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喫!”掌櫃忍不住感嘆,“如此獨特的美味,我還是第一次嘗。”

    宋小柒笑眯眯道:“好喫就行,我已將菜譜寫下,這將是我們酒樓獨一份的新品!”

    盯着這盤菜,掌櫃彷彿看見白花花的銀子不斷從着菜裏冒出,再配上這似有若無的菜香,彷彿置身幻境。

    許久他纔回過神來,有些激動的望着宋小柒:“宋姑娘,你簡直就是我們酒樓的福星!”

    “別給我整這麼肉麻,倘若掌櫃你真的感謝我,那就給我漲銀子吧!”

    “馬上漲!”

    漲工資了宋小柒高興,她立馬又說:“廚房裏還有許多我今日製作出來的新品,只是我一雙手端不出來,要不掌櫃隨我到廚房裏一同品嚐?”

    聽說有美味可嘗,掌櫃毫不猶豫的應下,將前廳交給了小六子。

    不出兩日,這些研製出的新菜品再次被搬上了菜單。

    宋小柒還特地叫前面的跑堂小二們給客人多多宣傳,他們倒也賣力。

    客人嘗過之後都意猶未盡,來往的客流量更是達到了巔峯,幾日前的那些不愉快也全都被他們拋諸腦後。

    這幾道特色菜,再一次將東方酒樓推上了第一的寶座!

    鎮上無人不知,東方酒樓的菜品獨一無二,採用祕製醬料,是別的酒樓學不來的。

    富民酒樓二樓窗口。

    從這裏可以直接瞧見東方酒樓,這幾日陳大富日日在此觀望。

    他本以爲已經將主廚和小廝全都挖過來,東方酒樓只會逐漸衰退,最後登上巔峯的一定會是他富民酒樓。

    只是沒想到,不管他用何種手段,東方酒樓次次都能起死回生,如今的生意甚至還比從前好了不少。

    看着東方酒樓來來往往客人不少,裏面更是人滿爲患。

    再瞧瞧自己酒樓門口,只偶爾有四五位客人進門,更多的客人只在門口駐足觀望,最後還是轉身進了斜對面的門。

    陳大富心中始終憋着一口氣。

    這時,樓下停了兩位客人。

    “富民酒樓?裏面怎麼一人都沒有?”

    “不知道啊,可能是今日店裏出了什麼事,提早打烊了吧?”

    “不會吧?那我們豈不是喫不到了……”

    聽到門口有說話聲,陳二很快就出來迎接。

    “兩位客官是想用餐嗎,趕快裏面請!”

    那兩人遲疑片刻,互相對視了一眼後,其中有一人開口詢問:“你們這裏有……有鍋包肉嗎?”

    “是的,我們聽聞鍋包肉着實美味,故特地到此處想來品嚐一二。”

    陳大富臉色一沉,樓下的陳二臉上的笑意也是瞬間僵住。

    他無奈嘆了口氣,收起假笑,習慣性的往斜對面一指:“鍋包肉在那個酒樓裏。”

    兩位客人順着陳二的方向看去,小聲議論了些什麼後,便道了謝,轉身進了東方酒樓的門。

    又是這樣!

    陳大富還沒來得及罵,身後一道清亮中帶着憤怒的聲線傳來:“簡直太過分了!這是要生生將我們的活路全都壟斷!”

    她憤怒拍桌,在一旁坐下:“沒想到這宋小柒這麼有辦法,人都走光了還能繼續開下去。”

    “奇兒,這事你還是不要插手了。你與那衛槿還有婚約,爹知道你是真心喜歡他,倘若他知道你在這背後動的手腳,想要置東方酒樓與死地,恐怕你們這婚事……”

    “衛哥哥他不會知道的!”

    施奇剛說完,她的貼身丫鬟就慌里慌張的推門跑過來,撲通一聲直接在她面前跪下。

    “小姐,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張,沒聽到我與爹在議事嗎?”

    “小姐……”丫鬟擡頭,支支吾吾半天后才小聲道出,“衛公子親自登施家的門,正在與諸位長輩商議退婚之事。”

    “什麼?!”

    “退婚?!”

    陳大富和施奇同一時間大驚失色。

    施奇更是花容盡失,原本還淡定從容的一張小臉此刻寫滿了驚慌。

    “不,不會這樣的,衛哥哥不會與我退婚……”她失神喃喃,再顧不得其他,毫不猶豫提裙朝外衝去,“趕快回府!”

    陳大富也是嚇了一跳,知道衛槿都登門鄭重商議退婚一事,那就是來真的了。

    可偏偏,他的寶貝女兒如此喜歡衛槿,此刻提退婚,那不是要她的命麼?

    他趕緊跟在施奇後面,父女二人匆匆回了施府。

    大街上,馬車飛速前行,不僅嚇到許多行人,甚至就連一旁小販剛擺好的攤子都撞毀了幾個。

    “這,這是誰家的馬車?”

    “好像是施家的,如此着急,是出什麼事了?”

    衆人議論紛紛。

    一路上施奇都滿腦子漿糊,她一想到衛槿真的要與她退婚,心如刀割。

    剛到施府,馬車都還沒停穩,施奇就催促他們趕緊讓她下車。

    一行人匆匆趕往前廳,剛進去,就感受到裏面壓抑的氣氛。

    不僅僅是施夫人,一衆長輩都來了。

    他們正襟危坐在前堂兩側,臉色皆是凝重。

    施奇一進來,就直奔着衛槿而去:“衛哥哥,你當真要與我退婚?”

    她一雙纖纖玉手在衣袖裏握得使勁,彷彿在用力一些,衣服都會被她撕裂。

    “是。”衛槿回答的堅決,“此事我早有決斷,只是前些日子酒樓發生的事情太多,如今稍有閒暇,便來與各位長輩說及此事,不敢耽誤施姑娘前程。”

    明明心裏早已清楚,但此話從衛槿口中說出,更像是把利刃深深從她心口剜肉。

    “你當真?”

    施奇紅着眼眶,嘴脣微抖,那樣子格外惹人憐惜。

    偏偏衛槿眼裏不見絲毫的動容,甚至還主動起身再次對着坐在主位的施夫人作揖。

    “此事也是我的不是,沒有早早與施姑娘說明,倘若各位長輩要怪罪,我衛槿,絕無怨言。”

    “行了。”

    施夫人終於開口,淡漠的語氣中有一絲不悅。

    這偌大的施府,一直都是由施夫人掌管,就連陳大富,在施夫人處理事情時,也要忌憚三分。

    她起身,緩緩走到施奇面前,看着她。

    施奇看見施夫人,終於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淚水像決堤似的傾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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