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老生們似乎仍舊是有些意猶未盡的互相談論着,秦平的出現,在其看來不過是一場鬧劇,而尹長生這個名字,卻是實打實的被無論是老生還是偶爾出現的導師們記在了內心。
以天玄二階的修爲,第一次入塔十一層,便硬生生的扛下了五日的禮鼎煉體,此子日後的前途可謂是不可限量,一些老牌勢力甚至蠢蠢欲動盤算起了如何挖秦門的牆角。
雖然靈鼎塔前的區域再度顯得空曠了起來,但一男一女兩道身影卻是依舊愣愣的杵在這裏,少女望着已經消失不見的身影,有些乾澀的開口道:“陶叔叔,他說的,會是真的嗎···”
中年男子並未理會少女,而是擡眼望向靈鼎塔十一層的方向,緊皺着眉頭,一言不發。
在走廊之中修煉了五日,這樣的理由似乎太過於牽強了,尤其是秦平以天玄二階的修爲,戰勝了天玄四階的陸琮,這樣的人,真的會甘心望着靈鼎塔的修煉室絲毫不動心嗎。
至於人滿爲患更是無稽之談,畢竟那些天黃境九階的學員們,可是連一天都沒堅持下來,瞬間空出這麼多修煉室,難道他真的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嗎。
可這些問題雖然大家內心都有懷疑,但這終究也是一個足以安慰內心的解釋,難不成去相信秦平是憑藉自己的能力走出的修煉室嗎,相對於這一點,恐怕大家更願意相信秦平給出的答案。
沉思之中的陶長老忽然雙目一瞪,臉色大變,對着不遠處幾名守衛靈鼎塔的導師們大喝道:“不對!他在說謊!走廊與樓梯的連接處,那裏也有院長親自佈下的陣法!他絕對不可能走出來!而且,剛纔一時失察間,竟然忽略了那小子靈氣似乎提升了不少!快!你們幾個!隨我上十一層看看!”
看着身體彈射一般消失在了眼前的陶長老,少女擡起的腳步又漸漸收了回去,緩步走到一旁的樹下,輕輕坐在柔軟的草地之上,玉手托起香腮,有些呆愣的望向秦平等人離開的方向,再度陷入沉思之中。
然而僅僅不足一分鐘的時間,一聲爆喝便自靈鼎塔十一層的方向傳來,這聲音中夾雜着狂躁的憤怒,這一聲長嘯瞬間便引起了過往之人的紛紛駐足,齊刷刷的擡眼觀瞧着那聲音的源頭,內心更是震驚不已,靈鼎塔禁制重重,這似乎還是第一次聽到裏面竟然能有聲響傳出。
少女不禁偏過頭去 ,雪白俏美的面容閃過一抹好奇自語道:“這好像還是頭一次見到陶叔叔發這麼大脾氣,那傢伙又究竟做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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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寬敞的一處房間之中,十幾名老者規矩的圍坐在一個長方形桌案周圍,這些人有的滿臉褶皺,有的則是頭髮花白,可有些相同的是,在座的每一個人似乎都僅僅是有着一副老邁的外表,可閃動的雙眸卻不難看出,這些人隨便挑出來一個,都是有着強悍靈氣的傢伙。
許久之後,爲首之人緩緩將頭轉向窗外,目光所及之處恰好是那高聳入雲的靈鼎塔,此人也正是小書院此時的話事人,大長老顏回。
一衆老者身前不遠處所站立的一名中年男子,赫然是守護着靈鼎塔的陶長老,觀其不時抖動的臉皮,想必定然是將秦平出塔之後的一幕告知了這裏的衆人。
只不過光是看即便如陶長老這般身份,在這裏也只有站着的份,單憑這點就可以看出,這裏的一羣老傢伙們,似乎每一個都有着不簡單的身份。
沉默了良久後,大長老顏回緩緩收回了目光,輕咳一聲打破了房中的寂靜,開口道:“你是說,靈鼎塔整個十一層,已經徹底失效了?”
聽着顏回長老的話語,其餘的老者們也皆是眉頭緊鎖,靈鼎塔自白馬書院建成之後便被院長相繼建造,歷經瞭如此之久的時間,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聽聞。
“千真萬確!那秦平小子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竟然破開了院長大人留下的禁制,可以自行出入,並且每進入一間修煉室,那裏的天地之氣就會盡數消失,還是趕緊把那小子抓來問問清楚吧!”陶長老咬牙恨聲迴應道。
中年男子的話語,頓時又令這些老人凝重了幾分,有關秦平自到達永安城後的資料,也盡數被擺在了這些老者身前,看這些白紙散亂擺放的樣子,怕是這些人已經看了不止一遍裏面的相關內容。
沉吟片刻,其中一名老者擡了擡眼皮,看向爲首之人緩緩開口說道:“院長臨行之前有過交代,不可讓身懷九鼎之人踏入其中,只是這九鼎又不是白菜,說遇到就能遇到,書院這麼多年來都不曾見過有人帶着九鼎前來,起初還並不知曉院長的話到底是何緣由,如今看來,倒是我等疏忽了啊···好在僅僅是十一層而已,亡羊補牢爲時未晚,顏回,如今你提領小書院,拿個主意吧。”
顏回大長老緩緩起身走到窗邊,揹負着雙手望向天空,儘可能避開了衆人的眼神,相對於其餘人來說,顏回此時的表情倒是顯得有些複雜。
秦平手中有九鼎的消息,在叢林考覈結束之後,自己就已經收到了外圍書院兩名院長的彙報,雖然丹會之中流傳出了秦平擁有九鼎的傳言,但傳言終究是傳言,直到考覈之時秦平亮出霜華鼎,這傳言也終被姜萬天所證實。
只不過顏回雖然收到了消息,但卻並未告知在場的衆人,昔日院長臨行前的一番話,自己更是旁聽者之一,身爲提領白馬書院的大長老,又如何會忘記院長的告誡。
但與灰袍老者商議之後,依舊還是決定讓秦平入塔,雖然之前並不知曉院長爲何會禁止擁有九鼎之人進入,但秦平如今的情況,確實需要進入靈鼎塔才能儘快成長,卻是沒想到竟然是眼下這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