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知道事關重大,二話不說,找上了長春宮,把事情告訴了禹奕辰。
“不好了,主子,陳語,暴露了內奸的身份。”
這個探子是一個狼人新兵,喬裝打扮而來。
“什麼!”禹奕辰一驚,手中的杯子已經被內勁捏碎。
他眉頭緊皺,貴妃的臉色也很不好看:“這個蠢貨,這纔在裏面待了多長時間,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貴妃毫不顧惜曾經陳語的作用,只惱恨這個人太沒用。
才混進去多久,好不容易得到了吳中的信任。
沒想到還沒拿到多少有用的情報,人就先暴露了。
“眼下看來,這個人是不能留了,傳我的命令,連夜把陳語抹殺,手腳做得乾淨點,別讓人看出端倪。”他神色冷漠,提起這件事時,似乎不像殺一個人而像殺貓殺狗一樣,冷漠的讓人可怕。
但狼人小兵也不覺得有什麼,很快拱了拱手點頭:“是。”
殺了人倒也是一件好事,省得把他們都供出來。
次日,大殿,文辛和宋小柒一同來到了皇宮,因爲兩人都放心不下,想看看皇上如何發落奸細。
宋小柒單純就是因爲奸細問題,而文辛,或許心裏面還有一些別的想法。
但面上都沒有表露出來。
可就在這時,李若愁忽然臉色陰沉地上前稟報:“不好了,皇上奸細陳語被人給殺了。”
“什麼,你們才發現那個奸細沒多久,這麼快就被殺了?”皇上震驚。
如果那個奸細還沒死,事情可能沒有那麼嚴重。
可如今她一死,就證明她背後的勢力肯定不一般。
皇上首先是訓斥了一通李若愁,畢竟人是在大理寺出的事,李若愁又是管着大理寺的人。
讓人在眼皮子底下出事,就是他辦事不力。
李若愁沒什麼好反駁的,一直低着頭,臉上一片愧疚。
國公見狀,趁機開口:“皇上,陳語死了,但有一個人的錯還得責罰,吳中,陳語是他帶到兵部的,大家衆所周知,也是他的人,如今陳語是內奸,吳中也脫不了干係,說不準這件事情就是吳中乾的,爲了避免自己被發現才殺人滅口!”
國公一臉理所當然地道。
李若愁立刻反駁:“國公爺這麼說可要拿出證據,你有什麼證據說吳大人是個反賊?”
國公冷哼一聲:“還需要證據嗎,你但凡去問一個小兵,隨便去兵部問問,大家都清楚,吳中和那個奸細關係匪淺,兩人姿態十分親密,這件事情怎麼可能跟吳中沒關係呢?”
李若愁生氣,可國公爺這話也不算沒有道理,因此他一時也不好反駁。
宋小柒簡直氣笑,這是什麼歪理,他們都是受害者,國公這麼說,也不過是想把髒水潑到吳中身上。
自從倒戈了禹奕辰以後,他還真是不遺餘力向他們下死手。
皇上也知道國公說的沒錯,迫於壓力,他再次開口:“先把吳中停職,再進行調查。”
“皇上……”李若愁欲言又止。
李若愁無話可說,只能拱手作揖:“是。”
當天晚上,禹奕辰的人把敵軍的腰帶放到吳中帳內。
好不容易獲得這麼一次栽贓的機會,他怎麼會錯過。
因爲兵部好多人都是狼人新兵,這些人互相打掩護,所以沒讓人發覺不對勁。
李若愁帶着一些手下前來找線索的時候,好巧不巧,就發現了這個敵軍的腰帶。
但他只覺得可笑,如果吳中真的跟敵軍有染,怎麼可能會把腰帶堂而皇之放在這麼明顯的地方。
顯然是有人陷害。
但其他人不這麼覺得,在其他人的眼裏,這就是罪證確鑿。
李若愁知道有了這條敵軍的腰帶,想要爲吳中開脫會很麻煩,他剛開始想要包庇這件信息。
但是當着大庭廣衆之下,身邊還圍過來不少小兵。
所有人都看在眼裏,這不是他想瞞就瞞得住的。
他騎虎難下,沒辦法,只能把調查到的結果稟報給皇上。
李若愁本來還想說事情沒有調查清楚,可是國公抓着這件事情不放,立刻就向皇上慫恿:“皇上,現在事實已經很清楚了,吳中如果真的沒有問題,怎麼會在他的營帳中發現敵軍的腰帶,肯定是他跟敵軍有染,來不及銷燬證據,纔會被抓了個正着,陳語,也一定是他的人,像這種被國叛主的人,希望皇上儘快處置,以安民心。”
“這……”皇上還有一些猶豫,但立刻被國公打斷。
“皇上,江山社稷爲重,這樣的人絕對不能留在軍營,也絕對不能再爲國效忠,皇上可要趕快下決斷啊!”
在國公一聲又一聲的催促和慫恿下,皇上也生氣了,認爲吳中是一個不忠不孝之人,於是下令將人斬首示衆。
大昭寺,文辛聽到這個消息以後,差點摔了杯子。
她立刻請求宋小柒:“小柒,求求你你幫幫我,你帶我去監獄中,我想見一見吳中。”
宋小柒沒有多想,很快點頭同意了。
獄中,李若愁看到二人也假裝沒有看到,給她們開綠燈讓她們進去。
兩人心生感激,但現在不是顧及這方面的時候,進入了監獄,她們立刻找到了吳中。
此刻的吳中因爲在監獄關了一段時間,看上去十分狼狽,鬍子拉碴的,頭髮也沒梳好。
文辛看着看着,眼眶忍不住發紅,裏面溢出了點點關心。
她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道:“吳中,夏禹國皇帝決定殺了你,你跟我回淺啓國,只要你願意跟我回去,我就可以保你一命。”
吳中卻搖了搖頭,目光堅定:“多謝國主的好意,不過,我不會離開這裏的,我不是敵軍的奸細,我要是一走,豈不是坐實了我的罪名,我要待在這裏等皇上,還我一個清白!”
宋小柒強調:“可現在來不及了,皇上要是殺了你,你就算有清白又能怎麼樣?”
可儘管如此勸說,吳中仍然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