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皎聞言,微微側目。

    “不了,我與阿槿腳程可能慢些,司徒大人先回京覆命吧。”

    宴唐微微欠身:“是。”

    說完,宴唐看了秦不聞一眼,沒再說什麼,讓明安推着離開了。

    ……

    秦不聞幾乎是被季君皎拉回住處的。

    就在秦不聞還在苦思冥想着要怎麼跟季君皎“狡辯”一下,猛地,她被季君皎拉進了書房之中。

    “哐——”

    秦不聞被季君皎按在了門框上。

    因爲季君皎一隻手攬住她的腰身,秦不聞道不覺得疼痛。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下一秒,季君皎的吻便落了下來。

    像是被瞬間定住,秦不聞甚至只感覺腦袋一片空白,所有的感知都落在了她的脣上。

    書房裏太安靜了。

    那個吻似乎帶着懲罰的意味,他一隻手圈住少女的腰身,緩緩收緊,另一隻手便將秦不聞的兩隻手腕桎梏,加深了這個吻。

    季君皎動作未停。

    秦不聞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去看眼前的男人,她甚至能夠清晰地看到男人修長濃密的睫毛,能夠聽到脣齒相交時的聲響,隱祕地挑動着誰的情緒。

    過於熾熱的情感,甚至讓秦不聞不敢直視。

    “唔……大人……”

    秦不聞裝模作樣地掙扎幾下。

    果不其然,攬在腰間的力道再次加深,以至於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合!

    秦不聞甚至能感覺到季君皎身體的熾熱。

    秦不聞聞到了滿屋室的墨香,與男人身上的檀香交織在一起,讓人思緒空白。

    門外是手下陸陸續續回來的腳步聲,一門之隔下,他們昔日敬仰崇敬的芝蘭玉樹的首輔大人,正將一位女子壓在身下,予取予求。

    那個吻持續了太久,秦不聞的腦袋甚至都開始發昏。

    她是真的有點受不住了,推搡他的力道大了幾分。

    可誰知,季君皎一把握住秦不聞的手,貼牆壓在她的耳邊,十指交扣。

    秦不聞被撬開了牙關,男人挑逗着她的舌,與他交纏在一起。

    季君皎這傢伙,真是第一次嗎!?

    這也太熟練了吧?

    “大人……唔……痛……”

    季君皎這才動了動眼皮。

    懲罰似的,他在她的脣邊咬了一口。

    這才終於將脣暫時離開她的脣。

    兩人的呼吸都是亂的。

    季君皎雙眼猩紅,帶着失控後的熱烈,像是在攫取屬於自己的獵物。

    他就定定地看着秦不聞,眼尾染紅,墨瞳如玉。

    ——那是秦不聞第一次見這樣的季君皎。

    好像從前不管她如何挑逗勾引季君皎,他都儼然一副正人君子,清冷禁慾的模樣。

    今天這是怎麼了?

    秦不聞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眼神迷離,眼眶中存着她欲落不落的眼淚。

    季君皎的手還是沒離開她的腰身。

    十指交扣的那隻手稍稍用力,秦不聞便嬌呼一聲,黝黑的眸如同被欺負了的貓兒。

    她整個人如今被季君皎抵在門框上,甚至雙腿發軟,全靠他的力氣撐着。

    秦不聞的嘴角殷了點點血跡。

    ——是季君皎咬的。

    倒是不重,擦破了皮。

    秦不聞淚眼汪汪地看向季君皎,我見猶憐。

    季君皎嗓音沙啞,再不見昔日的矜貴清冷。

    “爲什麼不聽話?”

    秦不聞甚至還沒喘勻氣,她稍稍抿脣,水潤溫涼的脣,勾人心絃。

    季君皎剛被壓下去的情緒,便又開始冒頭。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幾下,聲音喑啞:“阿槿,說話。”

    “不然我又要吻你了。”

    秦不聞瞪大眼睛,一雙鹿眼滿是慌張。

    她眨眨眼,眼淚終於像是不堪負重,滾落下來。

    “阿槿……擔心大人……”

    秦不聞的嗓子有些啞,眼睛卻是清凌凌的,彷彿對眼前的男人寄託了全部的信任。

    季君皎抿脣,聲音更沉:“擔心我?擔心我什麼?”

    他偏要她說清楚。

    少女淚眼朦朧,眼波流轉。

    她咬着脣:“阿槿擔心大人死掉……阿槿不想一個人……”

    季君皎放在她腰上的手仍舊沒有放開。

    他稍稍用力,秦不聞便痛呼一聲,整個人都貼在了季君皎身上。

    她聞到了男人身上清冽的檀香,只是如今的檀香,似乎帶了幾分別樣的氣息。

    勾人心智。

    少女的語氣微顫,聲音也帶了鼻音,像是還未從剛剛的恐懼中回過神來,秦不聞自由的那隻手微微擡起,抓住了男人的衣襟。

    “大人,阿槿害怕……”少女聲音怯怯,一雙鹿眼溼漉漉地看向季君皎,“你嚇到阿槿了……”

    季君皎雙脣抿成了一條線。

    他定定地看着秦不聞,這一次,無視了少女的示弱。

    “阿槿害怕?”季君皎聲音沉沉,他將少女抱在懷裏,頭便抵在了少女的肩膀,“阿槿,你行行好,知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

    秦不聞睫毛微顫。

    季君皎帶着秦不聞的那隻手,落在他的胸膛處。

    “噗通噗通——”

    是至今沒有平靜下來的心跳。

    秦不聞感覺到了指尖的熾熱,她下意識地想要將手拿開,卻被季君皎按住,就放在他心頭的位置。

    過於曖昧的姿勢,讓整個氣氛都顯得旖旎起來。

    “阿槿,你不乖。”

    當季君皎在潯陽城外看到秦不聞的那一刻,他承認,他是真的慌了。

    就算他知道,軍隊會如期趕到。

    就算他知道,蕭城無法過境。

    就算他知道,今日這一切,只不過是蕭城的一場鬧劇。

    但是,在看到秦不聞的那一刻,季君皎什麼都想不到了。

    他所有的思緒,所有的情感與不安,全都落在了秦不聞的身上。

    在此之前,季君皎向來是無懼生死的。

    爲天地立心,生民立命,是他入仕的目的,他一直以此踐行,克己守禮,孑然一身。

    可是,當季君皎站在十萬漠北軍隊前,看到秦不聞的一瞬間,他害怕了。

    ——他不怕死,但他怕再也見不到阿槿了。

    而阿槿說,阿槿擔心大人死掉,阿槿害怕只剩她一個人。

    在漠北退兵,阿槿朝他奔來的那一刻,季君皎便想這麼做的。

    ——一吻上她,便什麼克己復禮便顧不得了。

    “阿槿,你不乖。”季君皎這樣說,語氣中分明染了幾分笑意。

    他其實怪不到阿槿身上的。

    ——是他思緒全亂,心術不正。

    秦不聞自然聽出了季君皎語氣中的情緒。

    她低着頭,輕輕地吐出一口氣。

    也算是矇混過去了。

    秦不聞動了動身子,因爲兩人的身體貼得太緊,秦不聞便感覺到了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秦不聞:“……”

    “大、大人……”秦不聞開口,想要說些什麼。

    季君皎分明也感覺到了,後知後覺的,季君皎的臉連同耳尖,便紅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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