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自己家的帥兒子除了打籃球就是看書,對於廚房雖然算不上是敬而遠之,但也僅限於幫她洗洗菜、擇擇菜。
現在就不一樣了,放學訓練完回家的穆遙,居然會主動進廚房觀摩她做菜。
在穆遙再一次拿起生抽瓶子問她生抽和老抽的區別是什麼的時候,王冰嬋放下手中切了一半的五花肉,打趣地看着他:“生抽主要是調味,老抽主要是上色,穆遙,怎麼突然對做飯這麼感興趣了?”
穆遙一張帥氣的小臉突然紅了,他放下生抽瓶子撓了撓後腦勺,有點不好意思:“安安好像很喜歡喫東西,我就想着多學一學,說不定以後能給安安做來嘗一嘗。”
“喲,不錯嘛,我就說你怎麼天天在廚房跟在我屁股後面打轉呢,”王冰嬋把手裏的五花肉又翻了一面繼續切了起來,“那你是想學做什麼菜,媽媽一定用心教你。”
穆遙回憶了一下自己學着做京醬肉絲那天的窘樣,抿了抿嘴,斟酌着說道:“要不,媽媽你明天還是從番茄炒蛋開始教我吧。”
王冰嬋:“。。。。。。”
王冰嬋:“好吧。”
好在穆遙並不是真正的廚房苦手,有了王冰嬋這樣的廚藝高手在身邊指點,很快就能上手了。
王冰嬋試了試味道,雖說不算是多麼的美味,但對於家常菜來講已經算是夠用了。
“既然你想學做菜,乾脆以後每天晚上來幫媽媽做一道菜,也算是鞏固一下了,怎麼樣?”
就這樣,穆遙靠着每天晚上和王冰嬋一起做飯的時候,漸漸地練出來一手不錯的廚藝。
最讓王冰嬋驚訝的是,穆遙雖然調味還不算精細,但刀工卻比很多人都要優秀,下刀又快又穩,切出來的菜和肉從外表上來看挑不出一點毛病,也不知道是不是學做京醬肉絲的時候被安安挑刺的“後遺症”。
穆遙自己也發現了這個現象,一天晚上喫飯的時候用筷子夾起自己切的土豆絲,鼓着腮幫問王冰嬋:“媽媽,明天早上你幫我調個料汁吧,我給安安帶三鮮春捲過去。”
“可以啊,這就迫不及待想給安安露一手了?”王冰嬋挑了挑眉。
“沒有啊,主要是安安這段時間一直喫的滷味,我這不是怕她喫膩了嘛。”穆遙說着說着臉紅了起來,低垂着的睫毛尾顫出細細的弧度。
王冰嬋笑了笑,沒有拆穿他:“那你明天早上記得早點起來,我去樓下菜市場再買點新鮮的石花和海蜇絲,你自己切胡蘿蔔絲和萵筍絲哦。“
“好,我一會兒再泡點木耳,明天早上一起切。”
第二天穆遙起了個大早,把還很新鮮的食材一一處理好,裝在保溫盒裏帶到學校裏去。
日子進入了深秋,天氣已經漸漸涼了起來,穆遙上課的時候時不時地走神,趁着老師不注意,伸手摸進書桌肚裏摸了摸盒子,又猶疑了起來。
天氣這麼涼,自己準備的又是冷的春捲,萬一安安吃了涼了肚子怎麼辦?
穆遙本來是不想給她冰淇淋的,就算再熱也是秋天,但安安她拿捏住了他的死穴,抓着他的手臂來來晃晃地撒着嬌,穆遙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最後還是拗不過她,買了一隻甜筒給她喫。
程如安拿過甜筒的當時喫得很開心,嘴裏還一直唸叨着“穆遙哥哥最好了”,穆遙開心得心裏都有些飄飄然。
結果到了晚上,程如安就開始肚子痛。一開始她還沒當回事,直到開始上吐下瀉了,才意識到自己貪涼喫冰的喫壞肚子了。
黃小君被她嚇到,大晚上的買了藥也不見好轉,只能送到醫院裏去掛水,第二天還請了假沒去上學。
穆遙放學以後,程如安已經回家裏休息了。他看着躺在牀上臉色發白、小小一個可憐樣的程如安,只覺得都是自己的錯,不該給她買甜筒喫的,可惜程如安的胃還是太脆弱,自那以後就不太能喫刺激性的食物。
想到這裏,穆遙又把手從抽屜裏抽了回來。
要不,今天中午還是不喫這個了吧。
穆遙還沒想好大課間的時候給程如安帶什麼喫的,就聽見廣播裏已經響起了悠揚的鋼琴曲。
“哎?你今天中午不去給你妹妹送喫的?”雷振杰跟他是同桌,趴在桌上用手肘鋤了杵他。
穆遙苦惱得眉頭都皺緊了,手裏捏着飯盒不說話。雷振杰只當他又在糾結其他煩心事,索性扭過頭不再理他。
這邊二年級三班教室裏,程如安見穆遙遲遲沒來找她,乾脆自己爬上五樓來找他來了。
五年級四班的同學們正玩兒的玩兒,鬧的鬧,突然發現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姑娘站在教室門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裏。
有人認出來這是給學校拍宣傳片的小朋友,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問她要幹嘛。
程如安小手抓着門框,看着眼前的大姐姐笑得親和,不假思索地告訴她:“我來找穆遙哥哥。”
“你找穆遙啊,”女生笑了笑,扭頭朝裏喊道,“穆遙,有個可愛的小妹妹找你!”
穆遙猛地一擡頭,探頭過去,果然看到程如安倚着門,羞紅了臉蛋定定地瞧着他。
“你看看,都怪你不去找人家,現在人家直接上來找你了。”雷振杰撐着臉頰笑了笑。
穆遙習慣了他愛開玩笑的樣子,下定決心般地拿着飯盒走了過去,對女生道了謝,帶着程如安下了樓。
“穆遙哥哥,你今天怎麼這麼慢啊?”程如安不知道穆遙在糾結什麼,只當他是被什麼其他的事情拖住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把你難住了?”
“還、還好。”穆遙拉着她的小手,心跳得有如擂鼓,抓着飯盒的手居然開始冒出了細密的汗水。
哎,這飯盒裏的東西,到底是拿出來還是不拿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