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雲香有些不滿,口中小聲的嘟囔着:“她們比試有什麼好看的?結局是註定的,沒意思。”
說罷,孫雲香還是起身跟上了溫良的腳步。
溫婉在院子里正在整理賬冊,一旁的葉文婷心不在焉的看着手中的賬冊,眼神時常飄忽不定。
溫婉放在手中的賬冊,走到葉文婷身邊,扯過葉文婷手中的賬冊,笑着開口:“你想去看就去看,不用這麼強忍着好奇。”
葉文婷臉上一紅,嘆了口氣:“結局已定,我去看姐姐的笑話也不合適。”
溫婉無語,看笑話確實不太好。
“想看的話,就站遠一些。你看,我娘現在正在樹上看着呢,她牙都笑出來了。”
葉文婷順着溫婉手指的方向,透過窗戶,剛好看到溫心正坐在樹上,斜倚着一旁的樹幹,正在嗑瓜子。
溫宅的生活確實枯燥無味,基本的日常就是練武和讀書。現在有了一些新鮮的話題,大家的好奇心都被勾起來了。
至於比試的結果,大家都心知肚明。柳丹霞怎麼可能比得過從小練武的小草呢?
現在整個溫家人的目光就落在了柳丹霞和小草的比武上,雖然明面上沒有幾個出來看熱鬧的人,但是私底下,大家都在暗處偷偷的關注着這裏的動靜。
眼看小草的速度越來越快,柳丹霞心裏有些着急。她怎麼能輸給一個小丫鬟呢?要是被溫順知道,肯定對她更加的厭棄吧?
柳丹霞額頭上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流,早上精心畫的妝容,現在也花了。
柳枝在一旁端正水壺,不時的喂柳丹霞一口水。
“小姐!要不咱們就認輸吧?”柳枝在一旁看的有些心疼。自己的小姐,從小嬌生慣養,哪裏受過這種罪啊?
柳丹霞的臉憋得紅彤彤的,一臉的不甘心。低着的頭輕輕的搖了搖,咬着牙繼續往前走。
溫心看着這樣的柳丹霞,也滿意的點了點頭,起碼有毅力,不是個半途而廢的人。
小草倒是沒有感受到喫力,臉上連汗水都沒有。她本來可以走到柳丹霞的前面的,但是,柳丹霞畢竟是主子,心高氣傲,她不想繼續打擊下去。
她知道,就算自己做了什麼,柳丹霞也不能拿自己怎麼樣。畢竟這不是柳府,這裏是溫家。
小草非要參加這次的比試,也是因爲柳丹霞之前做的確實惹怒了溫宅裏的不少人。溫宅裏的人,都很護短,自家人哪裏輪得到一個外人羞辱?
一個時辰後,柳丹霞實在是邁不動腳步了。不顧形象的直接坐在地上休息,口中喘着粗氣,看着一臉平靜的小草,心裏充滿了懊悔。
幹嘛要和一個小丫鬟比呢?比贏了又能怎樣呢?比輸了多丟人啊!
但是,柳丹霞就是看不慣小草跟溫心一樣的表情,溫心這段時間,就是帶着這副表情抽的她上躥下跳。
小草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已經模仿了溫心很多的動作和表情。
這裏剛好就是前廳,是她們比試的終點。
柳丹霞坐在地上,喘着粗氣,一旁的柳枝快速的端起一旁的水壺,往丹霞的口中灌水。
柳丹霞喝了幾口後,朝小草擺了擺手:“我不需要你讓着我,這次是你贏了。我願賭服輸,之前沒有說你贏了怎麼樣,這個賞你。”
柳丹霞說着就取下手上戴着的一個玉鐲子,塞進柳枝的手中。
柳枝接過玉鐲,看了一眼柳丹霞,欲言又止:“小姐!這鐲子——”
柳丹霞無力的躺在地上,也不再顧及大小姐的形象,朝着柳枝擺了擺手:“去給她。”
柳枝不再言語,拿起手中的玉鐲子,起身走到小草的身邊,臉色不好的把鐲子遞給小草。
小草猶豫了一下,糾結要不要接。她雖然不懂玉,但是這個鐲子一定貴重,顏色翠綠欲滴,猶如春天的嫩葉,生機盎然。玉的質地細膩柔和,彷彿是初雪般純淨無瑕。
正在小草猶豫的功夫,溫婉率先拿起鐲子,臉上都是震驚:“這鐲子好啊!收着!”
溫婉說得好,那就是貴的意思。
溫婉把鐲子塞在了小草的手中,小草害羞的低下了頭。
躺在地上的柳丹霞看着小草鼓鼓的小腿,心裏不斷感嘆,多好的姑娘啊!可惜身材不好。
一旁的紫鳶順着柳丹霞的目光看,也注意到了小草的小腿。紫鳶是個急性子,直接上去把小草的褲腿往上一扒拉,露出裏面一排四個沙袋。
孫雲香也貼心的把另外的一個褲腿扯了上去,也整整齊齊的露出了一排沙袋。
柳丹霞低下了頭,雪白的臉上爬上了一層紅暈。
如果說之前她是想體現自己的大度,讓小草一局,那這一幕無疑就是在打她的臉。還打得啪啪直響。
氣氛正陷入了尷尬,門口突然傳來袁朗的呼喊聲:“小少爺!您沒事吧?身上怎麼這麼多的血?”
聽到血,大家都不淡定了,沒有人再關注柳丹霞的心情。全部都往大門口跑去。
溫家的男子們,原本不好意思出來看柳丹霞和小草的比試,但是現在因爲關心溫順的情況,全部都一窩蜂的從附近出來了。
柳丹霞躺在地上,看到附近的草叢裏,樹上,牆角,門縫裏……出來的人,臉上又添了幾片紅霞。
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但是聽到溫順有危險,也顧不得自己一身的狼狽,強撐着地面爬了起來。在柳枝的攙扶下,也搖搖晃晃的往門口走去。
溫心聽到聲音,第一時間就往門口衝。
當看到溫順一身是血的站在門口的時候,心臟被狠狠的揪了一把。
但是看到一旁的一臉的淡定的齊天,心也放回了肚子。
溫順看到娘一臉的緊張的模樣,快速回答:“孃親!我沒事,這都是別人的血!”
溫心怎麼能放心啊?這一幕着實嚇人,溫心走到溫順的身邊,拉着溫順轉了幾圈後,發現溫順沒事,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