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的前一天晚上,黃小君抱着程如安睡覺,拍着她的背輕聲說道:“我們不刻意追求結果,加油盡全力就好。”
程如安趴在黃小君軟軟的懷裏,放鬆地點點頭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黃小君帶着她和王冰嬋穆遙匯合,坐火車去了省會參加比賽。
比賽時黃小君比程如安緊張得多,她坐在觀衆席,看着輪番上臺的孩子,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祈禱。
程如安是在比賽後半段上場的。即使到了省賽,她也依舊是年齡最小的參賽者。
她在更大的舞臺上侃侃而談,自信而大方的模樣讓場下許多人都情不自禁地爲她鼓掌,而坐在臺下的評委更是對她流利的英語讚不絕口。
在她最後結束時,整個大廳爆發出了極爲熱烈的歡呼聲,黃小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最終結果出人意料地好,漂亮的主持人在公佈一等獎時,聲音洪亮地念出程如安的名字後,現場一片譁然。
然而譁然過後,便是熱烈的掌聲。看完了全程比賽的他們,自然知道,程如安這個小朋友的一等獎,是真正靠自己的實力掙來的。
程如安在掌聲中慢慢上臺,領過了自己的獎狀,與臺下的黃小君對視了一眼,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
另一邊的場館裏,穆遙也憑藉着穩定的發揮拿到了一等獎。兩個孩子會在兩個月後的冬天,一起去北京參加最終的決賽。
“據說決賽很複雜,分了好幾個階段,”他們找了個餐館坐下,王冰嬋說起了自己知道的一些細節,“可能到了北京以後,你們還要進行一輪比賽,最後纔去電視臺參加最後一輪的決賽。”
“電視臺是直播嗎?”黃小君對這個比賽瞭解的不多,她還以爲決賽也是像初賽和省賽一樣,在一個比賽大廳裏比完就結束了。
“好像是這樣的,”服務員把點好的菜端了上來,穆遙幫忙接了一把,回答道,“我之前聽老師說過,這次大賽的規模很大,最後會在電視臺直播決賽。”
程如安站了起來,主動幫大家盛飯,聽着他們的討論。
“那你們會緊張嗎?”黃小君笑了笑,“到時候我們要上班,可沒辦法跟你們一起去了。”
“沒關係啦,到時候會有團隊和老師和我們一起。”程如安夾了一塊排骨放進碗裏,毫不在意地搖了搖頭。對於她來說,決賽還有着好長一段的時間,完全不需要現在就開始擔心。
更何況,程如安相信以自己的水平,無論如何也都能闖到最後一輪去。沒辦法,不自信都不行啊,自己重生前可是英語高手。
回到學校以後,班裏的同學都從老師那裏知道她進了決賽,程如安一隻腳剛踏進教室裏,就看到一張張羨慕和崇拜的小臉緊緊地盯着她。
“這、這是怎麼了?”饒是程如安心理再強大,被這麼多人齊齊盯着,心裏也多少有些負擔。
程如安撓撓頭坐下,有些不好意思。
“我昨天還在電視上看到你的廣告了呢,”路星遠也跟着一起坐下,遞給了程如安一瓶酸奶,“不過沒想到居然是你跟你哥一起拍的。”
“一開始廣告商找了好幾個人都不合適,後面應該是看穆遙哥哥跟我很合拍,所以就讓我們一起拍了。”程如安點點頭道。
還有幾分鐘才上課,有不少的同學趁着這個時間的空檔過來問她這次比賽的感受。
大部分孩子都還沒去過省會,更不用說北京了,程如安給他們講了些去參賽發生的一些事情,頓時嚮往得不得了。
“要是我也能像你這麼優秀就好了,這樣的話,我也能去北京參加比賽了,能上電視臺,多好呀!”
程如安被他們裏三層外三層地圍着,回話都回不過來,還好上課鈴響了,大家紛紛回到了座位上,她才長舒了一口氣。
因爲平時都會放一些課本在抽屜裏,正好這節課是數學課,程如安低下頭在抽屜裏翻找數學課本,剛把數學書抽出來,就看到一個淡粉色的信封從抽屜裏掉出來,落到了地上。
程如安愣了愣,過了兩三秒才迅速彎下腰把信封撿了起來。
“怎麼啦?”白夏夏被她這邊的動靜嚇了一跳,關心地問她。
“沒、沒什麼,”程如安趕緊把信封壓在課本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搖了搖頭,“剛剛沒找到書,有點着急。”
白夏夏雖然感覺自己看到程如安撿了個什麼東西起來,但也沒再深究。
程如安見白夏夏沒有起疑,鬆了一口氣,這才小心翼翼地把粉色的信封偷偷拿了出來。
她輕輕地捏了捏,能感覺到信封裏包裹了薄薄的紙張。程如安看着這封信,頓時覺得有些荒唐。任誰來看,也知道這是一封情書吧!
但沒準其實不是情書呢,還是不要太自戀的比較好。程如安抱着最後的一絲希望,把其中的信紙輕輕地拿了出來。
信不長,只有一頁紙,甚至還空了半頁紙的地方沒寫。但程如安一眼就看到了紙的背後畫上了一顆大大的粉紅色的愛心。
她心裏咯噔一下,不死心地快速掃了一眼信的內容。
然後她頓時兩眼一黑。
程如安:。。。。。。
雖然她也知道,有一些孩子比較早熟,很小就會對其他孩子抱有喜歡的情緒,比如曾經的穆遙哥哥,但她是萬萬沒想到這件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而且是三年級的自己身上!
難道是因爲自己實在是在學校裏太有名,所以纔會這麼早就出現這樣的情況嗎?
程如安有些哭笑不得,看着眼前的情書,她第一次覺得,這東西也有燙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