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那女人口中害的本王被滿門抄斬,自己卻搖身一變登上皇位的燕子鈺?

    燕守疆不屑的扯了扯嘴角。

    就他這慫樣還想當皇帝?

    他那皇兄雖然腦子是傻了點,但眼睛可不瞎。

    “本王剛收到消息,淮南暴雪十數日,雪災頻發,三皇侄可想去淮南賑災?”

    燕子鈺眼底一亮:“皇叔可願給本殿這個機會?”

    賑災那可是天大的好差事啊!

    不僅能實打實落在手裏數不清的真金白銀,到時候只要跟着大部隊去災區晃悠一圈,不僅什麼危險也沒有,還能在收穫一個賢良愛民的好名聲!

    淮南?

    姜蘊皺了皺眉,她怎麼覺得這個地名這麼耳熟呢……

    【呀!淮南大雪!】

    【我想起來了,淮南不僅有雪災,很快還會暴發瘟疫!燕子鈺那廝不僅借賑災大肆斂財,爲了搶功,還在姜儀的慫恿下將所有染上疫病的百姓趕入深山,放火燒山!】

    【大火整整燒了三日,山裏的無辜百姓和遍地生靈就活活哀嚎了三日!不行,不能讓他去淮南!】

    燕守疆瞳孔微縮,震驚的扭頭看向姜蘊。

    那女人剛剛說了什麼?

    淮南有疫病?那慫貨還放火燒山?

    姜蘊暗暗縮了縮脖子,莫名其妙的,老闆的眼神好恐怖啊……

    “皇叔?皇叔?”

    許久沒有得到燕守疆的迴應,燕子鈺有些緊張的捏了捏自己的衣角。

    燕守疆回過神來,吐出一口濁氣,眼底的神色卻變得愈發冰冷。

    “本王當然……不願意!”

    他薄脣微啓,殘忍的笑了笑:“原本本王是想給你這個機會表現一下的,畢竟你那個冷宮裏的母妃,還指望你能做出些功績來,也好讓她在冷宮裏能過的舒服點……”

    “皇叔……”

    燕子鈺垂下頭咬了咬牙,掩去眼底的不甘,可攬着姜儀的手卻不由自主的加了幾分力道。

    燕守疆瞧不上他那副委屈求全的樣子,輕飄飄的往姜蘊的方向看了一眼。

    “既然本王的愛妃今日受了些委屈,那便隨本王去淮南散散心罷!”

    閃爍的進度條瘋狂的刺激着姜蘊,沒有過多猶豫,她幾乎下意識的就點了點頭。

    沒辦法,她好怕自己點頭點慢了,這鬼系統一言不合就又放電……

    不過這劇情怎麼又崩了,好端端的,去淮南賑災的人就從燕子鈺變成狗男人了?

    一旁的燕子卿望着自己皇叔滿臉崇拜,不得不說,整個皇室最對她胃口的恐怕就是她這個小皇叔了!

    瞧瞧,這有仇當時就得報,不僅報仇,還要戳兩下你的心肝脾肺腎,沒看見她那好皇弟現在臉白的,就跟死了親孃一樣嗎?

    “小皇叔,本宮也想去!”

    燕子卿親熱的攬着姜蘊的胳膊,笑眯眯的說道:“本宮的功夫小皇叔是知道的,到時候本宮可以貼身保護小皇嬸!”

    姜蘊額角直突突,公主殿下,真的……大可不必……

    “好。”

    出乎意料的,燕守疆毫不猶豫的便同意了燕子卿想要隨行的請求。

    這下子,燕子鈺的臉色更難看了……

    “永樂和愛妃做好準備,三日後辰時出發。”

    簡單的交代了一下,燕守疆淡淡的掃了一眼依舊垂着頭的燕子鈺:

    “本王記得這賞梅宴是永樂宴請京中貴女的,三皇侄何時改了性別,還不快隨本王離開?”

    燕子鈺不敢反駁,只好硬着頭皮撥開姜儀攥着自己袖子的手,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的跟在燕守疆身後離開。

    燕子卿嗤笑道:“瞧瞧那一步三回頭的樣子,本宮那傻弟弟對你還真是深情呢!”

    姜儀泫而欲泣,小聲辯解:“公主誤會了……”

    “哼……”

    燕子卿彷彿看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嫌惡的翻了個白眼。

    幾個平日裏和燕子卿關係還不錯的貴女連忙圍上來打着圓場。

    “殿下何必和她計較,豈不是白白把時間浪費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就是就是,臣女看今日賞梅宴似與往常多有不同,還有這點心,也實在新鮮呢,臣女竟從未見過!”

    “是啊,往日裏咱們只知梅花苦寒,卻沒想到搭配着溫泉竟別有一番味道呢!”

    姜儀臊紅了一張臉,手裏的帕子都快揉爛了,但依然堅持着沒有選擇離開。

    經過衆人這七嘴八舌一頓誇,燕子卿這才恢復了些許興致,揚起頭與有榮焉道:

    “那是自然,今日的賞梅宴可是本宮的小皇嬸親自操辦的,自然與衆不同!”

    隨着燕守疆和燕子鈺的離開,氣氛也逐漸恢復了熱絡。

    貴女們依次落座,嘰嘰喳喳的閒聊起來,燕子卿也命伊人夢裏擅長詩書作畫的太監們依次登場助興。

    姜蘊一邊往嘴裏塞着梅花糕一邊暗自打量着。

    伊人夢裏一共來了五人,其中兩人坐在高臺上爲衆位貴女畫着小像。

    另外的三人則提筆寫着詠梅的詩作以供衆人鑑賞。

    看上去一個個的倒都是儀表堂堂,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

    平日裏女眷的宴會極少見到男子,更何況一次性居然有五個風度翩翩的年輕公子,在場的貴女們都不免有些驚奇。

    “不知這五位公子是哪家府上的,又爲何會出現在長公主的宴會上?剛剛攝政王可是連三皇子都沒讓留下呢!”

    【又來了又來了!作妖的又來了!】

    姜蘊連忙放下手中的銀着,一門心思瞪等着看好戲。

    果然,燕子卿有些煩躁的看向說話之人,不悅道:“你又是何人?”

    “回公主的話,臣女乃禮部侍郎張瑞文之女張芷嫣。”

    燕子卿撇了撇嘴,無所謂道:“不認識,沒聽過。”

    張芷嫣沒想到燕子卿當真一點面子都不給,頓時羞紅了臉。

    姜儀趁機用看似小聲,實則又能讓在場衆人都聽清的聲音說道:“雖然您是公主,可此舉未免也有些太過傷風敗俗,張小姐身爲禮部侍郎之女,也只是好心提醒公主罷了,公主怎能如此讓張小姐下不來臺呢?”

    又是她!怎麼哪兒都有她!

    燕子卿心煩意亂的扔下酒杯,“本宮和張小姐說話,關你屁事,你當自己是黃河啊,管的這麼寬!”

    “再說了,誰說他們幾個是外男了,他們五個明明都是本宮養的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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