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說的就跟真的一樣,一個個義憤填膺的。
他們之所以敬重王家,那完全的因爲牛村長。
村長是個狠人,家族的人多,勢力也很龐大,他們還真不敢招惹。
“這怎麼能這樣呢?你們這是喪良心呀!”
“就是啊,糟糠之妻不下堂,這點道理我都懂,他還讀書人呢?這都給狗讀了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王家婆子馬上就維護自家的兒子。
“都是那個算命的胡咧咧,你們這麼着急幹什麼?!我兒子是什麼樣的人你們還不知道嗎?”
說實話還真不知道,這年頭誰知道誰呀?
但是大家也都意識到了,這也不一定就是真的,那總不能什麼都信吧。
可是一個轉頭的功夫,算命先生都跑了,他們真是有些迷茫。
你說那是故意的吧?
那一分錢都沒有,小米兒也不要了,就這麼走了,好像是虧本。
那表情更像是算出來了,但是生怕得罪人,爲了不捱揍,所以趕緊跑了。
正因爲賈震這演技太厲害了,他們才深信不疑呢。
牛翠花心中也很慌。
這王霖自從離開之後,連一點消息都沒有,那電報也是婆婆去拿的,工資也是婆婆手裏放着的。
她之所以對王家人這麼客氣,並不是因爲自己脾氣好,而是因爲心中有王霖。
她長得粗獷,但是喜歡斯文俊俏的,這王霖就正好符合自己的喜好。
所以,她願意忍讓,她表現的沒什麼脾氣,不過是爲了好好過日子。
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如果他真的想要再娶一個呢!
牛翠花二話不說,拔腿就往家裏跑,她得跟家裏商量一下怎麼辦!
“老三媳婦!你幹什麼去啊?你給我滾回來!”
王家婆子心虛又害怕,這村長一大家子可不是好惹的,她兒子的事兒還沒成呢,這萬萬不能攪局了。
她現在心裏真的好恨,這算命的到底哪來的本事?這看的也太準了。
她哪裏知道不是算命的有本事,而是林初夏要對付她的寶貝兒子。
此時此刻,林初夏和吳曉芳在牛隊長家裏面。
吳曉芳將自己工作證拿出來了,然後笑眯眯的看着隊長說道:“我們是鋼廠職工,王霖同志表現得很好,我們主任想要提升他,但是對王霖同志的過往我們還是需要了解一下的。”
看看什麼叫做從容不迫?
吳曉芳覺得自己現在撒謊都不用眨眼了,就王霖這樣的癟犢子,那就不能客氣。
牛隊長一聽說是要給女婿升職,自然表現的十分熱情,說出來的也都是好話。
他們正在這聊呢,就看到牛翠花飛奔而來,大門被撞開了。
“爹,出事了,出大事了!”
牛村長猛地站起來一拍桌子說道:“你莽莽撞撞的做什麼呢?沒看到有客人嗎?”
牛翠花這才發現屋子裏坐着兩個水靈靈的姑娘,身上穿的乾淨整齊,新潮的大衣,乾淨的皮鞋,還戴着手錶。
這一看也知道城裏來的,但是她們是幹嘛來的呢?
她馬上就想到了,算命先生說的王霖要另外找對象的事兒。
她盯着兩人問道:“你們是爲王霖來的?”
林初夏看她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這女人也是個執迷不悟的,就王霖那樣的渣子,她也稀罕的跟什麼似的。
但是這跟自己沒關係了,她只是想要讓王霖哪裏來的就滾哪裏去。
“是啊,我們正在瞭解情況,同志你認識王霖嗎?”
林初夏笑容燦爛甜美,那一舉一動更是帶着牛翠花沒有的溫柔。
只是一瞬間,牛翠花就認定了一件事兒,王霖必須得回來!
他要是在城裏待着,碰到的都是這樣的姑娘,那變心是早晚的事兒,再娶也是早晚的事兒!
“我是他媳婦,他是我丈夫!”
聽到這話,林初夏一臉的驚訝,然後慌忙的站了起來。
“什麼!他你已經結婚了嗎?!這怎麼可能,他資料上寫的可是單身呀。”
聽他說話,牛村長也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
“怎麼可能是單身呢?他娶了我家閨女,孩子都生了兩個了。”
林初夏一臉欲言又止,而吳曉芳就爽利的多了。
“什麼!孩子都生了!這個不要臉的,他竟然冒充單身,正在相親呢,這不是騙婚嗎?太過分了!”
吳曉芳這麼說,牛村長馬上就意識到事情不對,這王霖不僅是冒充單身,這是已經準備好了拋棄媳婦兒了。
“兩位同志,麻煩你們跟廠子說說,他可是已經成家的人了,他可不能相親呀。”
林初夏表現的十分爲難,然後嘆了口氣。
“村長這事兒我也想幫忙,大家都是女同志,我也不想看這個姐姐受苦。
但是你也知道,他正正經經的大學畢業,對我們鋼廠來說也是個難得的人才。主任都護着他,我們兩個也沒辦法啊。
再說了,大家都是同事,擡頭不見低頭見,我們要把他得罪狠了,那以後還怎麼工作呢。”
林初夏把自己的困難說清楚,牛村長狠狠的跺了一下腳。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王霖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要知道他的把柄可在自己手裏面呢。
他真的覺得,一腳就能把他們父女踹開了,想的倒是美!
“再說了,你們領結婚證了嗎?要是沒有結婚證,這婚姻關係也是不承認的,你就算是有委屈,都說不出來。”
林初夏這麼說的時候,牛翠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可真是鬼迷心竅呀,當時是想領結婚證的,但是王霖不願意。
他說村裏從老一輩開始就沒有結婚證,這東西還不是過了一輩子,何必費這個事呢?
她當時就真的答應了,到現在也沒個證。
牛村長一看自家女兒的臉色,就知道這事兒完了,這可真是說不清楚了。
吳曉芳有點着急,急忙說:“那也不能就這樣算了呀,咱們還有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呀?”
林初夏等的就是這句話。
“其實也不是沒有一點辦法。”
“同志你快說到底什麼辦法?你幫幫我,你就可憐可憐我和孩子們吧。”
林初夏不是個狠毒的人,可是看牛翠花這個樣子,她對王霖真是死心塌地。
這個王霖就是個毒瘤,還是挪開比較好。
當然,到底要做到哪一步, 還是要看王霖自己的選擇。
如果他非得作死了,那麼,就有好受的等着他。
“那我告訴你們一個辦法吧。”林初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