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嘗試做一些乾花。
樂趣真的是一下子多了不少。
海安帶着她去看了那些綻開的花朵,還展示了她嫁接出來的七色花。
七種顏色的花綻放在一株植物上,也別有韻味,顏色搭配剛剛好。
她們走到連姝的實驗苗圃的時候,海安盯着那個含苞待放的花,“估計馬上就開了,但是它這樣兩三天了也不見開。”
連姝皺眉思考,然後想起來了,有一種花需要……
她打開柵欄,湊到了這個花骨朵面前,表情鄭重,輕輕地給了它一個……大逼兜。
花:倒是不必如此……
藍色的花瓣一層層展開。
海安有些發懵。
連姝解釋道,“有些花需要助力一下,要不然開不了。”
原來如此,海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落在了盛開的花朵上,一層一層的花瓣疊起,嬌弱地仰着花蕊,盡顯風雅。
她眼裏有一絲驚豔,又有一瞬間的落寞。
不是幽蘭。
連姝捕捉到了那一瞬間的失落。
她也在《全界藥錄》裏面查詢了幽蘭。幽蘭只是一種很普通的花,可以吸引到幽蘭蝶。對應的下界藥草那一欄,是空白。
也就是說上界的幽蘭,在下界並沒有原型。所以很難培育出來……
但是海安沒有放棄,她也不想放棄。
她的目光落到了另幾片苗圃上,那她應該多實驗幾次了。
最後她揹着海安姨給她的幾罐花茶以及摘的一部分果子回去了。
她還專門找了白迎。
那傢伙看見了她的身影就飛躍過來,撲到了連姝身上。
這一撲直接撲到了連姝心裏。
連姝:可愛捏。
連姝把摘到的果子分給了白迎一部分,“這是在海安姨那邊換的。”
白迎愛不釋手地抱着懷裏的果果。
它不敢摘那個紅紅家的果子。那個紅紅的人,應該是連姝口中的海安。
那個海安可兇了,可兇了,它被她盯過兩眼,直接感覺到了窒息。
她身邊的氣息都是紅紅的,濃稠的紅色。
所以,海安花園裏面的花草,它從不沾染,更別提她花園裏面那幾棵稀有的果樹,它連看都不敢看。
今天它沾連姝的光喫到了耶~
果然最喜歡連姝啦~
咪呀~
它此時迫切想要跳來跳去來展現它內心的愉快。
連姝見此也開心地眯着眼,又取出來了幾個大果果塞到了白迎懷裏。
“白迎喜歡喫的話,下次我多摘點。”
她看着白迎緊緊抱着的果子,若有所思。
如果能給白迎縫一個小揹包就好了。
下次她去問問海安姨。
她自己做,實在是浪費布料,估計白迎蹦兩下就散了,還不如麻煩專業的人。
這樣想着,她把這件事記進了心裏。
她還幻想着白迎背上小書包的可愛模樣。
糟糕,怎麼這麼可愛。
如果真的背上了,那豈不是更加可愛。
連姝眼睛亮晶晶的。
……
連姝很快就付諸行動。
隔日連姝把請求告訴了海安姨,海安姨聽着連姝的描述,欣然同意。
不多久一個小揹包就做好了。
她把揹包給白迎的時候,白迎直接一蹦三尺遠,扭着屁股,快快樂樂背上它的小書包。
……
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
他不是在河岸上被發現的,而是……自己走進薑末。
少年清醒時,他躺在了河岸上。
他睜開眼看見了蔚藍色的天空,他還有些恍惚。
在知道了這似乎不是幻覺以後,他搖搖晃晃地起身。
身上破舊的衣服溼漉漉地沾在他身上,他沒有感覺一丁點寒冷。他踩着虛弱的步伐,沿着奈落進入山林中。
這是哪裏?他不知道,他只想回到原來的地方。
他順着上游走了很久,直到觸摸到了一堵無形的牆壁,渾身聚不出來一丁點玄力,只得用拳頭狠狠地敲擊着這個牆壁。
他要回去!他要回去!
回到那個地方,撕碎那些人!把他們血管咬斷!戳破他們的心臟!
他發出野獸一樣的吼聲,不顧一切地捶打着這個結界。
與此同時,棲息在夙石上的啞,發出尖叫,“嘎嘎嘎,入侵,入侵!”
警鐘急促地響了兩下。
預示着,有人入侵了薑末。
所有族令立馬警覺。
在訓練的連姝看着警戒的星繆有一些疑惑,“師父,鐘響了,是發生了什麼嗎?”
星繆面色沉重,“你先回屋,把那個口訣抄幾遍,等我回來,哪也不能去,如果發生了什麼,砸掉門口的罐子,我立馬就會回來。”
他拿起那把掛在牆上的黑刀就走了出去。
連姝有些擔心,但是還是安分地等待星繆的迴歸。
門口的罐子。
她仰頭,看見了那個陶罐。
她一直以爲那是裝飾品呢。
原來……相當於報警器?
這邊,族令已經在四處搜索入境者。
塋冢附近,玄廟看向了某個方向,他聽到了那邊的動靜。
動靜那麼大,應該就是入境者。
他極速奔向那個方向。
在路過一個石碑的時候,把一束花碰到了地上。
是一束鮮紅的花,上面還帶着露珠。
他顧不得撿起來,扛起秋陵朝着那個方向飛奔。
走近了,他看見了那個少年。
一眼他就認出來了。
那少年他是……
他的心沉入了谷底,面前掠過無數慘死的人。
這種怪物居然能來到薑末。
他憤怒地一步一步朝前。
少年扭過了身子,陰鷙地盯着他,像一隻野獸一樣,惡狠狠地咬牙,一字一頓道,“是、你、把、我、關、起、來、了、嗎?”
他作勢撲過去,打算幹掉玄廟。
少年的速度很快。
但是玄廟的速度更快,他借力打在少年的後脖頸上。
一擊即中,少年昏厥在地。
玄廟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少年。
“還是人嗎?”
還是那種怪物?
噁心的氣息撲面而來,玄廟壓制住了想要直接了結少年的衝動。
“殺了嗎?”
他在問秋陵。
秋陵顫動了一下。
他低頭打量着這個少年,目光沉沉。
“陵,你說的對,這裏是薑末,是那個老頭掌控的地方。”
所以交給那個老頭處理。
他扛着這個少年到了夙石旁邊。又絲毫不在意地把他扔到了夙石前面,玄廟對着上面落着的烏鴉,“把他叫過來,這個入境者,我抓到了。”
鐘響了一下。
遠處的白髮老者迅速改變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