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場內的燈光盡數關閉,陷入一片黑暗。
座位上的觀衆們安安靜靜,等待着主角的出場。
“魔術師的看家本領,就是從有到無,再從無到有,再衍變出萬千變化。”
一束燈光照在舞臺的正中心,林尼站在其中。
“不過在開始之前,還需要一點小小的準備。”
只見林尼將頭上的帽子摘下,從左肩溜到右肩,在帽口向下的瞬間,林尼的手離開,它就這麼懸在半空中。
兀的,一根半人高的柺杖從中掉落,穩穩地釘在地上。
扶着柺杖,完成了小小的開場魔術之後,林尼將帽子扣在頭上。
“歡迎來到,林尼與琳妮特的魔術秀!”
另一束燈光照在林尼的身邊,琳妮特也進入了觀衆的視線中。
“鏘鏘——”
沒有幹勁的表情加上棒讀般的語氣狠狠戳中了部分觀衆的萌點。
“哦哦哦哦哦——!”
觀衆席上爆發了一陣喝彩。
給派蒙整不會了,“這不還沒開始演呢麼?”
“這你就不懂了吧?”熒抱着胳膊深以爲然地點頭,“所以我就說嘛,我看這個琳妮特也是風韻……”
帶土按住熒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繼續說了,“慎言,我怕你喫飯的時候扣碗。”
接下來幾人沒有說話,繼續觀看錶演。
魔術秀表演正式開始。
林尼和琳妮特表演可以說是十分吸引眼球,觀衆們畢竟都是衝着她倆的魔術買票的,這會兒注意力都在舞臺之上。
但也不全是,就比如坐在稍稍後面一些的一位少女此時被一個人擋住了。
“你好,你就是海爾希嗎?”
表演正在進行的時候被打了招呼,名叫海爾希的少女有些莫名其妙。
眼前的人正是帶土的分身,在來到海爾希面前時對周圍的人施加的幻術,現在只有海爾希自己能看到他。
“我是海爾希……你是工作人員嗎?我是正經買票進來的。”
這麼說完全是因爲她一開始打算投票入場,但她發現想進入這裏觀看錶演的話必須要實名,票上的信息吆和本人對得上這才進得來。
無奈只能想辦法買了票。
“嗯……並非如此。”
帶土分身聳聳肩,“我是這裏的工作人員,我在檢查報告裏看到你坐的這裏有安全隱患,所以這邊給你換一個位置可以嗎?”
一聽原來是換位置的,海爾希鬆了口氣。
“哦哦,這樣啊,給我喚到哪裏?”
“因爲這是我們的疏忽,”帶土的語言中抱有一絲歉意,“第一排還剩有空位,請跟我來。”
說着將海爾希往前面領,還很有素質地提醒她移動的時候要俯下身體,不要影響其他觀衆。
前排確實還有位置。
帶土用眼神交流告訴派蒙和熒,少女連環失蹤案的下一個受害者就在場上,所以要把她轉移到幾人能看得見的位置,派蒙在伙食費增加百分之十的附加條件下欣然答應交出自己的位置。
現在派蒙就坐在帶土的腿上,帶土分身在爲海爾希指了指派蒙的位置之後就往後面走了。
因爲是從另一側過來的,芙寧娜在專心致志地看錶演,沒有過多注意。
反倒是那維萊特不動聲色地往這邊瞥了一眼,不過沒有說話。
回到剛纔海爾希的位置,現在還是“海爾希”坐在那裏。
是帶土的分身。
帶土很是好奇愚人衆究竟掌握了多少自己的情報,在他的印象中,每次對上愚人衆的時候自己基本上都是滅口了的。
剛纔琳妮特過來就是希望帶土能用變身術把海爾希的位置替換掉,直接面對兇手。
表演還在繼續,臺上的聲音掩蓋住了臺下的小動靜。
所以換位置之類的事除了少數人之外就沒有人注意到了。
加之變了身的帶土分身又坐了回去,周圍的人還以爲她是去上了個廁所。
之後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就這麼到了壓軸的表演。
壓軸的表演有兩個,一個是【逃脫】,一個是【轉移】。
逃脫魔術自然是不會邀請幸運觀衆的,而是林尼和琳妮特自己表演。
舞臺再次陷入黑暗,只剩下一處微弱的光照在林尼身上,在黑暗中的琳妮特悄悄退下。
林尼取下帽子,伸出手掏了掏。
像是有什麼卡住了一樣,林尼故作慌張,把帽子口朝下用力扽了幾下。
只見幾隻鴿子從冒口掉下,在快要碰到地面時猛地飛起。
聚光燈十分配合地跟着鴿子飛行的軌跡移動,於是在鴿子的指引下,聚光燈照到了舞臺上方的透明水箱。
觀衆這才注意到,琳妮特此時已經在水箱之上坐着了。
“接下來要表演的,就是逃脫,浸泡在水中,我想大多數人的反應都是儘快浮上水面逃離吧?”
琳妮特從上方的入口進入水箱,在水中轉了兩圈,宛若精靈。
伴隨着琳妮特的進入,水箱上方的入口便自動關閉,還上了插銷,從外面才能打開。
琳妮特驚慌地游到上方,用力拍了幾下入口的金屬板,但是無濟於事。
“怎麼回事?”林尼語氣驚慌,“不是說過要好好檢查道具的嗎?”
雖然氣氛比較緊張,但大夥都明白這是表演效果,除了一個人之外。
“嗚啊啊啊啊啊!琳妮特被關進去了!”
派蒙快急死了,“表演前都不檢查道具的嗎?工作人員呢?快來呀!”
“……肅靜。”
那維萊特有點難繃,這小東西嗓門真是不小。
帶土歉意地向那維萊特笑笑,然後捂住了派蒙的小嘴。
“人家是節目效果,你在嚷嚷啥呢?”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派蒙嘴被捂住,說的話不清不楚。
不過聽情緒應該是在表達自己常識匱乏以及影響觀衆演員的愧疚感、
絕對不是“cnm!你那手好像上廁所尿手上沒洗byd臭的哄的。”之類的污言穢語、
派蒙那麼可愛怎麼會講藏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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