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就很喜歡,只是家裏也不富裕,花一文就少一文,她可捨不得這麼花。
“夫君,我不要,我一天天都呆在村子裏,也不出門,買這些東西幹啥?”
大娘一看來了生意,連忙笑吟吟的勸道,“小娘子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你男人這是心疼你呢!快選選,可別辜負了你男人一片心意纔好!”
大娘眼睛尖,一看就看出來是剛剛成親的小夫妻,小兩口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這單生意多半能成。
她笑臉盈盈的將一根做工精美的銀簪子遞到她手上,“看看這根石榴花簪子吧!石榴花寓意好,帶上保準讓你們多子多福的。”
楊明皓不懂這些個女人家的玩意,也不知道好不好看,但那句多子多福他喜歡,問大娘,“這根簪子多少錢?”
沈新語看他有買的意思,忙扯了扯他的袖子,買東西可不能太急了,人家一看你這麼急,多半會把價往高了擡。
而且,這根簪子一看就不便宜,怕是這個攤位上最貴的東西了。
她在村裏也用不着帶這麼貴重的首飾,放着也是浪費銀子。
不過,既然夫君疼自己,也不好拂了他的心意。
她從攤位上捻起一根桃木簪子,說道,“夫君,我喜歡這根簪子,咱們就買這根吧!”
楊明皓知道她是不捨得花錢,可他還是堅持要買那根銀簪子,媳婦連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他絕對不允許。
“我們就買一這根銀簪子吧!過年的時候,你帶着去族長家拜年,看着也喜慶!”
沈新語有些猶豫,族長爺爺看她過的好,肯定很高興,只是這也太貴了。
大娘是個人精,忙見縫插針跟着說道,“是啊,小娘子,你男人說的對。帶上銀簪子去拜年多體面啊,長輩看了也喜歡不是。
而且,我們家價格最是公道了,這麼好看的一根銀簪才賣你八錢銀子,也不貴。”
沈新語拿起簪子在手上掂了掂,心裏盤算了一下,這根簪子並不重,也就是上面的圖案看着喜慶。
不值八錢銀子,但漫天要價,就地還錢。
“大娘,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這根簪子可不值八錢銀子!”
大娘不以爲意,她做生意久了,跟她討價還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她早就練就了一身嘴上功夫。
“小娘子,我也不怕跟你說實話,這簪子看着是不大,但做工精緻,賣的就是一個喜慶。
這樣吧,我看你們也是誠心想買,我就少你們十個銅板吧!”
沈新語搖了搖頭,這個價格她可不能接受,不就一根簪子嗎,能買就買,不能買就算了,有八錢銀子放着,幹啥不行。
“大娘,你逗我玩呢!我今天就還你一個實價,四錢銀子,你願意賣就賣,不願意買就算了。”
楊明皓看着她們討價還價,他也幫不上什麼忙,不過心裏也直呼媳婦厲害,砍價還有對半砍的!
大娘一聽急了,這小媳婦看着溫溫柔柔的,不想也是個狠的,居然對半砍,就沒見過這麼砍價的。
“你這價,我是真不能賣,要不,咱們各退一步,這樣吧!我也不要你八錢銀子了,你給我七錢銀子就好。”
大娘不想這筆生意就這麼沒了,村裏人家大多不富裕,可沒有多少人捨得掏錢出來買這麼一根貴重的銀簪子。
錯過了這筆生意,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將這跟銀簪子賣出去呢。
不遠處,一箇中年婦人一直盯着她。
看着她爲了一根銀簪子與攤主討價還價,眼裏閃過一抹怨恨,這死丫頭居然能哄的楊明皓給她買簪子。
而且,身材比之前圓潤了些,看來日子過得不錯啊!
現在村裏人人都說他們陳家黑心,吃了外甥女的絕戶,還將外甥女給賣了。
可這死丫頭明明是個有本事的,還將楊明皓拿捏的死死的,卻還是不肯原諒他們,害得他們被村裏人恥笑。
現在就連兒子都對她有怨言了,嫌她丟人,可她明明是爲了他們的日子能好過一些。
怎麼到頭來一個個的都要怪她?
說到底都是這個死丫頭的錯,要不是她一直不肯原諒陳家,他們也不會變成村裏的笑話。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終以四百五十個銅板成交,大娘有些心塞,臉上的笑意都有些勉強了。
就沒有見過這麼能砍價的小媳婦。
沈新語從身上掏出錢袋子付了銀錢,大娘正要將它包起來,楊明皓直接從她手裏接過簪子,將它簪在了沈新語頭上。
沈新語摸了摸頭上的銀簪子,嘴角帶着一抹微笑,問道,“好看嗎?”
“嗯 ,好看,你戴啥,都好看。”媳婦本來就長得好看,戴上簪子就更加好看了。
“沈新語,你這個死丫頭,見了我看都不看一眼,我還真是白養活你了。”
張氏看他們只顧着打情罵俏的,自己明明就站在他們對面,兩人卻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頓時就有些氣急敗壞的。
聽到喝罵聲,兩人同時轉過頭去。
就看到張氏正惡狠狠的盯着她,原本圓圓的臉頰,現在卻有些乾癟枯黃了,頭頂上還長出了一層白髮。
怕是最近的日子也不好過。
“哦,沒有注意到你,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們就先回去了!”沈新語微微挑了一下眉,不鹹不淡的說道。
“你這個死丫頭,真以爲嫁了人,翅膀就硬了,居然不把我放在眼裏,我可是你舅媽,還養了你三年。”
張氏一生氣,就下意識的想去戳她腦門,可看着站在她旁邊黑着臉的男人,又有些不敢上前,只得訕訕的收回手。
集市上的人很多,大家一聽這話就知道里面有隱情,紛紛圍了上來,對着沈新語指指點點的。
“看着長的溫溫柔柔的,沒想到卻是一個白眼狼?”
“可不是,有的人就是白長了一張好皮子,卻沒想到是個黑心的。”
……
張氏有些得意,死丫頭敢跟她鬥,光是別人的口水都能淹死她。
楊明皓看着這些人一上來,不分青紅皁白就對着媳婦指指點點的,氣壞了。
一下子就將沈新語擋在了身後。
“誰要是再敢對我媳婦指指點點的,我就撅了他的手指頭。”
他人長的高大,聲音又粗獷,一臉的兇相,圍觀的人一下子就被鎮住了。
一時間場面鴉雀無聲,這人一看就不好惹,他們可不想爲了不想幹的人,將自己摺進去。
楊明皓對這些人的識趣很滿意,他不允許有人這麼污衊她。
見沒人出聲了,他這才慢條斯理的向圍觀衆人說明真相。
“這個女人是大柳樹村陳大河的媳婦,是我媳婦的舅媽,我媳婦是在她家裏住了三年不假,可卻沒有讓她白白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