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大片可以賣不少錢了。
沈新語看着地上堆積起來的黃精,越看越興奮,這些都是錢啊!
這段時間家裏花銷可不小,有了這些就可以貼補家用了。
心裏高興就不覺得累,楊明皓看也挖了好些時候了,生怕她累到了,喊着她休息一會。
“我不累,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一會吧!”沈新語依舊不停的挖着,一想到這些能賣不少錢,她就一點都不累了。
“好了,歇會,藥材在這裏又不會跑,你急啥。”楊明皓將她的鋤頭接了過來,將水壺遞給她,“先喝口水吧!”
沈新語接過水壺,問道,‘“夫君,黃精賣的貴嗎?”
“藥鋪買藥材都是要看品相的。看個頭大小,有沒有生病,還有生長的年份,年份越久,藥效就越好,賣的價錢也就更高。”楊明皓耐心的解釋着。
“不過,咱們這批藥材一看就質量不錯,可能在林子裏都長了好幾年了,定能賣個好價錢。”
沈新語聽他這麼一說,瞬間覺得全身充滿了力氣,“嗯,那我們這幾天都上山,尋藥材吧!要是能多挖些,咱們就能過個肥年了。”
楊明皓失笑,媳婦還真是個財迷,一聽說能賣個好價錢,都恨不得長在山上。
“不是說要砍柴的嗎?眼看着天就要冷了,咱們家還沒有準備足夠得柴火呢。”
“也是哦,這天不知道哪天就要下雪了,是得先準備柴火。”
沈新語透過林子的縫隙,看了一眼天空。
今兒的天有些陰沉,濃厚的雲朵將天空罩住,就像一口大鍋倒扣在了天上,沒有一絲陽光的蹤跡。
林子裏不時吹來一陣風,吹得樹葉沙沙着響,也吹亂了她頭上的碎髮,沈新語將額上的碎髮別捱到了耳後,站起身來。
“挖吧!這天黑的越發早了,早些挖完早些回去。”
楊明皓也站起身來,拍了拍粘在身上的松針,“別急,也沒有多少了,天黑之前指定能挖完。”
將這片的藥材全部挖了,抖了抖泥土,就裝到了揹簍裏去,招呼了小花一聲,兩人一狗就下了山。
放下揹簍,兩人照舊洗了手就各自忙活開了。
沈新語去了廚房,準備晚飯,楊明皓拿着筐子去了菜園子裏割豬草。
“媳婦,快來呀!”
院子裏響起了楊明皓歡快的聲音,沈新語放下菜刀,在圍裙上面揩了揩手,“怎麼了?”
“快看,兔子下崽了。”
可不是,籠子裏多出了幾隻紅彤彤的沒有毛髮的小兔子,看起來就像一隻只小老鼠,將將一個拳頭大小。
“兔子什麼時候下的?”
沒想到,家裏還有這麼大一個驚喜等着自己呢!她饒有興致的盯着籠子裏的兔子看,想看看有幾隻。
“我剛剛來喂兔子的時候發現的,我數了足足有六隻呢!”楊明皓指着籠子裏的兔子說道。
“夫君,兔子好小哦,而且沒毛,晚上會不會凍着它們?”
籠子裏的幾個小兔子緊緊擠着一團,沈新語有些擔心,剛生出來的小兔子沒毛,現在晚上有些凍了,要是將兔子凍死了就不好了。
沈新語想了想應該差不多了,兔子在洞裏也差不多是這個條件了。
“那行,你弄吧?我去做飯。”
她想起鍋裏還煮着菜呢,急忙往廚房跑去,還好炤堂的火不大,鍋裏燉的湯剛剛好。
晚上就簡簡單單的做了一個豬肺冬瓜湯,現在氣候有些幹潮,喉嚨有些幹癢,喫些豬肺潤潤也是好的。
再炒了一個菠菜,就可以了。
“喫飯了!”沈新語一邊將飯菜往桌子上端,一邊招呼着他。
楊明皓也正好鋪好兔籠,聞言立馬喜滋滋的去洗手,天已經全黑了,油燈早就點上了。
豆大的油燈下,一口濃湯喝下去,只覺得全身暖洋洋的,驅散了一天的疲憊。
夜幕時分,突然颳起了很大的風,吹得窗戶紙嘩嘩做響,油燈也忽閃忽閃的,沈新語裹緊了被子,
問道,“夫君,是不是要下雪了?”
“現在也十月底了,應該也快了,明天指定得上山砍柴了,說不準哪天就下雪了。”
知道媳婦怕冷,將被子往她身上踢了踢,還幫着掖了腋被腳,“還冷嗎?”
“不冷了,被子我上次不是加厚了嗎,估計就是下雪蓋着都不會冷。”
這牀被子都快趕上以前兩牀那麼厚了, 剛開始蓋着總覺得有些沉,多蓋幾天也就習慣了。
“媳婦,我覺得你冷。”他的一隻大手在被子裏靈活的摸索着,如一條滑不溜手的泥鰍,一個不察就鑽入了洞穴。
沈新語身子一僵,磕磕絆絆的說着,“你先把手拿出來,我現在一點都不冷,真的。”
“可是我冷!你也幫我暖暖吧!”
他幽幽的吐出一句話,眼裏閃爍着一陣莫名的幽光,手上動作依舊不停。
牀幔很快就劇烈晃動起來,傳出的聲響幾乎蓋過了屋外嗚咽的風聲,屋外一片蕭索,屋裏卻一室溫情。
第二日,天色依舊是陰沉沉的,估摸着真的快要下雪了,沈新語搓了搓手,洗漱好了,吃了早飯,夫妻二人就拿着鐮刀出了門。
今天,他們只做一件事,那就是砍柴,家裏的柴火準備的還不夠,要是下雪就糟了。
珍珠嫂子兩口子也上山了,見了他們,笑道,“砍柴呢!”
“是啊,家裏的柴火還不夠,這不,趁着還沒有下雪多砍些,你們也砍柴呢?”
“我們也砍柴呢,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我們打算砍些柴火去鎮上賣!”
珍珠嫂子他們前段時間挖了些葛根去換錢,家裏的糧食也準備的差不多了。
可葛根又不能天天找,乾脆就上山來轉轉,有葛根就挖葛根,沒有就砍柴火賣。
村裏人都嫌棄柴火不怎麼賺錢,滿滿一擔也不過才賣三文錢,而且,還不一定賣得掉。
鎮上跟村裏這一來一去的,又是好幾十裏山路,將鞋底都磨破了,還賺不了什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