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什麼人都能來我們這兒碰瓷了!”

    待他們走後,宋小柒坐在前廳氣不打一處來。

    衛槿眉頭緊皺:“總感覺此事沒那麼簡單。”

    “是你想的太多了吧。”宋小柒並未怎麼把他們放在心上,“就算不簡單,能想出這麼拙劣的方法來碰瓷,也算是人才。”

    衛槿還想多說,宋小柒立馬打斷他。

    “行行行,我日後注意點就行了,那竈上還熱着給你準備的新品,還不趕快去嚐嚐,待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兩人一起進了廚房。

    衛槿再三交代宋小柒要注意一些,她今日觀察了一天,卻無事發生。

    晚上回去後,宋小柒把這事跟禹景楓提了一嘴。

    “還是小心些爲好。”

    “我知道了,你怎麼跟衛槿一樣囉嗦啊,好好喫飯吧!”

    次日一大早,宋小柒喫過早飯後跟往常一樣往酒樓去。

    剛到酒樓,又看見門口圍了一大堆人。

    她稍稍走近一些,一聲哭嚎便從那一大羣人中間傳了過來。

    “昨日我們這一大家子來這討公道,那姑娘非說我們拿不出證據。好,我現在把我兒子的屍體帶過來,你們諸位總該相信了吧!”

    宋小柒臉色一變。

    竟然又是昨日那碰瓷的人!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宋姑娘來了!”

    原本還在看戲的人羣立馬爲宋小柒讓出一條道來。

    她都還沒走過去,就看見昨日跪在地上的一家子又在原地哭嚎。

    他們面前還多了一具雙眼緊閉,毫無血色的屍體。

    見宋小柒出現,其中死者的兒子支撐着身子起身,顫顫巍巍的朝她走去。

    “你,你這個毒婦!害死了我兒子,還不承認。如今我兒子的屍體就在你面前,你是認,還是不認!”

    宋小柒瞥了一眼,心中驚愕。

    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帶來一具屍體。

    她原本還堅定的心,此刻也有了些許動搖。

    四周的羣衆議論紛紛。

    “我昨日還幫着宋姑娘說話呢,沒想到是真的喫死人了。”

    “我早就覺得這菜品有古怪,分量大,又美味,買的還便宜,誰知道里面加了些什麼?”

    “以後再也不吃了,還不如去喫富民酒樓的東西。”

    “我前些日子只吃了一次,這富民酒樓的味道居然比以前好了太多,跟着東方酒樓也差不了多少。”

    “對沒錯,這富民酒樓雖然之前風評不好,但也沒喫死過人。”

    “走走走。”

    ……

    還沒過多久,東方酒樓門口的人就少了一小半。

    但還是有一些常常在東方酒樓消費的食客,不信這菜品會喫死人,還站在這兒觀望。

    那一家子人一直在門口哭,見有客人進去,就要扯着那人,聲淚俱下的控訴東方酒樓的“惡行”。

    明明都已經到了客流量最多的時候,可東方酒樓裏的客人卻寥寥無幾。

    有些客人是因爲相信那一家子人說的話,還有一些客人,就算不信,也礙於這門口躺了具屍體,情願到別的地方去喫。

    掌櫃望着前廳少了一大半的客人,站在角落裏連連嘆氣。

    “按他們這麼鬧下去,恐怕不出幾日,連兩三個客人都沒有了。”

    原本宋小柒是想着,流言止於智者,那些人討不到什麼好處,鬧上一天也就過去了。

    眼看着這事對酒樓的影響越來越大,生一直線下降,宋小柒實在按捺不住了。

    她出門,直直走到那一家子人面前。

    “你們不是要我給你們個說法嗎?好,那我現在且問你們,是吃了我們店的何菜,才導致這人去世的?”

    那一家子人大眼瞪小眼,支支吾吾了半天,這才報了個最近很火的菜名。

    “鍋,鍋包肉!就是鍋包肉!”

    連自己兒子是吃了什麼菜死的都要想半天,宋小柒愈發覺得這事是空穴來風。

    她冷笑:“是麼?”

    “昨日你們來鬧事之前,這酒樓的老闆衛公子都喫過鍋包肉,還有如此的客人都喫過,都沒事,怎麼只有你們兒子喫死了?”

    後面有人附和。

    “這鍋包肉是東方酒樓的新菜品,一出來我就去嚐了,味道的確不錯,我如今也還活得好好的。”

    “我也喫過。”

    “我昨日纔剛喫……”

    一大羣人幫着證明,他們都吃了沒事。

    謊言不攻自破。

    但很顯然,那家人並未打算就此作罷。

    “我,我兒子那是你們東方酒樓的常客,每次都來這喫,絕對是慢性中毒!”

    “對,誰知道你這菜裏面放了什麼不該放的!”

    “我兒子每回到你們這喫完飯回來,都要腹痛不止。之前以爲是他身體出了問題,我還特地到大夫那抓了幾味藥。”

    宋小柒一張嘴說不過他們兩張嘴,乾脆叫旁邊的小廝端來一盤鍋包肉。

    她直接當着大家的面空口喫下整整一盤。

    “今日我就當着大家的面吃了,倘若要真的有事,你兒子的死,我來承擔!”

    很顯然那家人對宋小柒的處理不是很滿意,依舊跪在東方酒樓門前嚎啕大哭。

    宋小柒見講道理沒用,趕又趕不走,也沒興趣與他們再鬧,直接轉頭回了酒樓。

    ……

    施家。

    上次衛槿退婚的事,讓施夫人勃然大怒。

    她乾脆將施奇鎖在屋內,讓她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施奇也只能整天坐在屋裏,無所事事。

    派去打探消息的人進來時,她正在修剪房裏的盆栽。

    “小姐。”

    施奇並未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

    “說。”

    小廝將今日東方酒樓門口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她聽後冷笑一聲:“好一個她承擔,倒是敢做敢當。”

    隨後她放下手中的剪刀,拿起旁邊的帕子將手紙擦乾淨,在一旁坐下。

    “如此僵持着也不是個辦法,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添一把火。”

    施奇起身在梳妝檯上的一個小匣子中取出一個包好的紙包,遞給小廝。

    “你把這藥丸交給藥房,然後再擬一份東方酒樓嘗去客人的名單。只要是見這名單上的人,就給他們送一份藥丸。”

    施奇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務必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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