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大臣聽着龐涓激昂的話音,有人感到讚賞,有人感到欽佩,也有人露出一絲不屑的輕笑,更多的,卻是不約而同的嘆着氣。
公子純更是直接厲聲怒斥道:“放肆!龐涓,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本太子是何身份!更何況本太子已經說過了,是那一對刁民母女不敬在先,本太子不過斥責了幾句,她們居然想要殺我!以下犯上,本太子這是自救不得已失手!”
“可笑,公子純,如此荒謬的理由,怕是你自己都不會相信!你聽着!你這喪盡天良的舉動,動搖了舉國三百萬大軍的軍心,不是本帥要殺你,是你不得不死!”龐涓冷笑道。
“你找死!”
公子純習慣性的隨手抄起一樣東西就要丟向龐涓。
“都給朕閉嘴!閉嘴!”
禹平天滿臉的愁容,眼看大殿就要亂作一團,登時冷喝道。
公子純停住了手上的動作,要是說在魏國境內還有誰能管住他,那也就只有其父親禹平天了,見到禹平天即將發作,他趕忙焦急的回頭喊道。
“父皇!他要殺我!娘臨死之前的話您都忘了麼!我可是您親兒子啊!”
眼看場面陷入了僵局,公子純太子一黨的大臣們紛紛出列:“皇上,已經查明,太子殿下雖然有過失,可也都是被其家僕蠱惑,罪不至死,應將那些蠱惑之人斬首示衆,以告慰前線將士,至於太子殿下,可暫將其幽禁於東宮,不得外出,以觀後效。”
公子純深吸一口氣,看了看說話之人,他雖然驕橫,雖然昏庸,但卻並不是傻子,他知道,此人是自己的追隨者,這般言辭也是爲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當下便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緊接着,那些一同出列的大臣們更是齊刷刷的跪了下去。
“臣附議!”
“臣附議!”
“杜大人言之有理,臣也附議!”
“···”
漸漸的,越來越多的大臣開始爲公子純求情,他們可不傻,太子,這可是皇位的繼承人,早晚有當皇帝的一天,這個時候還不趕緊表忠心,還想等到什麼時候。
他們相信,一旦公子純當了皇帝,他們現在的求情都會得到巨大的回報。
僅僅不到兩分鐘的功夫,除了文臣一列爲首的徐文達,以及極個別的幾人外,大殿之上的所有文武都紛紛跪了下去,似乎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龍椅之上,禹平天看向公子純,眼中也是閃過一抹不捨,雖然他非常氣憤公子純所做的一切,但真要殺了他,看來還是極不情願的。
片刻過後,禹平天輕輕點了點頭,是啊,自己答應過他娘,要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他的,既然有了臺階,那就先保住公子純的性命再說吧。
“朕...”
禹平天剛欲開口,龐涓瞬間臉色大變,他太瞭解這位昔日的二皇子,如今的魏國皇帝了,急忙打斷了禹平天的話音,道:“陛下,末將還是要提醒您一句,如今的三百萬大軍,是我魏國全部的家底,這一仗,魏國輸不起,陛下您,更加輸不起,這是釜底抽薪的一戰。”
很快,第一位改口的大臣出現了,只見此人瞬間滿臉的嚴肅,厲聲道:“皇上,老臣愚昧,險些釀成大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皇太子身系一國之安危,今日若是放過了公子純,萬一我大軍兵敗,又有誰會憐憫我大魏!老臣冒死進諫!請立斬皇太子!以定軍心!”
“杜大人!你!!!”
公子純傻眼了,這不過前後幾分鐘的功夫,居然直接玩起了兩面派,說保,是你,說殺也是你,還都振振有詞...
有了帶頭的,那些先前還滿口附議的大臣們也跳了出來,甚至看向公子純的目光中,還有了那麼幾分的怨毒。
“爲保大魏基業,懇請吾皇斬殺皇太子!”
“臣附議!”
“臣也附議!不殺公子純不足以平民憤,臣以死相諫!”
“···”
聽着這山呼海嘯般的聲討,龐涓長長鬆了一口氣,龐涓雖然輕鬆了,但有一個人卻是徹底慌了。
“噗通!”
公子純瞬間跪了下來,臉色慘白:“父皇!父皇!救命啊!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不是我...不是我...”
禹平天身軀微微一顫,下意識的將目光望向爲首的文臣徐文達,只見其同樣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瞬間猶如泄氣的皮球一般,癱靠在了龍椅之上。
龐涓的話,讓他想到了另外一層含義,如今舉國上下的軍隊以及強者,全都匯聚在了西部邊境,若是這件事處理不好,被秦國打敗或許只是其中一個結果,還有一個結果,同樣是極爲可怕的,那就是兵變!
這支隊伍一旦兵變,魏國頃刻間就會毀於一旦,自己剛剛登上皇帝寶座,信仰之力還沒開始收集呢,國要是沒了,那可就全完了...
兒子,自己不止這一個,但魏國可就只有這一個啊,國難當頭,什麼情感懷念,什麼不捨親情,這些重要嗎,不,當然沒有這來之不易的皇位重要,只要皇位坐穩,自己就有憑藉信仰之力繼續變強的可能!
“斬!”
沉思良久,禹平天漸漸閉上了雙眼,斬釘截鐵的冷喝道。
···
公子純即將問斬的消息,不脛而走。
“什麼?公子純要被問斬了!”
“我沒聽錯吧!這是真的?”
“哈哈哈哈!好!好啊!這天殺的混賬終於要得到報應了!”
“皇上萬歲!皇上聖明!”
這一刻,新陵城沸騰了,這位花花公子作下的孽絕對不在少數,百姓們平日裏更是敢怒不敢言,沒想到不可一世的公子純也有被斬的一天,還是禹平天親口下的命令,口口相傳之下,百姓們紛紛拍手稱快,舉國歡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