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寄希望於靈火鷹的速度了!”

    心念一動,秦平衣袖猛的揮向左側,一股幽藍色的靈氣噴涌而出,在不斷抵禦着吸力的同時,靈火鷹迅速調轉方向。

    然而,或許還是低估了這黑沙暴的可怕,靈火鷹平日裏仿若閃電的速度,此刻就彷彿深陷泥潭一般,變的無比緩慢。

    不單如此,就連秦平此刻也感覺到了喫力,看來能夠威脅到天地境的傳言果真不是空穴來風,感受着黑色狂風帶來的恐怖吸力,秦平臉色愈發陰沉,咬了咬牙,近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就連靈火鷹也籠罩上了秦平的幽藍色亮芒,可即便如此,那吸力仍舊未曾減弱半分。

    “快啊!”

    秦平內心不斷嘶吼着,這僅僅是餘波就已經如此,真要是被捲入正中心的位置,怕絕對不是掉層皮那麼簡單的。

    “吼!”

    感受着始終不曾變快的速度,秦平眼睛也變的紅了起來,低吼聲自喉嚨間傳出,一道道青筋猙獰的出現在面容之上,靈氣再度暴漲,瘋狂灌入靈火鷹的體內,在突如其來如此磅礴的靈氣加持下,靈火鷹也發出了一道尖銳的啼鳴,移動的速度,終於是加快了一絲。

    隨着秦平靈氣的不斷灌輸,靈火鷹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但相對的,秦平每多堅持一秒,氣息也就隨之減弱了一分,半晌過後,由於秦平灌入的並非尋常靈氣,而是融合了天鼎後的天地之氣,靈火鷹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脹起,如果再堅持下去,只怕這天地之氣會頃刻間就會將其撐爆。

    不過,此刻秦平也處於油盡燈枯的狀態,也沒有了繼續灌輸的能力,艱難的趴在靈火鷹後背,所有的力氣全部用來穩固身形,不至於跌落下去。

    終於,靈火鷹衝出了黑沙暴的範圍,觀其虛弱的樣子,應該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好在那黑色龍捲並未繼續追着秦平而來,而是向着相反的方向席捲,終於鬆了一口氣的一人一鷹也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兩道身影開始不受控制的向着下方墜落而去...

    ···

    ···

    廣闊無際的沙漠,就好像茫茫大海一樣,一眼望不到盡頭,沒有了黑沙暴的席捲,沙漠很快又恢復了以往的樣子,烈日炙烤下,空無一人,空氣都彷彿是凝固住了一般,靜的可怕。

    唯一的聲響,也只是不時傳來的嗚嗚風鳴,人在其中,頓時顯得是那麼的渺小。

    又是一道挾裹着黃沙的狂風吹過,沙粒落下後,露出了一道趴伏在沙漠之中的身影,這道身影旁,還有一隻失去了呼吸的巨獸,好在那碩大的雙翼撐起一片空間,遮住了令人難以直視的烈陽,否則長期以往的話,那人影怕是真要被曬成一具乾屍。

    不知過了多久,這奄奄一息的屍體在沉寂了許久過後,手指輕輕顫了顫,一道微弱的呢喃聲悄然響起:“終於是活下來了啊...”

    這險些被曬成乾屍的人影,正是逃離了黑沙暴自空中墜落的秦平,由於嚴重透支消耗,以及被黑沙暴肆虐了許久,再加上重重的一摔,導致此刻的秦平身體極其虛弱,不要說站起來,只怕現在就連翻身的力氣都已經全無。

    感受到體內殘存的最後一絲力氣,秦平心念一動,微微顫動的手指上,納戒發出一道微弱的光芒,旋即,一枚丹藥徑直飛出,像是有一股無形力量操控一般,直接鑽入了秦平勉強張開一條縫隙的嘴中。

    由於耗盡了這最後一點力氣,令人無法抗拒的倦意瞬間襲來,秦平終於又是再度陷入了昏迷之中,只不過在昏迷之前,隱約間彷彿聽到了一聲聲吵嚷的喧譁,但是這一切,似乎都已經跟自己沒了關係...

    ···

    ···

    當秦平再度有知覺時,首先感受到的,是無比的疼痛,而這疼痛的來源,卻是陣陣劇烈的顛簸,這種幅度的抖動下,近乎有一種骨頭快要散架的痛感,在這不斷的折磨中,秦平此刻的倦意也一掃而空,掙扎了片刻後,終於再度睜開了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處封閉式的空間,左右兩壁各有一個被白紗遮蓋住的窗口,正前方同樣是有不透明的棉布所遮蓋,驅車的低喝聲不時傳入耳中,秦平明白了,自己正在一輛馬車之內,許是因爲驅駛馬車之人的水平太差,導致一路顛簸不停,不過好在看樣子自己這是終於得救了。

    目光在身上掃視了一圈,發現衣衫也已經不是自己離開永安城時所穿着的黑袍,而是換上了較爲粗糙的麻服,好在這夥人並沒有什麼惡意,手指之上的納戒還依舊存在。

    不過秦平也並不擔心納戒丟失,這東西與自己心意相連,只要自己沒死,旁人是無法將其開啓的,不過那傳說中的聖人有沒有能力開啓就不清楚了,自己只需要通過靈魂牽引便能鎖定納戒的方位。

    而這夥救了自己性命之人,並沒有貪圖自己身上之物這一行徑,仍舊還是獲得了秦平極大的好感。

    就在秦平思考之間,那厚重的棉布忽然被掀開,露出了一個孩童充滿稚氣的面容,孩童見到秦平,淳樸的笑容瞬間浮現在臉龐,滿是驚喜的開口道:“叔叔!你醒啦!”

    旋即沒等秦平有所反應,孩童便對着外界大喊着:“叔叔醒啦,他醒啦!”

    聽着這略帶欣喜的話音,秦平不禁一怔自語道:“叔叔?我有這麼老嗎?”

    可當手掌觸碰到面容之時,不由發出一聲苦笑。

    “月芽兒姐這易容術還真不是蓋的,衣服都碎了,鬍子還在···”

    當棉布再度被掀起,秦平又看到了那個差不多十歲上下的孩童,小男孩對着秦平咧嘴笑了笑道:“叔叔,他們都以爲你醒不了了呢,嘿嘿,我叫蘇桐,你也可以叫我鐵蛋,他們都這麼叫我!我們去靈石城走商,剛好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你,還好把你救了回來,要不然在這大沙漠中可是很危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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