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鳶看着甲十:“以你多年的經驗,溫順能順利留在京城嗎?”
甲十正擦着兩把菜刀,擡頭看了看紫鳶:“萬寧公主求了情,應該不會有問題。”
聽到甲十的話,紫鳶的心裏的擔憂少了幾分。當初制定計劃的時候,紫鳶選擇的是直接開疆擴土,一路殺戮出一條路來。
溫心否決了紫鳶的想法,最重要的是,現在的皇帝雖然不算是明君。但是也算是難得的好皇帝了,天下能太平,還是太平的好。
紫鳶擦着自己的長槍,滿是不耐。
甲十笑了笑:“你想想當初遇到孫雲香,她一錘子都能把你錘飛,她可是正被追殺。我們現在的勢力,連霸佔一座山頭做土匪都艱難。”
紫鳶蔫了,有些無精打采的繼續擦着手中的長槍。
溫順考中會元的消息被報喜的人傳入府內,溫婉很大方的賞賜了報喜人不少的銀錢。
對於溫心禁止大家出門去看榜單的緣由,大家心裏都是難受的。就是怕出門惹事,怕出門被針對。
這京城,就算不想惹事,也會招到各種的白眼和算計。因爲弱,所以會被看不起和算計。
報信之人原本不抱什麼希望,因爲傳言,溫家實在是太窮了。沒想到,給的賞銀還真不少。
溫婉笑得兩眼彎彎,大手一揮:“今晚喫好喫的!”
最開心的就是何詹然,他對喫,比大家的執念更深。何詹然拉着玉蝶的手,笑着道:“也不知道是什麼好喫的。”
“等晚上就知道了。”玉蝶回握着何詹然的手。
一旁的江培看得一臉的酸的不行,冷哼一聲:“你倆回屋膩歪去!”
何詹然白了江培一眼:“嫉妒啊?你也去找個媳婦啊!自己找不到,就不要嫉妒別人。”
江培:“……”
甲十把何詹然往自己的身邊拉了拉:“你少惹事!”
何詹然想反駁,但是對上甲十那冰冷的眼神,胳膊上傳來被玉蝶掐的痛感,口中的話嚥了回去。
溫良站在院子裏,看着院子的大楊樹,樹葉還沒有長出來。面帶笑容:“春天,什麼時候能來啊?”
孫雲香站在一旁,迴應道:“快了!春天很快就來了!”
溫順鬆了口氣,回到屋裏,坐在書桌前,開始發呆。他對自己的成績有信心,就怕有人從中作梗。現在好了,不用擔心了。考中會元了,以後的路,會變得更加的平坦。
溫順握緊拳頭,一定要更加努力纔行。
送走報喜的人後,報喜的官差就到了溫家。
溫心帶着全家都站在門口迎接,溫婉樂呵呵的送上賞銀。官差在手中的掂量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更加明媚了:“我這就不打擾溫會元了,還要去下一家報喜去呢!”
溫心笑着送報喜的官差:“辛苦官爺了!”
還拿過溫婉準備的好的竹籃,裏面裝了不少喜錢。溫心抓起一把,朝着幾個恭喜的人羣撒去。
“大家也沾沾喜氣!”溫心笑着道。
這下子喊恭喜的人更多了,小小銅板可能不在意,但是這考中全國第一的喜氣,沾一沾也是不錯的。
看着大家奉承的表情,溫心舒心了。一舒心,手裏的銅板抓得就更快了,撒的那叫一個開心。
一旁的溫婉一把拉住溫心,小聲道:“娘!這些錢還要留着等殿試過了用,你別一下子都用完了。”
溫心帶着笑的臉上色僵了僵,把竹籃還給溫婉,和大夥聊了幾句,就進了屋。
轉眼就到了殿試,甲十趕着馬車,齊天坐在溫順的身旁:“不要緊張,考得無論如何,都不用擔心。我們在宮門口等你。”
溫順點了點頭,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跟着衆學子進入皇宮。
殿試的時候,皇帝的目光在溫順的身上停留很久。溫順感受的異樣的目光,心中緊張,但是依然強行鎮定,繼續答題。
但是掌心的汗水還是打溼了手中握着毛筆,溫順把毛筆放在筆擱上,搓了搓手,繼續答題。
老皇帝確實在剛纔那一瞬起了殺心,但是起殺心的那一刻,心中一悸動,就停止了心中的想法。
溫順走出宮殿,腿都是軟的。剛纔皇帝的眼神中滿含殺意,溫順感受到了。自小溫順的感官就很靈敏,很是能看穿僞裝。這一點,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坐在馬車上,齊天看出了溫順的不尋常,但是沒有開口說話。這裏四處都有人,不方便說什麼。
回到家,溫心就來看溫順。溫順躺在牀上,百思不得其解,皇帝爲什麼想要殺了自己呢?
溫心坐在溫順的窗前,端過來一碗藥:“九天的春闈都堅持下來了,這小小的殿試,你居然病了!還真是奇了怪了。”
溫順整個腦袋都是沉重的,撐着身子坐起來,接過藥,喝完後,開口:“娘!皇帝看我的眼神滿含殺意!”
溫心接碗的手一抖,碗差點掉在地上。“你會不會看錯了?”
溫順頹然的依靠在牀頭,滿臉的憔悴:“不會看錯的,兒子的感官很是敏銳。能分辨的清楚善惡。”
溫心擡起手,摸了摸溫順的腦袋:“安心睡覺吧!不要想那麼多,皇帝都說他看好你的,就一定不會再起殺心。他也沒理由起殺心。”
是啊!他也沒有理由啊!溫家世代都在石頭村,沒有得罪過皇家。除了暗中殺了太子的事情。
溫心起身離開溫順的住處,找來江培:“可以動手了!以爲自己還有希望,那就來個斷子絕孫的好。免得再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看着溫心一臉的冰冷,江培害怕的跪在溫心的腳下。這還是江培第一次正經跪在溫心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