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周圍已經躺在地面不時傳來呻吟之聲的同伴,一名少年咬着牙指向身前幾名雙臂環抱在胸前的男子低吼道。
“呵,方纔院長可沒說不允許結盟,少廢話,不想和他們一樣的話,就乖乖把玉箋送上來!”程南順勢走上前去,扭了扭拳頭,緊接着一把抓住了那名少年的頭髮,俯下身體一臉狂傲的戲謔道。
“狗仗人勢!有本事單挑啊!”同樣作爲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少年何時受過這等屈辱,瞧着身前滿是驕狂的程南,輕啐一聲,絲毫沒有退讓之意。
“哼!”程南目光閃過一抹陰毒,雖然在書院內有其兄長程山撐腰,但是恐怕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類似這樣的言語了。
一手抓着少年的頭髮,另一隻手早已攥緊拳頭高高擡起,看那手背之上的青筋滾動,絲毫不用懷疑這一拳究竟會蘊藏着多大的力道。
然而就在程南正欲揮拳而下時,卻發現手臂彷彿被禁錮住了一般動彈不得,猛然轉過頭去,看到的是一張無比淡漠的面容,尤其是那一雙猶如深井一般冰冷的眼神,倍顯冷血與無情,程南不由鬆開了少年頭上的手掌,更是接連退後數步。
“姜羨,有些過了。”程山瞬間便攔在了程南身前,揹負着雙手看向身前之人平靜道。
“他明明已經沒有一戰的能力了,何必還要去加以凌辱。”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姜羨冷冰冰的迴應道,旋即不再理會程山兄弟二人,而是再度轉身回到了人羣之中。
“好了,走吧,我們還要去尋找別的隊伍,我們畢竟人數衆多,教訓秦平固然重要,但若是沒有足夠的玉箋,那可就虧大了。”隨手在少年滿是不甘的目光中掏走其懷中的玉箋,程山轉頭對着衆人說道。
“可憐的傢伙···”一名看似魁梧的青年對着倒在地面的幾人搖了搖頭,但話雖如此,可其嘴角依舊是不由微微上揚,輕笑一聲一行人等便漸漸離去,留下滿臉怨毒的五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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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此處大約百米的草叢之內,幾雙眼睛不約而同紛紛探出,看他們目光注視的方向,赫然是程山一行人離開的地方,顯然方纔的一切,已經被這幾人看在眼裏。
“好傢伙,還真是夠看得起我們的,昨日只是猜測,沒想到他們還真能豁出去臉來這麼幹···”
緩緩收回目光,秦平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看來得好好思考一下對策了啊。”尹長生眉間緊鎖,五名天玄境,十五名天黃境,還真是大手筆,這要是被他們抓住那還得了。
秦平,秦婉兒,梁雙雪與尹長生四人不由紛紛陷入沉默之中,如此懸殊的實力,縱然此刻秦婉兒已經有了天玄境一階的修爲,但依舊如杯水車薪般無濟於事。
雖然四人想的是絞盡腦汁,可孔伯玉此刻卻依舊往草叢中一躺,一臉享受的呼吸着傳入鼻中的陣陣清香,似乎這些事情均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一般。
“麻煩死了,這麼簡單的事情也需要如此大費周章嗎?”只是稍稍白了尹長生一眼,孔伯玉輕聲嘆道。
“那你的意思是?”秦平瞬間眼前一亮,看這傢伙的意思似乎已經有了應對之法,眸子緊緊盯着孔伯玉問道。
“他們既然能組織結盟,我們自然也可以啊,喏,那五個人不就是現成的人手麼,瞧那怨毒的眼神,嘿嘿,若是有機會能報復程山他們,這些人會放過麼?”一隻胳膊撐起半邊身體,孔伯玉找了一個較爲舒服的姿勢看向衆人嘿嘿笑道。
“切,你這是什麼餿主意,他們有二十人,並且還有五名天玄境,我們要是拉攏人手,最起碼也要三十人左右才能與之對抗,可晉級的名額卻只有二十五人,多出來的那些人怎麼辦?”尹長生毫不猶豫的反駁道,這個辦法他剛纔就想過了,但是實在是想象不到會有誰願意白白付出,把通過考覈的機會讓給別人。
秦平幾人也不由皺起眉頭,尹長生所擔心的不無道理,如果大家全都不能晉級,那也倒還罷了,可偏偏只有個別幾人與小書院無緣,又有誰會這麼傻呢,
孔伯玉緩緩坐起身體,一隻手輕揉着額頭,一副被你打敗的樣子望着尹長生,見到衆人投遞而來的疑惑目光,只得繼續說道:“我們是來做什麼的?收集儘可能多的玉箋,又不是來和他們打架的。”
“所···所以呢?”尹長生自問也是有些手段之人,可怎麼彷彿有些跟不上這個傢伙的思路呢。
閉上雙眸,深吸一口氣,再度睜開之時,孔伯玉一臉嫌棄的望着尹長生迴應道:“我們只需要比他們收集的玉箋多,自然就算通過了啊,之所以拉攏人手,是爲了放哨之用,以我們五人的實力,沒有那幾個天玄境的干預,尋常隊伍只怕在我們手中堅持二十秒都是極限了吧。”
“好主意!”幾人下一秒立刻面露喜色,一直將心思都放在瞭如何應對那些人,卻是忽略了考覈的規則。
尹長生則是撇了撇嘴白了幾人一眼,明明大家都沒想到,爲何偏偏自己被孔伯玉當成了白癡。
“那你覺得,我們拉攏多少人最爲合適?”既然認可了孔伯玉的想法,秦平毫不猶豫的問道,至於二女均是默契的以秦平爲中心,只要他認可的,那自然不會反駁。
“嗯···保險起見,招募十五人吧,他們主要的任務就是放風觀察,一旦發現程山那夥人靠近就立刻發信號,然後我們便集合撤離,就算萬一來不及撤走的話,我們二十人對二十人也未必會無法脫身。”沉吟片刻,孔伯玉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