激動的連連點頭:“小皇嬸你可太會玩了!讓本宮這京城第一紈絝女都不得不甘拜下風!”
姜蘊嘴角直抽,公主殿下真的大可不必!
要不是爲了完成老闆任務,早日拉滿進度條,順便再找出探花郎的身份,她真的也不想把場面營造的如此香豔……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又商量了一些賞梅宴的細節,眼見天色已晚,燕子卿便主動提出要親自送姜蘊回別院。
姜蘊假模假樣的客氣了幾句,還是順着燕子卿的話主動爬上了馬車。
笑話,長公主的馬車那麼舒服,不僅鋪着厚厚的軟墊,茶水點心碳火香爐更是應有盡有,她又不傻,爲什麼要拒絕?
馬車從伊人夢出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正好走到一處陰暗的小巷,只聽得坐在車轍上的馬伕猛的發出一聲慘叫,隨即便沒了聲音,就連馬車也驟然停在了原地。
姜蘊臉色一白,不會吧不會吧,不會這麼倒黴吧……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旁的燕子卿便美目一橫,一個高擡腿踢開車門迎了出去。
速度之快,如有殘影,姜蘊只來得及看到她嬌小的背影。
燕子卿斜眼瞅了一眼已經沒了氣息的馬伕,頓時怒火中燒,這可是她公主府上駕駛馬車技術最好的車伕!
而隱藏在暗處的黑衣人見到燕子卿居然自己主動鑽出了車廂,一句廢話也沒有,拎着閃着寒光的長劍便向她刺來。
說罷,燕子卿右手在腰間一抽,下一刻手上便多了一把滿是倒刺的軟鞭。
不久前還軟乎乎喚着姜蘊小皇嬸的燕子卿一邊將手裏的長鞭舞到飛起,一邊毫無形象的破口大罵:“狗叫囂有什麼用,真咬到我纔算真本事!”
縱使姜蘊不懂武功,可也能看出以燕子卿的身手對於這幫黑衣人來說,絕對可以算得上是單方面的碾壓。
燕子卿用軟鞭繞住最後一個黑衣人的脖頸,一邊收力一邊向下抻,直接將他拽到自己面前,擡腳踩到他肩膀上。
“說,到底是誰讓你來刺殺本公主的!”
黑衣人眼底閃過一絲死意,燕子卿一看,低頭啐了一口,皺着秀眉滿臉嫌棄的擡手卸了他的下巴。
“你到底說不說!”
黑衣人滿臉不可思議,嗚嗚嗚嗚鬼叫了半天。
姜蘊從馬車裏探出頭,好心提醒道:“公主……你卸了他的下巴,……他應該……說不出話來吧……”
“哦,對哦!”燕子卿恍然大悟,嫌惡的抱住黑衣人的腦袋用力一擰,黑衣人便身子一軟,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管他背後是誰,只要他敢再動手,本宮見一個殺一個,見一對兒殺一雙兒!”
【這是旺財轉眼變刀疤了?這哪還是之前她軟萌善良的公主殿下?】
“小皇嬸可是嚇到了?”燕子卿一臉懊悔,連忙低頭將軟鞭纏回腰上,又掏出金絲綢的繡帕仔細的擦乾手上的血跡。
姜蘊誠實的搖了搖頭:“那倒沒有,只是臣女終於理解了,爲什麼公主你出門不帶侍衛。”
她伸出大拇指,嘖嘖稱奇:“就這身手,這膽識,這氣勢,那是再多侍衛也比不上的啊!”
燕子卿俏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小皇嬸,其實本宮平日出行也帶挺多侍衛的……這不是來伊人夢嘛,不方便……”
“所以,公主的意思是,除了來伊人夢,你身邊一直都有侍衛保護?”
“對啊,母后說女子要文靜一些,所以我一向能動嘴儘量不動手的嘛!”
“所以,派出刺客的人應該很瞭解公主的行蹤。”
姜蘊面色凝重:“公主,你得馬上回府,只怕背後之人還有後招!”
燕子卿只是心思比較單純,又不是真傻,相反的是,她自小在深宮長大,對於陰謀詭計往往有些異於常人的敏銳。
幾乎在姜蘊話音落下的瞬間,燕子卿便想通了其中的關竅:“不如小皇嬸今日辛苦一下,同本宮去公主府住一夜可好?”
“小皇嬸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本宮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只是可能需要你在恰當的時候出面做個證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