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宮,偏殿之內。

    此刻靜謐的房間裏,只剩下秦平與陳金呂春秋,還有贏福四人,就連侍奉的僕從也盡數被秦平屏退而去。

    沉靜的氛圍充斥着那麼一絲的滑稽,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有些哭笑不得。

    半晌過後,秦平重重嘆了一口氣,率先打破了安靜,道。

    “呵呵,怎麼樣,這世間之事就是這麼奇妙,明明是朕抓了他爹,他現在反倒過來求朕,不要輕易放了他爹。”

    “是啊,不但如此,還要我們加派人手好好盯着,免得禹皇想不開再選擇自殺,這可真是...唉...”

    呂春秋苦笑着搖了搖頭,秦平扣押禹清風的想法,他大概也明白其中的含義,可禹通天這番話,着實令其感到極爲詫異。

    “陛下,還請爲臣解惑,禹通天能夠抵禦王齕李信二位將軍的壓力,不知其修爲境界如何?”

    沉吟片刻,陳金皺了皺眉,問道。

    “嗯...若是沒看錯的話,單單是靈氣濃郁程度,應該在天尊七階。”

    秦平想了想,迴應道。

    “呵呵,那就不難理解了,畢竟當了上千年的皇子,估計早就想更進一步了,更何況只有當了國君,才能吸收所謂的信仰之力,來加速修煉,甚至還有入聖的可能,在這樣的誘惑面前,把持不住也是在所難免。”

    陳金淡淡笑了笑,有些不屑的譏諷道。

    “不想讓我們把禹清風放回去,還偏偏要裝出一副孝子的模樣,難怪朕總感覺他那笑容有着那麼一抹的陰險。”

    秦平同樣是嘴角微微一歪,道。

    “真是打的好算盤啊,若是禹清風死了,那身爲大皇子的禹齊天,怕是就會被擁戴成禹國新皇,可若是把禹清風放回去,禹清風如今廢人一個,沒準也會主動把皇位傳給大皇子,也只有讓禹清風安安穩穩的呆在這裏,他禹通天才有機會,可是爲何遲遲不見大皇子禹齊天的動靜呢?”

    秦平疑惑道。

    “不然,陛下,可是忘記了前些日御林軍的奏報,天牢之外發現了不少形跡可疑之人。”

    陳金眸子轉了轉,對着秦平拱了拱手。

    “呃...你是說,那些人就是大皇子派來的?”秦平兩手一拍,恍然大悟,繼續道:“對啊,只要找到合適的機會混進去,無論救出去的是活人還是屍體,最大的受益者,都將是大皇子禹齊天啊!”

    “哈...還真別說,這禹清風生倒是很會生兒子,果真是一個比一個孝順啊!”

    秦平頓時大笑道。

    “陛下,那明日我們將如何回覆禹通天?”

    呂春秋躬身問道。

    “呵呵,對方已經明牌了,那我們索性也直截了當一些,他禹通天既然有當皇帝的野心,不妨推波助瀾幫他一把!”

    秦平眸中精芒一閃,沉聲道。

    ···

    翌日。

    依舊是在這間偏殿之中,秦平會見了禹通天與司馬從戎二人。

    這些日來,都在忙碌着大婚與登基之事,倒是忽略了許多情報,在秦平一整日的整理下,也逐漸知曉了一些信息。

    禹國聖人張儀不知去了何處閉關療傷,臨走之時,還一併帶走了丞相張居,這也使得司馬從戎再度回到了三皇子身旁,替其謀劃。

    而禹皇中州的兩個重量級家族,也相繼搬遷離開了中州,其中田家去了四方北閣落腳,田家有着孟嘗君之稱的家主,薛公田文投身於大皇子禹齊天帳下做了客卿之首。

    田文此人秦平在傳承之地的幻境中有過了解,和禹清風一樣,都是一個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看來此人也明白了禹清風歸來無望,這才提前替自己尋好了主子。

    同樣的,另一個重量級家族范家,則是搬離到了四方西閣的新安城,投身於四皇子禹中天麾下,家主範睢直接被禹中天拜爲老師,從此形影不離。

    中州的清風城雖地處中央,反倒成爲了花架子,並無任何一位皇子想做這個出頭鳥,率先入駐。

    看似風平浪靜的中州,實則暗流涌動,饒是如此,除了禹通天外,其餘三位皇子仍舊是沒有想要換回禹清風的意思。

    ···

    “秦皇陛下,考慮的如何了?”

    禹通天爽朗一笑,對着秦平拱手道。

    秦平略帶感慨的看了看禹通天,怪不得這傢伙一定要在偏殿商談,這樣的事若是在大殿之上搞得人盡皆知,想必他自己也會感到羞愧吧,沒想到這樣的人竟也還會顧及臉面。

    輕輕揮了揮手,幾名僕從先是將清茶端至衆人身前,旋即便識趣的離開了偏殿,秦平淡淡笑了笑,道。

    “通天王骨相非凡,定有騰天之時,可中州東部乃是非之地,尤其是東州的唐國,猛虎睡於牀榻之側,真是遠不如清風城可比啊!”

    秦平並未直接回答禹通天之言,而是抿了口茶水後,自顧自的開口道。

    “呵呵,秦皇說笑了,本王那幾個兄弟,無論是文治武功皆高於在下,就連他們都沒有涉足清風城,本王才疏學淺,還是守好這一畝三分地就行了。”

    禹通天搖了搖頭,輕笑道。

    “哦?不知通天王認爲,那三位裏面,誰最有最有資格入駐呢?”

    秦平不動聲色的問道。

    聞言,禹通天微微一怔,意味深長的看了看秦平,認真道:“當然是本王的大哥了,秦皇有所不知,最近這段時間,在那田文的運籌下,就連二哥也與大哥走動密切,看似極爲要好,真可謂是如虎添翼啊,再加上大哥又是父皇的長子...”

    “朕年幼之時,在醫家雲雀谷中常與靈禽爲伴,朕那時嘴饞,越是難以觸碰到的靈禽,越是想要嚐嚐其肉質是否鮮美,尤其是一些會飛的,苦於無法得到,朕那時候就想啊,你說若是斷了它們的雙翼,是不是就不會那麼難以獲得了。”

    秦平指了指桌案之上烹調好的菜餚,沉思片刻,道。

    “呵呵,美食,只要是人都會嚮往,又有誰人不好喫呢,可秦皇陛下是不是忽略了一點,這雙翼若是太硬了,恐怕不僅不會輕易折斷,反倒會傷了自己啊。”

    禹通天微微一怔,很快便饒有興致的看向秦平。

    “朕倒是有心幫助通天王修一修靈禽的羽翼,就是怕會被人打擾,若是通天王也與朕一樣喜歡美味佳餚,那修剪羽翼一事,朕還是極爲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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