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蕭一臉陰沉的望着被擡走救治的墨武,嘴中呢喃道:“廢物,竟然跟一介無名之輩打平了,真是有辱我墨家的名聲。”
“如此不是正好?你也可以多用幾分力氣,不用在衆目睽睽之下敗於秦平,維持平局便好。”宋戰一臉平淡的迴應道。
“嘿···這倒是,就這麼輸給他,我才真的有些不甘心呢,不過宋戰大哥,你當真不上去比劃比劃麼,你若是全力一戰,那楚雲有傷在身,未必是你的對手啊。”墨蕭陰陰一笑,方纔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
“不必了,若是我與楚雲真打起來,就那傢伙的肉身強度,還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結束的,拖延太久,反而會誤了王師的計劃,看來白馬書院還是有着幾分本事的,墨武那靈火鷹可是讓不少人都栽過跟頭,倒是小看了這些傢伙。”宋戰看了看王公淵所在的方向,又看了看白馬書院的幾人,淡淡道。
“切,這樣更好,否則的話,我就要輸,王師也真是的,我好歹如今一定意義上也代表了墨家。”墨蕭不滿的撇了撇嘴。
“好了,你也別抱怨了,王師這樣做自有道理,正因爲你一定意義上代表了墨家,讓你最後出戰,並且秦平若是能夠佔據上風的話,這才能更好的聚集他們所有人的注意力,些許虛名而已,取天鼎時,有你我二人放開手腳一戰的機會,不過眼下墨武平局,你可別真輸給那秦平,你若是輸了,明日我們可就沒機會了···”宋戰眉頭微微一皺,看着正在準備上場的墨蕭叮囑道。
“行了,囉裏吧嗦,我認真跟他打,他想贏我?呵...他也配。”晃了晃肩膀,將一個一人高的木盒背在身後,墨蕭不屑的擺了擺手,旋即輕輕一躍,落在了比武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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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墨蕭站立於比武臺的同時,四周無數道目光,齊刷刷的投射了過來。
楚雲與宋戰前兩日已經有過一戰,與其說戰平,倒不如說是勉強戰平更爲貼切,在靈齒虎那巨大的衝力下,楚雲雖然可以堅持,但如果這衝力持續幾個時辰的話,相信楚雲也會終究難逃力竭的下場。
可靈齒虎到底是被宋戰煉成的傀儡,即便操控靈齒虎也需要耗費宋戰的靈氣,但誰又能保證,是楚雲先力竭呢,還是宋戰先虛脫呢。
尤其是在這種緊要關頭,就算是楚雲,也放棄了去對賭的想法,未知面前,平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只不過如此一來,所有的壓力卻是全部給到了秦平身上。
觀衆席的一處角落,程山一臉複雜的望着同樣緩緩落身於比武臺的秦平,半年的時間,自己在其面前,甚至已經連做對手的資格都沒有了,作爲白馬書院派出的壓軸之人,如果沒有絕對的實力,任誰也不會相信的。
“呵,三局兩平,有些出乎意料,不過這樣一來,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住我的招式了。”墨蕭揹着和他身高差不多大小的木箱,緩緩邁動着步伐,在距離秦平五十步左右的距離時,終於停下了腳步。
他擡頭望向秦平,淡淡一笑,話語之間盡是滿滿的從容不迫,似乎完全沒有將這最後一場決定最終結果的壓力放在心上,若非是狂妄自大之徒,那必然就是有着足夠應對的實力。
秦平的目光迎面對上墨蕭,對於前者的挑釁,倒是並沒有過多在意,反而是將視線集中到了其身後的那一口木箱之上,靈魂之力悄然探出,似乎想要探一探這箱子有何祕密。
“別費勁了,這是烏玄木打造的,就連納戒都無法裝載,憑你如何能夠窺視,告訴你也無妨,這裏面,是我的隨身兵刃,你若是可以拿得出相應的實力,我就讓你看看這箱子裏究竟是什麼。”墨蕭嘴角掛起一抹不屑,冷笑道。
“呵呵,有時候話說得太滿,反而會自取其辱,等下你若是敗了,可如何收場呢。”秦平搖了搖頭輕笑道,這些實力強橫的傢伙都喜歡如此麼,明擺着說出來你現在還不配令我使用兵刃,先前楚雲就是這般,如今墨蕭又是這樣,還真是應該讓他們兩個打一場。
聽得兩人之間的脣槍舌劍,所有人心頭也漸漸升起一股熱意,這一場戰鬥,纔是今天最重要的一場啊,不知不覺間,秦平竟成了可以使天枰傾斜的最後一分力量,就是不知在這力量下,天枰究竟是倒向白馬書院,還是天水學宮。
“開始吧,這交流會的最後一場比試,就交給你們二人了。”
不難聽出,就連顏回此刻的聲音,都略帶了那麼幾分的激動。
“嗡——”
顏回的聲音還未徹底落下,秦平眉心一閃,那原本暗淡的印記驟然一亮,下一秒,一道沉悶的聲響在其身前傳出,而且就在同時,整個比武臺的溫度驟然下降,一尊月白色的巨鼎轟然落下,平穩砸在了地面之上。
“這!這是!”這霜華鼎出現的極爲突兀,即便是始終不發一言的墨如暮,眼中都是掠過了一抹駭然,深吸一口氣,一把直接抓在了身旁一動不動的王公淵小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