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宋祕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張盾不是天賦型選手,這件事情包括張盾自己都心知肚明。但很多時候,心裏知道是一回事,說出來又是一回事。

    宋祕跟張盾當了快兩年的同班同學,她很清楚張盾平時有多努力。

    他甚至連喫飯上廁所的時間都不肯放過,手上永遠備着一個小冊子。

    所有人都說努力就一定會有回報。

    但對於張盾來說努力和回報是不對等的。

    “對不起班副,我明白你的意思……”張盾弱弱的回了一句。語氣裏夾雜着明顯的哭腔。

    “你怎麼了盾盾?”宋祕關切的俯下身子,蹲在張盾的座位旁邊。

    盾盾是江措給張盾取的暱稱,班裏人都這麼喊。

    “我沒事。你就給我填上吧……”

    張盾不肯說,宋祕也就沒再問了,狐疑的拿着填好的表離開了。

    “盾盾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跟班副發起脾氣來了?”蔣兆晴好奇的伸長了脖子,不管是什麼八卦,她總想着喫一線的瓜。

    “這誰知道啊,確實罕見,從沒有見過盾盾跟誰發過脾氣呢。”同桌也是同款的撐着下巴,在線喫瓜。

    確定了參加學科競賽的人數之後,陸昔年宣佈今晚這些人不用上晚自習了,而是進行一次摸底測試。

    每個學校出兩支隊伍,也就是十個人。爲了不耽誤同學們備戰高考,學校決定,這次摸底測試,只篩選出二十人,剩下的人全部淘汰。

    火箭班的人去了一半,烏泱烏泱的去了22個,人數都趕上了其他平行班人數的總和了。

    “啊啊啊!怎麼又要考試啊!!!”

    “今天才週一啊,要不要這麼殘忍?!!”

    “我還是個寶寶啊……”

    陸昔年宣佈這個消息後,班裏又是一陣通天的哀嚎聲。

    這已經成了火箭班的傳統了。

    陸昔年只是笑笑沒說話,作爲班主任,他很清楚,這些人只是嘴上說說罷了,真到了考試的時候,一個比一個猛。

    “班副,多少人蔘賽啊?”

    “目前是46個,我們班就有22。學年組的意思是,這次測驗只篩選出20個名額。通過測試的同學,之後的每個晚自習有需要去會議室進行小班教學。再角逐出十個名額,組成兩支隊伍去打市賽。”宋祕轉着筆,簡單的做了解釋。

    聽了這話,不少人一頭栽在課桌上,哀嚎的更大聲了。

    “苦啊~”

    “行了行了,別嚎喪了,回頭把你們吳主任嚎過來,一個個都給你們丟出去罰站。”陸昔年乾咳了兩聲,示意同學們安靜。

    晚自習時間。

    宋祕領着班上的同學一起去了佈置成考場的空教室。

    這會兒,教室裏已經進了不少人了。

    見火箭班的同學過來,一個個偷偷拿眼睛去瞟人家。

    “好傢伙,這還是我第一次跟這些學霸一起參加考試呢!好刺激啊!媽媽我有出息了。”

    “話說,這是我第一次離兩位校草這麼近,哥哥愛我……”角落裏的女生捂着嘴悄咪咪的對旁邊的姐妹發出無聲的尖叫。

    “一共篩出二十個人,光他們火箭班的就22個了,這還考什麼啊,搞得不好全被他們火箭班包圓了!”有人酸溜溜的說道。

    “公平競爭,自己不行還能怪到別人身上?你拉不出屎,是不是還要怪地球沒引力啊?”有人忍不住小聲罵道。

    “大家隨便找位置坐。”宋祕說道。

    “話說,我一直很好奇,你是班長,爲什麼很多事情都是班副負責的啊?”紀謹奇怪的看着身邊的某位班長。

    “我?”江措指着自己的鼻子不以爲意的笑道:“我可是咱們火箭班的門面,他們說我能不說話儘量不要說話,老老實實當個花瓶就好。對了,必要的時候我可以用來背鍋。”

    紀謹:“……”

    好傢伙,看江措的模樣,似乎還挺自豪的。

    “那爲什麼選你當班長啊?”

    “因爲我帥啊!”江措挺直了胸膛,洋洋得意的說道。

    其實是因爲高三的學習壓力太大,沒人願意幹這活兒。

    推着推着就推到了高三來火箭班復讀的江措身上了。

    只不過江措雖然擔了班長的名頭,可該他乾的活兒,是一樣沒幹。

    非但不幹,他還搗亂。比如帶領火箭班的同學翹了晚自習去操場打籃球,再比如,利用自己管理機房鑰匙,帶領學生組團開黑。

    以至於江措來火箭班還不到一個學期,他的操行本上紅紅綠綠的比人家三年記得都多。

    陸昔年不是沒想過換了江措這個不靠譜的班長,爲此特意重新舉行了民主投票。

    可惜民主投票的結果卻是江措全票當選。

    陸昔年差點嘔死。

    無奈之下,只能將活兒大多交給了身爲副班長的宋祕。

    考試正式開始!

    陸昔年開始下發試卷。

    紀謹從兜裏掏出一隻黑筆,半靠在椅子上,百無聊賴的轉着筆。

    江措坐在紀謹後面的位置,翻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結果連一隻筆都沒有發現。

    “同桌!江湖救急!借我一支筆,我忘帶了!”

    紀謹頭也不回的翻着白眼,敷衍了一句:“你憑什麼覺得我的兜裏會有第二支筆?”

    紀謹總共就兩支筆,一支黑色的負責寫字,一支紅色的負責批改記錄。

    我屮!

    “那個……陸老師……借支筆唄!我的落教室忘帶了!”江措陪着笑。

    陸昔年黑着臉,將試卷重重的拍在江措的桌上。

    “你怎麼不把你腦子落教室呢!江措我告訴你,拿不到前三你就不用回教室了,搬着桌子去走廊聽講算了!”陸昔年威脅了一句。

    所有人開始低下頭,奮筆疾書。

    都是些競賽題,跟火箭班平時做的月考試卷在難度上相差不大,要說區別大概就是知識點了吧,這次測試的卷子,知識點明顯要比月考試卷更寬泛一點。

    但對於火箭班的學生來說,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平行班的學生就慘了。

    當然敢來報名參加競賽的學生,無疑都是平行班的尖子生。

    但即便是他們咋一碰上這種難度的卷子也是有點喫力的。

    一個個抓耳撓腮的,恨不得把自己的頭髮薅禿了。

    要不是考場秩序不允許,他們都恨不得把跟他們同一考場的火箭班的學生的頭髮薅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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