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有興致的表情稍稍一僵，感受着周圍一道道如看猴一般的目光，心頭頓時升起一股同情之色，自己天黃境的消息並未告知他人，就連父親都不曾知曉，也難怪這秦石會如此叫囂。
嘴角漸漸翹起，露出一個略帶玩味的笑容，緊接着便在滿場的注視下走到了人羣前方。
“秦家，秦平。”
秦川有些黯然的雙眸陡然一震，艱難的轉過頭死死盯着少年帶着幾分自信的笑容，
“這小子...”
秦川本以爲秦平不會參加這場測試，畢竟參加了也就代表着同意前往白馬書院修煉，挺拔的虎軀略微有些顫抖，雙眼漸漸閉合，深吸一口氣，眸子再度睜開時，又恢復了往日的那股子清明，
秦川相信，以秦平的天賦就算現在境界不如那秦石，只要在書院修煉不用太久，必然會將其反超，而秦山河所期待的，若也正是如此，那儲君之位，便還可爭得。
程南自從秦平出現後，眼神中便一直充斥着怨恨，看着秦平走出，自然也沒有給其什麼好臉色，甚至於毫不掩飾目光中的不屑。
看着一步步走來的秦平，秦石心中卻是莫名升起一股不安，這感覺太熟悉了，昔日就是這股子不安，導致自己敗在秦平手中。
‘不可能...絕對是自己想多了’秦石在心中不斷安慰着自己，可是隨着秦平越來越近，這股不安也隨之越來越明顯，眼看着逼近的秦平，身體竟不由自主往後退了兩步。
直到程南投來鄙夷的目光，秦石這才稍稍挺起胸膛，惡狠狠的瞪視着面容淡然的秦平，自己好歹也是實打實的天黃境，怎麼竟會被這小畜生壓制半分。
“這就是秦平，我可是有內部消息，此人僅僅修煉五年就已經是先天九階了。”
“前些日子秦石敗於秦平手中，眼下前者到了天黃境這次怕是來找場子的吧。”
“嘖嘖···天賦確實恐怖，但實力終究還是差了些，即便是天黃境一階，那也斷然不是先天境可以抗衡的，眼下秦平敢站出來，恐怕緊接着就要面臨秦石的挑戰了，唉，年少輕狂，不知暫時隱忍啊。”
聽着圍觀人羣那一句句的私語聲，秦平如何不知曉秦石心中打的什麼算盤，早已在秦婉兒嘴中得知，只要他參加了考覈測試，那同爲參與測試的秦石，便有了以挑戰爲名出手的理由，可秦平真的在乎麼，再度對着秦石投去了一個同情的眼神。
不等衆人反應，白皙的手掌便放在了石碑之上。
“秦川，我要是你，就勸他明年再參加考覈，今年就算了吧，你不會真的以爲憑藉他先天九階的實力，就能擋下我兒天黃境的壓制？”秦天華單手撫着嘴脣上方的鬍鬚，噙着壞笑，看着那將手放在石碑之上的少年，心情極爲舒暢。
“哼，聒噪，在我眼皮底下傷害平兒，你也要看看你們父子有沒有這個實力！”秦川看向秦天華的表情極爲陰冷，周身散發出的殺意，即便是身後的秦家小輩都已有所察覺，不由紛紛退讓。
“呵···你也太小看白馬書···”
冷笑的話語聲未落，秦天華正滿臉笑意的面容驟然僵硬，剩下未說完的話語，似乎被卡在了喉嚨一般，
瞧得秦天華這般反應，秦川也猛然轉過頭去，高聳的石碑之上，古樸的灰色石碑金芒大作，淡金色的字體，極爲工整的排列在刻滿複雜紋路的石碑表面。
···
···
全場寂靜，無數道目光均是呆滯的停留在了碑身之上，若說五年修煉到了先天九階算是恐怖的天賦，那此時恐怕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妖孽。
“秦家怎麼如此命好，這般修煉速度，恐怕幾十年之後又將是一個至少也是天地境的超級強者啊！”寂靜的人羣中不知是誰說了一句，所有人目光均是閃過一抹駭然。
先天境因煉體，可讓人身強體壯長命百歲，只要不是死於非命，那憑藉先天九階的境界，活個一百歲還是沒有問題。
天黃境，便是脫胎換骨，因靈氣滋養，可延長人身體內部的諸多器官衰竭時間，修煉到天黃九階時，壽命更是可以長達一百五十歲。
而此時秦平不過才十五歲的年紀，且僅僅修煉了五年便已入了天黃境，幾十年即便到不了天地境，但天玄境絕對不在話下。
只要到了天玄境，憑藉其兩百年的壽元，天地境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雖說無數人窮極一生都止步在了天玄，可秦平這般修煉速度，相信這並不會成爲他的盡頭。
天地境級別的強者，整個秦國境內也是屈指可數，每一位都是跺一跺腳，雲州都會顫一顫的存在。
也因此，衆人在看到秦平這天賦之時，纔會如此震驚，甚至於已經變爲了些許嫉妒。
秦川只覺得眼角有些發酸，強壓下內心的激動，深吸一口氣輕聲自語道：“唉···爲父虧欠你的越來越多了···”
而此時，守護在院落之外的士兵，也有着幾人登時間離開了所在的區域，觀其所去方向，正是秦國皇宮的位置。
“該死！你不是說他只是先天九階麼！”石碑下方，程南表情有些僵硬，許久之後，對着身旁同樣驚愕的秦石怒聲道。
若只是先天九階倒也無妨，大陸之上也不缺卡在這裏數年甚至十數年的所謂天才，可眼下情況已經決然不同了，修煉五年便到了天黃境，若再傷害其性命，恐怕孔芸定然會出手阻止，而這份天賦即便在書院內，也並不多見。
目光注視着秦石，程南下巴微微動了幾下，示意其按照約定對秦平發起挑戰，二者都是天黃境一階，只要自己偷偷再施點手段，即便不能要了秦平的性命，但是讓其躺上一段時間不能起牀還是可以做到的。
想到那對自己不屑一顧，卻是對着秦平有說有笑的秦婉兒，程南便感到十分氣憤。
可當看到那猶猶豫豫遲遲不肯張口的秦石，程南頓感一陣狂怒，咬牙切齒的動了動嘴脣道：“廢物！”
秦石此刻卻是真的沒有勇氣再度對秦平發難，連番打擊再加上那記憶猶新的傷勢，此刻的秦石內早已變得驚恐萬分，甚至於連目光都不敢與其對視。
更是對服下天黃丹後悔萬分，沒想到自己釜底抽薪的代價，竟然是這般不堪。
“孔芸導師，學生想壓制境界到天黃境一階，與秦平學弟切磋一番，還望應允。”
眼見秦石已經指望不上，程南似乎全然忘記了，與秦平有深仇大恨的並不是自己而是秦石父子，可心頭那股嫉妒火焰的驅使，依舊是硬着頭皮看向孔芸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