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罵了王智那個逼王?”曹立克幾乎是趴在了紀謹的桌上。

    “怎麼?我罵他還要挑日子嗎?”紀謹不解。

    “雖然你這話說的霸氣,但作爲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那傢伙就是個混混,你最好離他遠一點。”曹立克說道。

    “嗯嗯,知道了,謝了兄弟。”紀謹笑道。

    原來交朋友這麼簡單的嗎?

    她以前因爲女扮男裝加上出身不太光彩脾氣還不好,曾以一己之力得罪了整個富二代的圈子。

    這事也不能完全怪紀謹,怎麼說呢,那些人瞧不起紀謹的出身,明裏暗裏的給紀謹穿小鞋,陰陽怪氣的譏諷紀謹是沒人要的私生子。

    紀謹能慣着他們?

    結果可想而知,他們那批富二代基本上都捱過紀謹的毒打。

    只有一位小胖子跟紀謹玩的還不錯,兩人都是暴發戶出身。不同的是,小胖子鄒鬱然是被那些富二代圈子裏的人孤立的,紀謹是孤立圈子裏的所有人。

    再有就是練拳時認識的齊艾姐還算能說得上幾句話。

    多了就沒有了。

    畢竟,在齊艾姐這裏,她是女生,但是出了拳館她就是男生,所以對於齊艾姐提出的逛街、喝下午茶、看電影等活動,紀謹向來都是避之不及的。

    因爲她根本不知道穿什麼去見拳館之外的齊艾姐。

    “我看難。”江措坐在一邊抹了一把嘴接着說道:

    “我跟王智打過幾次交道,他這人典型的睚眥必報,而且跟個狗皮膏藥一樣。一旦沾上甩都甩不掉。紀謹這貨,更是半點虧都喫不得。王智這次又被罵的這麼慘,這兩人對上,嘖嘖嘖…….我突然有點興奮了……”

    江措說着說着突然激動了起來。一副有好戲看的樣子。

    紀謹沒理他們,也沒太當回事。

    畢竟當初就因爲一個女人被她爸丟進少管所那種地方。

    紀謹這種脾氣,在那種鬼地方待了兩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王智這樣的,說實話,紀謹真沒把他放在眼裏。

    下課。

    紀謹端着被江措喫空了的飯盒,堂而皇之的來到了三班。

    當着王智的面,親手把飯盒還給了李美玥。

    “謝謝你的便當,很好喫。”

    雖然紀謹根本沒喫上。

    但不妨礙她賤王智啊。

    這會兒王智看紀謹的眼神已經快竄出火星子了。

    看着自己心中的女神,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笑逐顏開的。

    王智這會兒真的恨不得咬紀謹一口。

    簡直欺人太甚。

    自己的女人被別人當面勾搭了,這要是傳出去,他王智的臉面往哪裏放,以後別人該怎麼看他?

    “你要是喜歡,下週回家我還給你帶。”李美玥一張小臉白裏透着紅,捎帶着點嬌羞的模樣,看的王智差點沒把桌子掀了。

    “智哥,冷靜,別衝動!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會兒人多,不方便。”一名小跟班說道。

    “我他媽的一定讓他好看!!”王智壓低了聲音說道。

    “那到不用,你還是留着自己喫吧,你的身材很好,沒必要減肥,不喫早餐對身體不好,也會辜負媽媽的好意不是嗎?”紀謹說道。

    她並不是很想跟李美玥扯上關係。

    當然不是因爲王智,只是單純的因爲她不是個男人。

    然而。

    紀謹終究還是大意了。

    男生上廁所大多結伴而行,順便抽根菸什麼的,但紀謹不一樣,因爲身體構造的原因。

    紀謹沒辦法跟他們一起站着尿尿。

    所以多數時候會選擇在人少的時候去,比如快上課的時候。

    遲不遲到無所謂,紀謹一般會挑個脾氣好來的遲到,這樣最多挨兩句罵,反正她皮厚,左耳進右耳出的,無所謂。

    可是她不知道,某個暗搓搓的準備暗算她的人帶着一個兩個小弟在五樓廁所整整埋伏了他五節課。中間連午飯都沒喫,就爲了出一口惡氣。

    “他媽的,這貨兒什麼生理構造啊,咱都蹲了他快六個小時了,他是真不急啊!”小弟等的快炸毛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努力是有回報的。

    終於,在下午第二節下課快結束的時候,他們等來了姍姍來遲的紀謹。

    “快快快!那小白臉來了。快躲起來!”

    “躲哪裏?”

    “廢話,躲隔間裏啊?不然他看到我們不進來了怎麼辦?”

    “躲隔間裏,萬一他不上大號,尿完了就跑怎麼辦?”

    “蠢貨,你有病啊!就算尿尿也有過程啊!他又不是進來吐口水的,吐完就跑。到時候趁他尿到一半咱們就偷襲,從背後襲擊,一腳踹他屁股上!”

    “有道理啊智哥,不愧是你!”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王智一行人,藏進了廁所隔間裏。

    紀謹不論是上大的還是小的自然不可能用外面的小便池,萬一冷不丁的來一個人,她褲襠裏掏不出東西場面豈不是很尷尬。

    正準備隨便找個隔間,結果連拉兩個裏面都有人。

    奇怪……

    紀謹心裏嘀咕,這個點,學生應該大多上課了吧。

    但也有人存在便祕的困擾,秉承着尊重他人隱私的傳統美德,紀謹沒再多想。

    找了個空的隔間。

    沒過多久,紀謹就聽見,門外傳來了嘻嘻索索的動靜。看情況似乎外面有人在做什麼。

    提上褲子,紀謹想着推門看看,結果就發現門打不開了。

    紀謹一瞬間就想明白是誰搞的鬼了。

    隨手掏出手機按下了錄音鍵。

    “誰在外面?”

    沒有人回答。

    “藏頭露尾,敢做不敢當的東西!開門!”紀謹用力拍打着廁所隔間的門。

    外面被人有拖把抵住了門把手,紀謹自然是打不開的。

    “沒種的東西!把門打開!有本事單挑,別整這些上不了檯面的東西。別讓老子瞧不起你!”

    “淦p!”他又被罵了!

    王智剛想開門給這嘴賤的傢伙一點顏色看看,卻被兩個跟班阻止了。

    “智哥,別跟他一般計較。”

    “王智,果然是你,你就這點能耐是嗎?整個三班還不夠你丟人現眼的,非得着惹我是嗎?”

    紀謹,少在這裏跟我叫囂,你除了嘴皮子利索一點還有什麼?有本事你自己出來啊!沒本事就給老子好好呆着。”王智說道。

    紀謹不喜歡這種密閉的環境,很不喜歡。

    之前在少管所總是被關禁閉,那種四面是牆,只在頭頂開個通風口的狹小無光的房子,有時候一關就是兩三天。

    沒有一個人說話,無聊到窒息。這也導致紀謹存在一定程度的心理障礙,只要在一個狹小密閉的環境裏帶的時間過長,就會情緒失控,變得暴躁易怒。

    可以說王智的行爲已經算是在紀謹的雷區瘋狂蹦躂了。

    紀謹快壓制不住她體內的洪荒之力了。

    結果。

    “譁————“

    兜頭一盆冷水從廁所隔間的上面倒了下來。

    紀謹根本沒有躲避的空間,直接被澆了一個透心涼,渾身上下都溼透了。

    好在現在不是夏天,不然這麼一下,紀謹女扮男裝的祕密能當場被戳穿。

    “爽不爽!紀謹,你不是能耐嗎?你再罵啊,這裏自來水多的是,你再罵一句,我再澆一盆。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王智得意洋洋的叫囂。

    紀謹沒有接話,深吸一口氣。

    “怎麼不說話,知道怕了?知道怕了,就給老子道歉。”

    “道歉?”紀謹的聲音裏壓抑着燎原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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