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不久,朝凰公主去了隴西,隴西的節度使就戰死沙場。
朝凰公主說要殺他們節度使大人,他們怎麼能不畏懼?
她可是都殺了縣令大人,這可是節度使府的老爺,公主說殺就殺。
連師爺都死了,那現在,他們該怎麼辦?
這裏只是個小縣,城中的官兵也沒多少,城外的駐軍尚未到。
外面的村民,卻越涌越多,縣令都死了,裏面還有位朝凰公主,只怕來這裏的百姓還會更多。
可只是些百姓,他們殺起來,不怕這些村民能佔據岷山縣,可她是皇家公主啊。
真要殺朝凰公主?
這可是不敬皇族的大罪。
可他們是節度使府的將士,肯定要心向着節度使啊。
“朝凰公主........”
“本宮奉勸諸位,再多想一想。”
元姮羲瞧了一眼要持刀過來的官兵,擡頭瞧了一眼快亮起來的天色,神色越發愜意。
“這裏確實是蜀南,更是我西寧國的疆土,本宮的皇祖父乃西寧國的帝王。”
“就是你們節度使,見到本宮,都要行尊卑之禮,殺了本宮,這大不敬的死罪,總要有人來擔着。”
“諸位,本宮要是死在這裏,爾等,一個都跑不掉。”
“本宮希望你們能知曉,你們是蜀南的官兵,更是我元氏皇族的官兵。”
“身着官袍,你們要忠誠的,唯有帝王。”
“爾等,可是能明白?”
官兵們聽着面色大變,聽着帝王二字,渾身緊繃,手上的劍都在顫動。
她的皇祖父可是帝王啊,是他們西寧國的帝王啊。
蜀南的將門,是以囂張揚名,可面對帝王,誰能不懼?
他們如何敢造次!
縣令大人可是都死了,去節度使府報信的人,還未回來。
該如何是好,真開城門,萬一朝凰公主沒有援兵,等節度使府的兵馬一到,節度使絕對饒不了他們。
可真殺了皇家公主,這個罪名,如公主殿下所說,必然也是他們擔下。
怎麼橫豎都是死,他們該怎麼選。
“爾等的劍,還不放下嗎?”
元姮羲瞧這些官兵猶豫不決,城牆上的官兵依舊舉着弓箭,揚着手上的劍,肆意笑了笑。
“城中有本宮,城外的村民只會越來越多,你們就這點官兵,想和精通陣法的大將軍打仗,你們沒有贏的可能,
若是你們想試試,非要殺本宮這個公主,本宮只好,屠城。”
什麼!
屠城?
官兵捏緊了手上的劍,聽着囂張的話,愕然擡頭,瞧着朝凰公主手上滴着血的劍。
吞了吞唾沫,更是不知所措,其中一人道。
“朝凰公主,就是我等開了城門,等駐軍一到,你這縣,也守不住。
您這可是帶着百姓來奪城的,殺害朝廷命官,鎮守南丘的將門,哪一個都可以帶兵來抓您。”
“是麼?”
元姮羲張揚地笑了笑:“本宮也說過了,本宮同樣有援兵,絕對比你們節度使的援兵先到。
你們現在同本宮殺,也是死,等你們節度使府的兵馬到了,你們還是要死。”
話落,真誠道:“不如,你們就好好當西寧國的官兵,跟隨本宮這個皇家公主,這亦是你們的職責。”
“這.......”
“將城門打開吧,本宮能給你們選擇的時辰,不多,再猶豫,本宮可就要動手了。”
“......我們......”
“知道城外的將軍是誰嗎?東宮的侍衛統領,周尋衾,周大將軍。”
“!!”
“竟然是他!”
官兵們面色大變,周大將軍年少時就揚名,跟隨太子殿下上過大大小小的戰場。
九年前,太子殿下帶着兵馬來蜀南平亂,這位周大將軍,可就屠殺了不少將門啊。
他們,他們絕對不會是周大將軍的對手!
怪不得一羣百姓,在他的手底下,都能當兵使。
“城門,開嗎?”
“....公主殿下,我們跟隨您,當真能活?”
“能。”
“好!”
“開城門!”
官兵當機立斷,他們選擇節度使府,絕對死。
可選擇朝凰公主,還有活的機會。
這城門,他們開!
城中的婦人瞧着打開的城門,喜出望外,激動地朝着城外進來的村民們跑去。
他們真的殺了縣令,奪下了岷山縣!
城外的村民們,也是不敢相信,現在面上還帶着震驚之色。
他們沒想到有一天,能跟着大將軍上戰場,攻打城池,還沒有死!
不不不,這個還是不夠震驚,貴人竟然是皇家公主!
是東宮的朝凰公主,是太子殿下的女兒。
當年可是太子殿下平定了蜀南之亂啊!
現在,太子殿下的女兒,也來解救他們。
元姮羲瞧着激動落淚的村民們,見他們朝着自己跪拜,示意他們起身。
岷山縣是奪下了,現在就是兵權了。
“公主殿下,岷山縣的駐軍可是很快就到了,您的援兵呢?”
瞧着開了城門,官兵們惶恐不安,元姮羲看向城外,彎了眉梢。
“要到了,不急,來的兵馬不會少。”
官兵們聽着,還是有些不安,這裏可是南丘郡啊,都是蜀南的兵馬啊,真有能聽命於朝凰公主的將門?
鎮守岷山一帶的駐軍,可就在外面,很快就到了啊,朝凰公主真有援兵?
“什麼,要本將軍去救朝凰公主?”
南丘郡明大將軍府,響起一道不可思議的聲音。
“這是會發生的事情?本將軍像是會去救朝凰公主的?”
明大將軍聽着侍衛的稟告,難以置信,瞧着侍衛遞過來的令牌。
這是太尉府將士的兵牌,毫不在意:“一塊小兵的兵牌罷了,就是太尉大人的兵符,在蜀南,都使不動。”
卻還是有些驚訝:“這小公主,膽子不小啊,還真是來了蜀南,居然直衝我們南丘郡。
怎麼,她這是瞧上鄧節度使的兵權?怪哉,蜀南王不是來信,說是她瞧上池家背後的兵權。”
明大將軍很是奇怪:“南丘郡,和池家有姻親的,只有我們明家和督軍府,還有佟將軍府的吧。
這小公主怎麼瞄上節度使的?野心不小啊。”
說着,明大將軍還很不開心呢,蜀南王讓人來信,說朝凰公主要來蜀南,奪走池家背後的兵權。
卻只給他們明家送信,南丘又不止明家是池家的姻親。
怎麼,他們明家看起來,像是容易被奪兵權的?
“切——”
“本將軍纔不管什麼公主,她自個兒要去那麼偏僻之地,死就死了唄。”
“那岷山縣,本將軍都不知道是哪兒,她死那兒,和本將軍有什麼關係?聖上要算賬,也算不到我的頭上。”
“本將軍爲什麼要去救她?”
“不,父親,朝凰公主,我們可能真要去救一救。”
“什麼?”
明大將軍瞧着急匆匆趕來的嫡長子,眉心擰了擰:“爲何?我們明家爲何要去救她?”
“父親,先看看這兩封信。”
明大公子疾步上前,將兩封信遞給明大將軍,言語還有些無奈。
“一封是朝凰公主親筆,另一封是聞大公子的親筆 ,這兩人的信居然同時到。寫的,還是同一個內容,都在威逼利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