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禹國,清風城。

    這裏是公認的天下第一城,倒不是因爲這清風城的面積有多大,而是這裏乃是九國最強之國,禹國的都城。

    與其他城池不同,這座城池的城牆,看起來就好像是才砌築的那般,並沒有什麼歲月的痕跡,也沒有兵刃在上面留下的印痕,三十多米高的城牆,在這亂世當中還真頗有那麼一絲出淤泥而不染的意思。

    平日裏,這清風城除了有城衛盤查進城出城之人,便很少再看見多餘的士卒,然而這一天卻是不同了,城頭之上甲士林立,每個人都手持着利刃,看向下方密密麻麻望不到邊際的百姓。

    清風城的將士們屬實有些愣了,他們雖說身在尊貴的都城,也算是什麼場面都見過的角色,可這樣的場面,的確平生頭一回見到。

    禹國全境的百姓都彙集在了這裏,他們就只有一個目的,要求禹皇陛下主持公道,要不然,那就造反了!

    ···

    ···

    數個時辰過後,始終緊閉的城門終於被打開了,並沒有手持兵刃準備驅趕百姓的士兵,也沒有鋪天蓋地想要將人逼退的靈氣,有的,只是一頂轎子。

    這頂轎子可謂是相當的別具一格,單看其大小,甚至已經不能稱之爲轎子,這簡直就是一座可以移動的方形宅子,十多米長寬的尺寸,光是下面的轎伕,就足有數十人之多。

    更令人感到震驚的,是這些轎伕們的手掌處,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到一縷縷淡藍色的靈氣波動,天地境!這些人全部都是天地境!竟然只是充當着轎伕的身份!

    就是這頂轎子在出現的那一刻,前一秒還嘴中不斷謾罵要打要殺的百姓,此刻全都閉上了嘴巴,他們紛紛停止了喧雜,就這麼認真的等待着轎子內部的人走出來。

    “這就是禹皇的出行方式?”

    在人羣的大後方,藏身於人潮之中的秦平不禁眼角一陣抽動,這也太浮誇了吧,就算是禹皇,也用不着這麼高調吧。

    “他可不是禹皇,轎子裏的人叫張居。”

    身旁一名百姓聽到了秦平的驚歎,旋即偏頭看了一眼秦平,解釋道。

    尤其是此人在提到這個名字時,眸子中竟還透着無比尊敬的神色。

    “張居?”

    秦平腦海中飛速搜索着關於此人的情報,但瞭解的卻十分有限。

    張居,禹國當朝丞相,之所以秦平能夠記住這個人,倒不是因爲他的官位,而是此人的一個特點,沒有任何修爲!

    起初秦平只是有些好奇,不過就是一介毫無實力的普通人,他到底是何德何能,竟然可以官居禹國丞相,這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做官算是做到了頂點,位極人臣,那麼多的文臣武將皆是不俗之輩,大家又如何能夠服他呢。

    但如今看來,終究還是小看了這個禹國丞相,數十個天地境的強者,心甘情願的爲他充當轎伕,只是這一點,張居就絕對有着非同尋常的能力。

    這一猜測,秦平當即便從那名百姓的眼中得到了證實,百姓們如今可是被逼上了絕路,若是處理不當,那這上億百姓可就要揭竿而起了,這等境遇下,居然還能在目光中流露出尊敬的神情,這位丞相究竟是有着多大的魅力。

    而城頭之上的那些士兵們也是同樣如此,這頂轎子出現後,所有人均是神色一肅。

    雖然轎子體積極爲龐大,可畢竟下方有不少天地境強者擡着,這就使得轎子行進的極爲平穩。

    “呸!這傢伙的派頭也太大了吧!”

    尹長生不屑的輕啐道,可很快就被忽然回過頭來的一雙雙目光驚的閉上了嘴巴,他相信,若是再出言不遜的話,這些百姓們怕是就要調轉鋒芒了。

    見到秦平三人確實對這位偶像一無所知,秦平身旁的一名百姓很快便滔滔不絕的介紹了起來,似乎對於介紹偶像這件事,他還是非常激動的。

    據說在張居擔任丞相之前,禹國徭役不均,隱藏賦稅,許多貴族以及官吏佔據土地,百姓們的生活,比起現在也就強上那麼一絲,真可謂是一畝田來七鬥稅,三鬥皇子四鬥天,留得一斗謀生計,餓不死也睡不香。

    然而此人出任丞相之後,對禹國田畝通行丈量,土地收歸朝廷,均勻分發至百姓手中,賦稅再無隱藏,徭役也鮮有不均,從此百姓如獲更生,對這位張居大人無不感恩戴德。

    雖說此舉動了貴族以及富紳們的蛋糕,但此人在軍中朝中的威望更是毫不遜色,那些貪官們對其也無可奈何,即便參奏的摺子一道接着一道,可那位禹皇陛下常年閉關不出,政務全由張居處理,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這些摺子,最終也全部落在了張居手中,而那些參奏他的人,下場自是不言而喻...

    聽那人介紹完畢,秦平三人也終於明白這位丞相大人爲何如此受到百姓們的推崇,動用天地境當轎伕,這張居確實有這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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