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第二次敗北與公子純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但敗了就是敗了,如今又一次面對秦軍,說不想取勝一洗前恥,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所以就算是龐涓沒說,皇甫衝每次兵臨城下也都是抱着破城的念頭來的。
三日來,皇甫衝帶領着大軍接連又對着清水郡發動了兩次攻城戰,這着實令城內守軍有些始料不及,按照秦平與呂春秋等人的猜測,龐涓應該會休整幾日纔對,沒想到魏軍的瘋狂居然到了這種程度。
待到皇甫衝第二次捲土重來時,什麼戰前動員,鼓舞人心之類的話全都被其拋在腦後,激勵的方式有且僅有一個,那就是靈石!
登上城樓者,賞靈石百萬,死在城樓上的,除了賞靈石百萬外,父母妻兒也會一併得到優待,攻破城門者,賞靈石百萬,凡是在戰鬥中斬殺兩名及以上秦軍的人,皆會獲得數量不等的靈石獎賞!
他不似其弟皇甫林那般,有着層出不窮的計謀,皇甫衝非常之乾脆,是的,他要用靈石買一條破城之路。
很快,事實證明,這些魏軍的將士們,用靈石激勵他們,果真比雞湯更加管用,霎時間,這些魏軍士卒勇猛異常,就在第三日的這一場攻城中,居然不下數次有人蹬上城頭。
有了第一人,便有第二人,頃刻間魏軍如潮水般涌上城頭,在秦婉兒以及秦川等秦氏宗族的帶領下,秦軍將士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反撲,皇親國戚尚不懼死,這無疑極大鼓舞了所有人的士氣!
“噹噹噹噹噹······”
三日後,清水郡城頭之上。
聽着下方傳來鳴金收兵的聲響,近乎力竭的秦軍將士總算是長長鬆了一口氣。
“撤軍了!他們終於撤軍了!”
許大虎此刻熱淚盈眶的激動道,這三日的慘烈超乎所有人的預料,非但是將士們感到疲憊不堪,就連他們這些修爲強大的高手們也都有些喫不消。
在龐涓的運籌下,魏軍天尊與地尊以及天地境強者們玩起了車輪戰,絲毫不給秦國之人喘息的機會。
“可這三天來,卻死了二十多萬人...”秦川的臉色很難看,這才幾日的功夫,守城的一百二十萬秦軍,已然陣亡了兩成,這對士氣是何等恐怖的打擊。
“父親,您擔心軍營會有騷動麼?”秦婉兒擦了擦俏臉之上的鮮血,望着遠去的魏軍,在秦川身旁道。
“嗯...”
秦川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
“放心吧,夫君走時有過交代,這二十多萬人的命,非但不會把將士們嚇破膽,反而會激發他們的血性,交給婉兒就好。”秦婉兒輕聲道。
···
···
皇甫衝赤裸着上身,帶着此番隨行剩下的人馬回到了營帳之中。
與前兩次一樣,龐涓安撫了一下將士們的情緒,並沒有怪罪他們攻城失利,畢竟一百多萬人堅守的城關,豈是說破就破的。
“去休息吧,明日開始,我們後續的攻城器械陸陸續續就會送達,屆時讓你弟弟率軍攻城,你暫且先休整幾日。”
拍了拍皇甫衝的肩膀,龐涓關切道。
“不!大帥!末將還能戰!”
皇甫衝急忙迴應道。
龐涓欣慰的點了點頭,自己手底下,皇甫兄弟二人,無疑是他最爲得力的干將,皇甫衝地尊大成,勇猛異常,不懼生死,皇甫林足智多謀,運籌帷幄,有他們二人相助,再加上還有這麼多高手隨行,此戰,他有必勝的把握!
“周邊城池的商人,可有什麼不軌的行爲?”
送走了皇甫衝,龐涓看了看身旁的皇甫林,問道。
“沒有,大帥,放心吧,此處周邊的商人們,已經全部被我派人監視了起來,有任何風吹草動都逃脫不掉末將的視線!”
看得出來,這位皇甫老兄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自從上次被那羣富商算計過一次,可謂是加倍的小心,生怕再不知不覺着了道,誰曾想到,秦平會讓那些富商送來一堆被辣椒浸泡過的風乾食物。
而龐涓顯然也不是公子純那般昏庸,皇甫林重視的問題,他同樣加倍留心,畢竟皇甫林的本事他還是清楚的,能讓他忌憚的,必然不是小事,尤其是知曉了柳城那一戰的經過後,他也不得不正視那些無處不在的商人們。
“報!!!”
就在龐涓二人剛準備轉身走入帥帳時,一名士卒飛快的向着他們面前跑來。
皇甫林陡然眉頭一皺,不知爲何,總感覺發生了什麼令其感到擔憂的情況。
“什麼事?”龐涓問道。
“稟報大帥,二皇子殿下前來犒軍了,請您去營外迎接。”士卒單膝跪地,恭敬道。
聞言,龐涓與皇甫林不約而同的眯起了雙眼,所謂二皇子,並不是昔日的禹平天,而是如今禹平天的二兒子,也就是公子純的親弟弟,公子丹。
“知道了,本帥這就前去相迎。”
揮了揮手,示意士卒離開,龐涓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
“公子丹?他來幹什麼?這才第幾日就來犒軍,更何況我們也並沒有什麼戰果傳回國內啊。”
皇甫林疑惑的自語道。
公子丹,雖說是公子純的親弟弟,可二人的性格卻是天差地別,無論是心智還是手段,都遠非公子純可比,只可惜投胎晚了點,要不然由此人當太子的話,也不會給公子純坑害大軍的機會。
畢竟這嫡長子繼承的規矩,幾千年都沒有變過,否則若真是太過於任由皇子們互相競爭,沒有一個固定標杆的話,只怕大陸各國都不會過於平靜了,奪嫡之爭則會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