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行言道長,如此爭鬥下去實屬不智,最終不過是讓楚老怪得了便宜,不若你我兩家今日就此罷手,線索共享,如何。”

    衍廣和尚輕輕擡了擡眼皮,對着正對面隔着拍賣臺的行言道人說道。

    雖然意思上有着妥協之意,可那平淡的語氣絲毫聽不出半分不妥,大有一股你若是不同意那就繼續點,看看誰先撐不住。

    “呵呵,衍廣大師好提議,那便請衍廣大師滅香,稍後貧道拍下了線索,便告知衍廣大師。”

    行言道人聽着傳入耳中的話語,眉宇間盡是不屑之意,皮笑肉不笑的淡淡迴應着。

    “阿彌陀佛。”

    眼見行言這沒有絲毫誠意的回答,衍廣再度閉上雙眸,雙手合十間念動起了西天特有的佛號。

    “哼,虛僞。”

    行言道人也懶得多言,只是隨口譏諷了一句,便再度回到了貴賓區內,與那名道號玉臨的天才青年攀談了起來。

    時間流逝,眼見第四根香燭已經只剩下不足一個指節的高度,衍廣終於再度開口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老衲此言絕無虛假之意。”

    可這聲音卻是如石沉大海一般,行言道人壓根理會都沒有理會前者,依舊是和麪前的青年繼續攀談着。

    不僅如此,更是隨手喚來了一名麻服男子,簡單交代了幾句後,麻服男子便緩緩走出貴賓區,在衆目睽睽之下,對着月芽兒揚了揚手道:“前輩有言,若是這根香燭再度燃盡,繼續焚香即可。”

    此刻佛家貴賓區內,衍廣終於有些不淡定了,猛地睜開雙眸,對着腰間佛家特有的儲物袋一拍。

    數個看似極爲沉重且碩大的包袱便憑空出現,緊接着大手一揮,這些包袱便徑直掠過拍賣臺,向着道家所在貴賓區飛去。

    “且慢!這裏是三千六百萬靈石!還望道家切莫失信於天下,否則今日之事不脛而走,也定然會影響你道家的氣運。”

    此時衍廣重重開口說道,尤其是提到道家二字時,咬字力度更是明顯沉重了幾分。

    “不夠。”

    行言道人終於是將頭轉向佛家區域,那噙着壞笑的臉龐露着一抹玩味之色。

    咬了咬牙,衍廣再度拍向腰間,數個與之前一模一樣的包袱再度飄出。

    “加一起一共七千兩百萬靈石,等下天機閣傳達消息時,老衲需要與道長同聽。”衍廣袈裟一揮,隔着數十米的香燭轟然熄滅。

    “無量天尊,貧道只是說不夠,又沒有說答應你。”

    行言看着衍廣明顯已經變得猙獰的臉龐不由一陣舒暢,眼看已經到了暴走邊緣的和尚,行言急忙繼續道:“不要動氣,貧道說笑而已,既如此,那便如衍廣大師所言。”

    說到底這不過也只是一條線索,而非祀之鼎本身,況且看行言那彷彿陰謀得逞的壞笑,想必若是再點上一根香也是極爲肉疼的。

    眼下既然佛家願意單獨承擔全部靈石,那無異於撿了個大便宜,終究還是衍廣有些沉不住氣了啊。

    見已有分曉,月芽兒便公佈了道家最終競拍成功的結果,天機閣只管拍賣,至於靈石是哪裏來的,之後東西是一個人拿還是兩個人拿,他們並不關心,既然雙方已經達成協議,那天機閣只需要將消息傳遞出去即可。

    楚望仙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七千兩百萬靈石換一條消息,這買賣要是再多來幾次,那自己在天機閣的地位無疑會更上一層樓。

    隨着拍賣會的落幕,秦平幾人也回到了酒樓之中,雖然與天鼎消息失之交臂有些惋惜,但幾人卻也並未放在心上。

    畢竟七千多萬靈石的恐怖價格,這簡直太過於遙遠了,而又是被佛家與道家共同拍下,就算有人想打這線索的主意恐怕也要掂量幾分。

    獨自坐在房間之中,秦平不由又拿出了那拍得的踏風飛雲步,少年望着身前的卷軸,臉上表情顯得頗爲古怪。

    原因無他,因爲這身法招式秦平卻是有着幾分熟悉,看着一行行的修煉方式,秦平腦海很快便浮現出了一幅畫面,那正是昔日在雲雀谷內,雲雀子那老狐狸追逐自己之時所施展的身法!

    而關於這身法來歷的描述,加上雲雀子手中數不盡的各家學派功法,秦平幾乎可以斷定這踏風飛雲步就是雲雀子所創的身法,並且那所謂偷雞摸狗的高人,正是雲雀子本人!

    想不到這老傢伙竟然幾百年前就已經天地境了,還真是深藏不露,也難怪他整日裏在谷內不肯外出。

    不過既然雲雀子那老狐狸能在這麼多勢力之中偷到如此大量的功法,那這踏風飛雲步倒也算是不可多得的身法了。

    正在秦平思量着準備啓程前往白馬書院之時,丹城之內,卻是拋出了一個驚天的消息,這消息一出,整個丹城都爲之顫動。

    而這消息的源頭,正是行言道人一行人,道家與佛家在得到祀之鼎的線索之後,行言做了一個讓所有人爲之震驚的舉動,道家竟然把剛剛得到的天鼎線索,公之於衆了!

    這直接惹得衍廣恨不得殺了行言道人,可奈何木已成舟,眼下近乎全城的人都知道了這價值七千多萬靈石的消息,就算此時真的殺了行言也無濟於事,只得恨恨的對着道家之人撂了幾句狠話,便滿帶不甘的離開了丹城。

    所有人更是連連稱讚道家的無私,只不過他們卻是忘記了,付出靈石的可是衍廣爲首的佛家,道家只不過是借佛獻花罷了。

    可是當衆人知道這祀之鼎的消息後,也漸漸有些明白了,爲何道家願意將消息散出,倒真不是其大公無私,而是那個地方屬實有些特別。

    西北靈州有一片區域叫做聖痕平原,平原之內有着一處極爲奇特的地方,人們稱其爲聖域。

    本身九州大陸之上並無這處地方,傳聞正是數千年前,天下所有聖人在靈州那場聖戰之後,纔有了聖域的存在。

    而那祀之鼎的線索最終指向的方位,便正是聖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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