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謹,你手機被沒收了?你咋還那麼淡定,趕緊找老班說情去啊。不然要等到週五才能拿到手機!”曹立克幾乎是在陸昔年前腳剛踏出教室,後腳他就湊了上來。
“我不急。”紀謹絲毫不慌,穩得一批。
“誰讓你上課玩手機,還不調靜音,這下被抓了吧?該!而且,被老班沒收的手機只能等到週五才能拿回來,這要是虞美人的課,下課就能拿回來。”
江措流裏流氣的靠在椅背上,修長的大長腿懶洋洋的伸在外面,單手去摸書包。
結果摸了半天什麼也沒有。
“咦?我手機呢???”
紀謹轉頭,脣角微微向上揚起一點弧度,朝着江措露出了相當和藹可親的微笑。
江措頓感不妙,每次紀謹這麼笑的時候,總有人要遭殃。
“交上去了啊,你不是都看見了嗎?”
江措:“!!!”
“你TM剛纔上交的是我的手機?!!!”江措心態當場炸了,急得直接上手薅住了對方的衣領。
紀謹絲毫不慌,不以爲然的聳了聳肩。
意思是:顯而易見。
“紀謹!你是狗吧!你上課玩手機被逮到了,你把我手機交了??”
“本來我也不想的,但誰讓你笑的那麼開心呢?既然一定要交一部手機,交你的至少能讓我心情好一點。”
紀謹說的有理有據,一點邏輯漏洞都沒有。
簡單概括一下,就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你信不信老子錘你啊?”江措威脅。
“我信啊!順便提醒你一下,你不一定能打贏我,在提醒一下,不管能不能打贏,反正最後的結局,就是咱倆一起寫檢討,一起受罰。反正你也帶手機了。”
紀謹十分無賴的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事影響到了心情,紀謹格外的暴躁,格外的想要惹是生非,原本就不太好的脾氣,更不好了,跟誰都想嗆兩句。
說話的功夫,紀謹的手機顯示又來電話了。
“歪?”剝開人羣,紀謹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接通了手機。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鄒鬱然你死不死啊?剛剛上課,你給我打電話,害的我同桌手機被收了!!現在又不吭氣是什麼意思?!”紀謹看着來電顯示,語氣不善的質問道。
下節課是虞美人的,可不能再讓她抓到把柄。
鄒鬱然“???”
雖然不是很明白,他給紀謹打電話,紀謹同桌的手機被收了是個什麼邏輯。但鄒鬱然現在關心的不是這個。
江措要是聽到紀謹這話,指不定又要炸毛。
好傢伙,這王八羔子是半點不提,他手機是怎麼被收的啊!
“紀謹!我問你,你老實告訴我,劉少雄……是不是你打的?”
“?你看見了?”
紀謹記得自己鄒鬱然當時分明沒有跟上了啊。
“……沒看見。”
“哦,那不是。”紀謹紅脣微吐,整個人一副,坐看天下雲生風起,閒聽庭院雨落蕉葉的淡然。
“……”鄒鬱然無語。
“剛剛,秦州的電話都打到我手機上了!”
“秦州是誰?”紀謹問道。
“……秦州是昨天一起喝酒的那些人中的一個。”鄒鬱然無力感席捲全身,他突然覺得好心累。
紀謹倒好,別說是討好了,他連人名字都記不住。
是有多不把人放在眼裏啊!!
“是嗎?他跟你說的?”
“當然了,他說他沒有你的聯繫方式,說讓我轉告你,讓你小心點,劉少雄可能要對付你。”
“他怎麼這麼好心?我都不認識他。”比起劉少雄要對付自己,紀謹更好奇的是秦州這個人。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又沒什麼交情,人家憑什麼那麼好心的提醒自己。
“我聽我爸說,秦家最近要開發一個項目,跟你家有合作。這個項目還挺重要的……等等,這是重點嗎?重點是劉少雄要報復你!”
紀謹瞭然。
她既然敢下手,就不怕報復。
劉少雄那種廢物能幹點什麼?!
“我知道了,沒事我掛了,快上課了……”
“上你媽課啊還上!我平時怎麼沒發現你那麼好學?現在人家都要找你麻煩了,你不想着解決,你還上課?”鄒鬱然急壞了。
紀謹爲了他,把他媽的遺物都給當了,要是再因爲這事被報復,他會後悔死的。
“那依您,有何高見?”
“要不是你乾的,咱去醫院解釋清楚,要真是你乾的,買點水果,給人家好好道個歉,咱態度好點,說不定劉少雄會原諒你呢?畢竟是一個圈子裏的,他應該也不會太過分……”鄒鬱然說道。
紀謹直接笑了:“秦州給你打電話,就沒跟你說說劉少雄的情況嗎?”
“沒有啊……”鄒鬱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就聽見電話那頭的紀謹用着極其平緩而又讓人毛骨悚然的語氣笑着說道:
“我打斷了他的鼻樑骨……踩斷了他的腿骨……哦,我還拽着他的頭髮狠狠地砸在地板上,牙齒崩掉了好幾顆呢,當時血流了一地呢,特別鮮豔。所以現在,你覺得……道歉有用嗎?”
“……”
電話那頭的鄒鬱然,死一般的寂靜。
“你要是沒別的事,我上課去了……”紀謹說着就要掛電話。
“劉少雄……不會放過你的……”鄒鬱然只覺得從腳底竄起一股涼意。凍的他骨頭髮冷。
“那就讓他來弄死我好了……”紀謹語氣輕快,還帶着一絲愉悅甚至可以說是興奮。
鄒鬱然望着被無情掛斷的電話,陷入了自我懷疑中,他是不是聽錯了?
再這麼下去,鄒鬱然都想帶紀謹去看心理醫生了。
鄒鬱然一直都知道紀謹這人看着與世無爭的,也沒什麼太強的物慾,就好像這個世上沒什麼值得他在意的一樣。
但事實上,他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不得罪他還好,不管對方作的什麼妖,紀謹都可以作壁上觀。但一旦觸及到了他的底線,等待的就是兇狠的報復。
甚至說得再難聽一點,紀謹是有點瘋批在身上了。
要不是他哥哥管的嚴,紀謹屬於是在法律邊緣瘋狂試探的人物。
鄒鬱然不止一次的覺得他這個發小好像對什麼都提不起絲毫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