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沈浩的說法，所謂寒末之月就是指一年中最後那一個月。
這一月，天地陰氣最重，每當夜幕降臨，便會有邪祟出沒。
它們無影無形，一旦中招基本無解，輕則大病一場，重則一命嗚呼。
文修的文氣倒是可以有效抵擋邪祟侵襲，但也只是抵擋。
唯有修出氣血的武者，可以藉助氣血之力將其徹底消滅。
只是想做到這種程度，一般的兵血、將血肯定不行，估計至少都得侯血起步。
但能將氣血熬煉到這種境界的人，全天下估計也找不出來多少。
因此每到寒末之月，各方勢力都會默契地進入修養生息階段，不會主動挑起戰爭。
之前蠻族派遣十萬大軍叩關，也是看準了臨近寒末之月，大漢不會出現大的軍事調動。
否則就是給它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大軍壓境，頂多就是派遣小股部隊時不時進行騷擾。
“聽起來倒是有點鬼門大開的意思。”劉燁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對於這個世界存在邪祟，他雖然有些驚詫，但仔細想想也就釋然了。
正所謂，孤陽不生孤陰不長。
世界有陽的一面，就必然存在陰的一面。
在劉燁看來，所謂的邪祟，應該只是某種陰屬性氣場凝結而成的特殊存在。
這也算是天地維持平衡的一種方式，時不時放點陰氣出來中和一下氣場。
而人類屬陽，兩種氣場一對衝，勢必會有一方出現問題。
當然，這只是劉燁的個人理解，至於是否符合實際情況，他可不敢打包票。
“不過那些世家大族應該瞭解其中隱情。”
世家傳承悠久，連各大修行體系都是出自他們老祖宗之手，對於所謂的邪祟，想必也有很深的研究。
“回城！”
劉燁大手一揮，帶着衆人以及衆多戰利品返回雁門關。
這時候還是不宜莽撞行事，先找孟老他們瞭解一下詳細情況再說。
……
等回到雁門關，劉燁也發現了一些異常現象。
天還沒黑，家家戶戶早早就關上了門窗，街上更是看不見一個行人。
就連守城士兵都比平時少了許多，而且一副隨時準備回營的樣子。
顯然，一旦天色完全黑下來，雁門關便不再安排人防守。
畢竟如今這個時間段，也沒有哪個不要命地敢入侵。
一路走來，劉燁時不時能聞到一陣血腥味。
一問沈浩才知道，這是百姓們爲了抵禦邪祟準備的黑狗血。
“好傢伙，這個世界也流行用黑狗血辟邪嗎？”劉燁暗自稱奇。
黑狗血屬於至陽之物，特別是新鮮的黑狗血，陽氣未散，用來對付陰屬性的邪祟倒也算對症下藥。
至於到底有多大效果，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既然能流傳至今，想來會有奇效。
將戰利品上交後勤處兌換完軍功，衆人便各回各家。
看他們那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劉燁忍不住搖頭失笑。
沒想到這羣在戰場上悍不畏死的精兵強將，也害怕所謂的邪祟。
果然未知纔是最大的恐怖！
回到小院，天色已經變得暗沉。
空氣中開始瀰漫出一股陰寒之氣。
“這就是陰氣麼……”
藉助精神力，劉燁能“看”到空氣中多出了一縷縷黑色氣體，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逐漸增加。
每當這些黑色氣體靠近他周身三尺之地，便會自動潰散，隨後又在不遠處重新凝結。
見此情形，劉燁將收束的精神力猛地向周圍擴散開。
所過之處，陰氣消退，好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其向外推。
這並非是劉燁的極限，而是受到了陰氣的壓制。
“收。”
將精神力重新收攏，那些陰氣又立馬匯聚過來，在劉燁周身三尺處流轉不定。
顯然，跟文氣一樣，精神力只能起到抵禦作用，沒辦法消滅陰氣。
“那氣血又是如何消滅陰氣的？”
想到這，劉燁將籠罩在周身的精神力完全收入識海。
下一秒，周圍的陰氣就像是聞到了腥味的魚，爭先恐後地往劉燁體內擠。
“嘶～”
饒是以劉燁的體魄，也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
不過緊接着，隨着它們滲入血液，好似泥牛入海，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掀起半點浪花。
慢慢地，匯聚過來的陰氣越來越多，劉燁來者不拒，將其統統消滅。
如果這時候從上空俯瞰，就可以看到三團緩緩旋轉的陰氣漩渦。
其中最大的一團來自呂府，直徑達到了一公里。
其次便是劉燁所在的小院，直徑也達到了500米。
最小的就是張遼府邸，直徑只有50米左右。
除此之外，還有一大堆深淺不一的黑色氣團分佈在雁門關各處。
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氣血越強盛的區域，周圍的陰氣濃度也就越高，主打的就是一個爭鋒相對。
“原來如此。”
默默感受了一番，劉燁大概明白了陰氣向他匯聚的原因。
如果把陰氣看成是天地運轉過程中產生的廢氣，那麼他們這些氣血強大的武者，就相當於廢氣處理廠。
每年這個時候，就是天地處理廢氣的時間。
氣血越強大，消滅陰氣的效率就會越高，吸引陰氣的範圍也就越大。
不難想象，若是一座城有一位帝血乃至龍血級別的強者坐鎮，怕是有半數陰氣都會被其吸納。
這樣一來，普通百姓的壓力就會小上許多。
不過這種能力只跟氣血質量本身有關，跟修爲境界無關。
這也是呂布明明比劉燁強那麼多，但陰氣漩渦的直徑也只多了一倍的原因。
畢竟劉燁的氣血質量也就比呂布低了一個層次而已，而且僅差一次換血便能提升，其中差距很小。
而隨着陰氣不斷往體內匯聚，劉燁的氣血也在被快速消耗。
不過黃金骨的造血能力堪稱天下第一，往往剛消耗一點，又被立馬補充，完全不用擔心會被陰氣消耗殆盡。
“咦？”
突然，劉燁發現體內的氣血質量竟然詭異地提升了一點，差不多有個千分之一的樣子。
不要小看了這點提升。
他如今的氣血質量已經達到了皇血極限。
如果靠他本身淬鍊，想要提升千分之一的氣血質量，沒個把月功夫根本不可能。
而現在僅僅只是吸收了一個小時的陰氣就做到了。
這效率，差不多能趕上龍血丹十分之一的淬鍊速度。
“看來即便是天地，也明白乾活就得給工資的道理，這可比那些黑心資本家強多了。”
“就是不知道這玩意存不存在上限。”劉燁心中暗暗想道。
如果能一直這麼淬鍊下去，一個月時間，搞不好能將氣血質量直接提升到龍血層次！
至於神血，那玩意劉燁可不敢想。
得知吸收陰氣還有這好處，劉燁當即來勁了，恨不得將全城陰氣都給吸過來。
可惜這玩意沒辦法主動吸收，只能被動等着陰氣往身體裏鑽，這就很蛋疼。
很快，時間來到深夜，系統提示準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