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溫心都不相信,溫順會喜歡想柳家的姑娘。柳家的姑娘要是好,柳家怎麼會選擇什麼都沒有的農戶出身的溫順?不是說自己不好,只是自己在京城中的名聲,那是真的不好。
尤其是溫心在萬寧公主的賞花宴上大鬧的那一場,得罪了不少的京中權貴。
“柳家姑娘——”溫心到嘴邊的話頓住了,她真的不知道從何開口。內心被一股無措感充斥着,堵得有些難受。
汪卓成看着頹喪的溫心,心裏也是有些不忍,但是還是開口:“柳家姑娘無論如何,你兒子應允了。這婚事就不好發生變故。”
汪卓成說得直白,就是不可能悔婚。溫心最後的一絲念想破滅了,溫順怎麼就答應了呢?她纔不在家幾天啊!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結婚不是要三媒六聘的嗎?她這個當娘都不在場。
汪卓成從懷中掏出請帖,推到溫心的面前:“這是請帖,明天你去參加你兒子的婚禮嗎?”
汪卓成沒有問溫心想不想去,肯定是不想去的。但是,當孃的,兒子結婚,必須要去。
溫心自顧自的喝了一口湯,笑了笑:“去!怎麼不去!萬一我兒子被人欺負!我這個當孃的可是不講究什麼規矩禮儀。”
溫心笑得越燦爛,就代表她心裏越惱火。心中的怒氣被強壓了下來,明天就看看柳家怎麼欺負人吧。敢找事,溫心也不想客氣。
汪卓成目光繼續幽深的看着溫心,溫心一愣:“我對你的祕密不感興趣!我絕對不會多嘴說一句。只當是,我受傷了,被你撿到,在你家住了幾天。”
“哦?看來我還有救命之恩啊!你是不是要以身相許?”汪卓成這幾日和溫心待久了,說話都變得直白了很多。
“呵呵——這玩笑開得一點都不好笑。”溫心冷哼一聲。
除了什麼喜不喜歡的問題,這可是想要謀皇位的人啊!皇位是那麼好謀劃的?看看乾坤洞裏藏得那些個珍稀寶物,她一樣都不敢拿出來。就怕招惹禍端。搞不好就要跟着丟了小命。
汪卓成也就是跟溫心開了個玩笑,他發現逗弄溫心,特別有趣。最近總是有事沒事來看溫心哭着臉,學禮儀的樣子。
“你回去可以,但是要有我的人跟着。你兒子結完婚,必須回來。”汪卓成目光灼灼的看着溫心。
溫心嘆了一口氣,她不想回來啊!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屋。這裏是真的住的夠夠的!禮儀也學得夠夠的!這才幾天,她都瘦了一圈了。
“我能不能不回來?你可以派個人看着我。”溫心把筷子都快咬裂了,可見心裏的怨氣有多重。
汪卓成聽到溫心說不回來,心中有些慌亂,不管不顧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那你就不要回去參加婚禮了。”
溫心心裏有些氣,也把手中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你想怎麼樣?我不想留下來,我想回家!”
汪卓成目光冰冷的坐在桌子前,眼睛直直的盯着溫心離開的方向。對於溫心的承諾,他是相信的。溫心說不會說出去,就不會說出去。
至於爲什麼不想溫心離開,他也不清楚。也許,溫心就是丫鬟的替身,他想補償心中留下的遺憾吧!
護衛進來,小聲的詢問:“主子,溫夫人走了。要不要把她留下。”
汪卓成嘆了一口氣,留得下人,留不下心:“罷了!隨她去吧!去庫房挑幾件古董字畫,明日送到溫家。”
護衛拱手:“溫家婚禮在東城的宅子舉辦。”
汪卓成朝護衛揮了揮手,繼續往口中塞米飯。大腦卻想着離開的溫心,他不明白,溫心爲什麼生氣。
天已經大黑了,溫心在汪府裏七拐八繞。翻了數道牆後,終於翻出了汪府。獨自走在安靜的大街上,回憶回家的路。
她對京城不熟悉,那天也是胡亂的跑,沒有任何章法。現在在哪一條街道,她都不清楚。
溫心悲催的發現,自己迷路了。四周的寒風吹着溫心的身軀,溫心後悔了,就該回去把那件白狐狸毛的披風帶上,她還沒有穿過這麼好的披風。
汪府的喫穿用度還是不錯的,其實待着挺好的。汪卓成又不會指使她幹什麼,她會被根據汪卓成的記憶,模仿那個死去丫鬟的動作,包括穿衣的風格,說話的語氣等。
這些難道讓汪卓成產生了錯覺?以爲自己就是那丫鬟的替身,所以對自己這麼好?溫心心裏多少有些慌亂,她怕哪天露餡了,汪卓成會要了她的命。
這時候,汪府的小丫鬟抱着披風走向溫心:“夫人!夜風涼,還是多穿一件吧!這京城的路看起來大都相似,我帶夫人回去!”
不等小丫鬟說完,溫心就搶過披風,直接把自己包裹起來。這下暖和多了。
“謝謝你幫我拿披風!”溫心是真心的感謝。
小丫鬟感受到溫心的真誠,心裏也暖暖的:“不是我要拿,是主子讓我拿給夫人。主子其實對夫人挺好的。”
溫心知道汪卓成對自己不錯,但是這份好,包含了對那死去丫鬟的一份。
溫心跟在小丫鬟的身後,冷風還在耳邊呼嘯,溫心的話被風吹得四分五裂:“幫我回去,謝謝你家主子。他人確實不錯。”
這番話,順着風,飄進了站在暗處的汪卓成的耳中。汪卓成的嘴角上翹了幾分,看來溫心還是知道他的好的。
溫心被小丫鬟扶着上了一輛黑色的馬車,溫心一進馬車,一股熱浪席捲了全身。馬車裏的炭盆燒得暖陽陽的,裏面的小丫鬟直接幫溫心脫下身上的披風。
小丫鬟拿出一個食盒,把一旁的木板放下,在把食盒裏面的飯菜端了出來。溫心看着美味的飯菜,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