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不是今天有空,就想着來嫂子家轉轉!”她也隨手遞給沈新語一個小籃子。
她以前就喜歡沈新語,加上現在又感激她,跟她的關係更親近了。
時不時的就會來家裏坐坐,陪她說說話。
“呀!是羊奶果,還有野枇杷呢!”沈新語看着這一籃子果實,眼露驚喜。
珍珠嫂子也笑道,“咱們想到一塊去了!”
荷花看了一眼籃子,可不是,珍珠嫂子也是送果子來了,她微微笑了笑,
“我這不是在家沒什麼事幹,就上了趟山,看見山上有野果,想着嫂子懷孕了,應該喜歡這喫,所以就給她送些來嚐嚐。”
珍珠嫂子打趣她,“還是成親好,以前你忙的跟個陀螺似的,現在也有空上山了!”
沈新語乾脆將籃子裏的桑葚,野枇杷 羊奶果都洗了些,三個女人一邊坐着聊天,一邊喫野果子。
沈新語也接話道,“可不,斌子也是個疼媳婦的,這好不容易纔娶到手的,可不得好好心疼心疼。”
珍珠嫂子也哈哈大笑,荷花跟她們關係親近,也不害臊,直接回道,
“嫂子,你還說我呢,好像明皓哥不心疼你似的!現在村裏誰不說你命好,從你懷孕之後,明皓哥再也不許你下地了。 ”
一說起這個,沈新語就有些發愁,連果子都不想吃了,
“過段時間,地裏的麥子就成熟了,到時候我可能就得生了,地裏就他一個人,還不得累壞了!”
珍珠嫂子立馬錶示,“那有啥的,咱們幫襯着收了就好了,你就安心坐月子好了,別擔心那些有的沒的。”
荷花也點了點頭,“是啊,嫂子,我們這麼多人呢,還能幹看着他一個人累不成。”
沈新語有些不好意思,“那多麻煩你們啊,上次你們幫我們家插秧,我還沒有謝謝你們呢!”
“你還說呢,我們上次活沒有做多少,倒是在你們家吃了好幾頓呢。”
珍珠嫂子想起那次插秧,沈新語可沒有虧待他們,不僅做了細麪包子,還請他們吃了兩頓肉,說起來,還是他們佔便宜了。
“你們幫着幹活,我做飯給你們喫,那不是應該的嗎?”
再說了,本來忙完自己家地裏的活,就已經夠累了,還要幫着他們幹,她不做些好喫的都說不過去。
荷花也開玩笑的說道,“嫂子,下次可不許再這樣了啊,你做的那麼豐盛,讓我們不賣力氣幹活都不好意思呢。”
珍珠嫂子也附和着,“就是,我要是偷懶,都感覺對不起我喫的肉。”
珍珠嫂子說完,先哈哈大笑起來,荷花也跟着笑了起來。
沈新語也開玩笑的回了句,“這叫喫人嘴短,就是讓你們賣力幹活呢!”
珍珠嫂子指着沈新語,對荷花說道,
“你瞧瞧,讀書人腦子就是活絡,知道用肉賄賂咱們,不過我這人沒什麼大出息,就喫這一套呢。”
荷花笑得臉蛋都是紅撲撲的,“嫂子,給你這麼一說,我還真學到了。
下次,誰要是幫我家忙,我也一定要招待人家一頓肉,讓人家賣力幹活纔行。”
沈新語連忙說道,“這話,我可記住了啊。等你懷孩子的時候,我也去你們家幫忙,到時候,沒肉我可不依。”
“嫂子,你說什麼呢!”
荷花還是個小媳婦,臉皮薄得很,一聽人家說這個,瞬間就羞紅了臉。
突然,村裏傳來一陣女人的爭吵聲,摔東西的聲音,老婆子尖銳的罵聲,幾人面面相覷。
一聽這動靜,幾人就明白了,這是不遠處的吳家又鬧起來了。
這事,在村裏也不是什麼祕密,吳家閨女吳二妮,前幾天讓婆家給休回家了,至於是什麼原因,吳家人沒有透出風來。
珍珠嫂子一向快人快語,見狀,壓低聲音說道,
“吳二妮纔回家幾天呢,就弄的家裏鬧了好幾次了,要我說就應該將她嫁出去,家裏就消停了。”
荷花說,“這事怕是沒有那麼容易,劉大娘最疼她這個閨女,兒媳又是個強勢的,怕是家裏還有的鬧呢。”
誰能想到,劉大娘平時又吝嗇又摳門,卻對她這個閨女是真不錯。
按理說,誰家不是講究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
可她偏偏不這麼想,以前吳二妮只要一回家,走的時候都是大包小包的,惹的兒媳都吵吵好幾次了。
這事,村裏的嬸子早就傳開了,背地裏都說劉大娘是個拎不清的,要是惹兒媳寒了心,小心以後落得跟楊老婆子一個下場。
沒錯,楊老婆子現在已經成了村裏的反面教材,她臨死時候的慘樣,大娘們可是有目共睹的。
村裏的大娘們,都在心裏暗暗告誡自己,以後老了,千萬不要變成楊老婆子那樣,那也太遭罪了。
有的大娘跟媳婦處的好,暗中慶幸自己不是那苛刻的婆婆,對兒媳比之前更好了。
有那暗暗磋磨兒媳的婆婆,也收斂了很多,再不敢跟之前一樣苛待兒媳。
心裏都有些惴惴不安,生怕自己老了,兒媳報復自己,也開始嘗試着跟兒媳修補關係。
可以說,楊老婆子以一己之力,改變了小柳樹村的風氣,令村裏婆媳關係融洽了很多。
大家都說,這怕是楊老婆子,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事了!
“算了,說來說去都是人家的家務事,咱們也管不着,我們只有將自己的日子過好就可以了。”
這就是沈新語的想法,少管別人的閒事,好好把自己的日子過好纔是正經。
珍珠嫂子意味深長的說了句,“有時候,人不找事,事找人。”
沈新語有些不解,“嫂子你什麼意思?我不是很懂!”
荷花也會一副懵懂的表情。
珍珠嫂子想了想,到底還是告訴了她們,“我昨天路過吳家的時候,看到吳二妮請楊林去家裏喝水呢!”
沈新語跟荷花一聽,就覺得有些不妥,一個女人家家的,邀請一個大男人去家裏喝水,怎麼看怎麼怪異。
荷花一聽,內心的八卦因子熊熊燃燒起來,追問道,“嫂子,你剛剛說誰?”
珍珠嫂子一看她這樣子,就明白了,索性也說的明明白白的,“還能有誰,就是斌子她哥,你們家大伯哥子。”
女人家的名聲很重要,沈新語不想亂說,壞了人家的名聲,
“嫂子,你以後別跟別人說了,傳出去壞了人家閨女的名聲,終歸不好。”
荷花對謠言的事深有感觸!
上次村裏傳她跟斌子的謠言,她自己可難受了。
還好她娘是個豁得出去的,拿着菜刀挨家挨戶的找人算賬,要不然還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麼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