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種窒息感,切切實實的讓李夢害怕了。
一時間嘴脣發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是驚恐的看着對方淺笑盈盈的眸色,拼命的捂着脖子搖頭。
眼前的少年,根本就是一個魔鬼。
“我看你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紀淮臉色很不好看,他開始審視對方。
紀謹喜怒不形於色,平時遇到了什麼事也從來不會跟他這個當哥哥的開口。
但紀淮能感覺的出來,紀謹從少管所出來後,對於紀佑宗身邊的每一個女人都會抱有強烈的厭惡。
“那又怎麼樣?”紀謹毫不在意。
“你這樣遲早要闖出禍來你知不知道!我說過我會護着你,你就不能收收你的狗脾氣嗎?!”紀淮覺得紀謹越大越不好管教了。
肆意妄爲,無法無天。
“你護我?你真想護我,一早就該讓這個女人消失!我都提醒過你她的存在了。可她還是舞到我的面前來了。你爲我做了什麼啊?”紀謹冷笑。
“你就是這麼護着我的嗎?”
紀謹一直壓抑着的情緒,節節攀升……
狠狠的將桌上的碗筷掃到地上。
李夢更是被嚇得發出一聲短暫的尖叫。
“紀謹!!!你在發什麼顛?!!瘋了嗎?”
“紀淮!我已經很剋制很剋制了。”紀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制着自己的情緒。一字一頓的說道。
她要比紀淮原以爲的要更加痛恨小三這類人。
她生母是!!所以纔有了她,害得她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事後又像丟垃圾一樣丟在一邊,不聞不問。
她十三歲那年,那個仗着自己懷孕的女人也是,對她耀武揚威,嬉笑譏諷,還沒進門就擺上了女主人的架子。
今天的這個女人自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都是垃圾。
“自己滾回房間好好反省去,這個女人,我來處理。”
“……”紀謹沒說話,只是瞪着紀淮。
“按你的意思處理!行了吧,滾蛋!!!”紀淮黑臉。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紀謹這才乖乖地上樓了。
“那……那我呢?”王智看了看紀淮,又看了看壓根沒管他的紀謹。這兩個是不是都把他當空氣了?
最後登登登的跟着紀謹上樓了。
“紀謹,你等等我……”
“李夢,我弟弟的意思你也看見了,你是自己滾,還是我想辦法讓你消失?”紀淮隨意拖了一把椅子,坐在李夢面前。
“我……佑宗不會讓你這麼對我的!!”李夢其實現在也不那麼想嫁給紀佑宗了。
一來,是紀佑宗根本沒有像他說的那樣護住她,他更在乎他自己的面子。
二來,紀佑宗養的這兩個兒子,實在不是個好相處的。
她只是不甘心,說白了,想要的更多而已。
“李夢小姐,你該不會真的以爲我爸對你情根深種吧。你們認識的時間不長,雖然你確實有些姿色,但說實在的,這些年圍繞在我爸身邊的美人不知凡幾。論長相,論心機,論家世,你沒有一樣出挑。你就沒有想過,我爸爲什麼要娶你嗎?”
“爲什麼?”李夢下意識地反問。
紀淮一針見血的說道。
“但紀謹是不可能接受你的,他這個人偏執瘋狂,他決定的事,沒人能改變。所以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跑吧,我知道,你不過是想多撈點罷了,我跟我爸都無所謂,我們家大業大的。
但紀謹可不一樣,你踩到他的底線了,沒幾個月他就滿十八歲了,到時候我爸就會給他放權,他現在就敢這麼囂張,之後真要出了點什麼事,你覺得你的老相好,是保兒子還是保情人?”
“我……我自己走,我出國。”李夢看了一眼樓上紀謹消失的位置,轉身離開。
紀謹房間裏。
“哇塞,紀謹你有這麼多名錶呢,滿滿一櫥窗啊,你也喜歡機械錶啊!!”
“我靠!還有這麼多車模……我爸從不給我買這些。”
王智望着紀謹房間整整兩個櫥窗的頂級奢侈品流下了羨慕的口水。
紀謹沒理會王智,只是隨口說道:“你要是喜歡可以隨便挑,就當是我的謝禮了。”
她記得自己當時住宿的時候特地叫了一趟貨拖拖,把房裏的日常用品,甚至連牀都搬走了。
但現在所有的東西一應俱全,缺失的東西都被補齊了。
“你說真的?那我想要這隻1855系列的飛輪半金屬機械腕錶呢?”王智小心翼翼的問道,他恨不得把臉都貼到櫥窗上去了。
“隨你!”紀謹王智覺的嘰嘰喳喳的,煩透了,不知道她現在心情不好嗎?
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我不懂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家裏邊搞的。”
王智:“……”
好傢伙!什麼叫亂七八糟的東西?
“紀謹你到底識不識貨?這些都是頂級的高奢品,這隻,這隻還有那些都是孤品,有錢都買不來的!!!”
這些都是他想買都買不來的寶貝啊。
紀謹這個爛人居然把這些寶貝稱爲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到底有沒有品味!!!
其實這些大多是紀佑宗專門天南地北的蒐羅過來的送給紀謹的。
紀佑宗雖然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但其實他根本不懂的怎麼做好一個父親。
紀淮自小有他親媽教導寵愛,有着父母疼愛的完整童年,他媽過世的時候,他已經基本上懂事了。所以他從不缺愛。
但紀謹什麼都沒有,從小被生母拋棄,又被養母強佔過去,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顛沛流離的苦日子,所以作爲父親紀佑宗一門心思的想要補償對方。
紀佑宗表達父愛的方式,就是給紀謹花錢,紀謹喫的用的凡事他目光所及之處,基本上都是最好的。
可惜,紀佑宗萬萬沒想到,紀謹是個不識貨的棒槌。
那些櫥窗裏,紀佑宗費盡心思找來討好兒子的奢侈品,在紀謹眼裏就是一堆長得還行的破銅爛鐵。
紀佑宗的一腔父愛,這麼多年算是餵了狗了。
因爲紀謹根本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更不知道找來這些東西,需要付出的時間金錢。
她只是簡單的將這些外人眼裏的寶貝,當作櫥窗裏的擺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