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逐漸寒涼,大家陸陸續續的穿上了棉襖。

    冬天到了。

    這天,陸昔年裹着像個蠶寶寶一般進了班級。

    “大家安靜一下,我說件事。”陸昔年拍了拍講桌。

    班級裏讀書的聲音漸漸停了下來。

    “馬上就要放寒假了,之前在全國學科競賽市賽上拿到名次的幾位同學今年寒假大概是放不了假了。

    學校會統一安排你們前往白耀市集中訓練,之後的省賽也會在那裏同步舉行。

    具體情況,你們的帶隊老師嶽老師會跟你詳談。一會兒我讓宋祕給你們幾個每人發一張家長責任通知書,你們記得帶回去找家長簽字。下週帶過來。”

    陸昔年這個消息倒也不算什麼大事,早就聽說省賽會在寒假期間舉行。

    “如果是在二月初比賽,那是不是意味着不用回家過年了?!”紀謹接過宋祕遞過來的責任通知書,一看就看見了上面集訓的日期。

    “應該還是能趕得及回家過年的……我們大概率會在過年天兩天結束比賽。”宋祕算了一下日子說道。

    “這樣啊……”紀謹撇了撇嘴。

    “能讓你回家過年還不開心?你這是什麼表情?”

    紀謹沒有說話,只是趴在桌子上裝死。

    過不過年的其實無所謂,紀謹只是不想回老家而已。

    紀佑宗雖然是個人渣,卻也是個孝順的人渣。

    每年過年必定會拖家帶口的回農村老家跟爺爺奶奶叔叔伯伯亂七八糟的一大家子親戚一起過。

    紀謹不喜歡回去,因爲那裏沒人待見她。

    村子裏人口簡單,基本上還都沾親帶故的。

    亂七八糟盤根錯節的關係網,經常搞得紀謹腦殼青痛,她不理解尤其是那些根本就已經出了五服的親戚爲什麼還要攀關係。

    紀佑宗草雞變鳳凰,連帶着全家都跟着沾了光,十里八村的都知道有這麼個人。每年回去那些人都跟看猴兒似的到他們家來湊熱鬧,攀交情。

    紀謹的身份本就尷尬,她那個爺爺又是個特別重規矩的人。

    以至於每年過年,紀謹都必須跟紀佑宗回去過年,但回去了又不被待見。

    還要忍受村裏人異樣的眼光。

    如果一定要回去,晚點回去也不失爲一個好消息。

    紀謹思考該怎麼跟紀佑宗解釋這件事情,畢竟紀佑宗很多時候並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

    他只會認爲這是紀謹不想回老家的託詞。

    搞得不好又會挨一頓臭罵。

    偏偏這事還繞不開他!

    沒辦法,只能求助紀淮幫忙了。

    他在紀佑宗面前會比自己更有話語權。

    於是下課紀謹特意給紀淮打了個電話,自從上次家宴的事之後,紀淮已經把紀謹從黑名單裏放出來了。

    “我去搞定他倒沒什麼問題。但問題是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嗎?”紀淮問道。

    “沒有好處。”

    “沒有好處的事,那我爲什麼去做?”紀淮故意逗紀謹。

    難得紀謹有求於自己,還不得好好拿捏一番?!

    “沒有好處,但也沒有壞處。”

    “你什麼意思?”紀淮有種不好的預感,紀謹從來都不會說些沒用的廢話。

    “你如果不幫我,我就把你半拉屁股的照片,設置成我的手機屏保。”紀謹輕飄飄的一句話,像是在紀淮心口砸了一記重錘。

    “( ̄口 ̄)!!你把你剛纔放的屁再放一遍,我聽聽?!”

    “再放一遍也是一個味道。”

    紀淮:“……”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紀淮直接被紀謹一句話給幹得差點背過氣去。

    他記得以前紀謹只是說話難聽而已,現在怎麼越來越賤了?

    這種話他都說的出口?!

    “你腦子是不是多少沾點大病?!這種話怎麼能從你的嘴裏說出來?!”

    紀淮尖叫,又想到自己還在辦公室,嚇得趕緊把門關上,生怕被員工聽見。

    “爲什麼不能?你是對我有什麼誤解嗎?”

    “你怎麼會有那種照片?你居然偷拍我那種照片,你是不是變態?”紀淮捂着手機壓低了聲音指質問。

    “什麼叫我是變態?不是你自己跟我秀你的臀大肌的嘛。我是當着你的面拍的,拍的時候你還擺造型了,忘了嗎?”

    紀謹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忘了也沒關係,我會替你記着的。”

    紀淮:“……”

    他想起來了,他之前大學的時候是校游泳隊的隊長,平時在家沒事的時候也會游上兩圈。

    好像自己當初的確只穿了一條稍稍有些緊身的泳褲在紀謹的面前展示過……

    但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兒了。

    紀謹怎麼還記得?

    而且紀謹當時貌似的確拍了照片來着……

    他不會那個時候起就已經想好了要拿這張照片威脅自己了吧?

    果然人不是一天變得賤兮兮的,一切都有跡可循。

    “那又怎麼樣?屏保設在你的手機上,跟我有什麼關係?”紀淮定了定神,假裝不在意的說道。

    “是沒什麼關係,不過我會向每一個看到我手機屏保的人都介紹一下我的好哥哥。以及他的臀大肌。”

    紀淮氣笑了:“你媽!!!”

    “我沒媽。”紀謹冷漠開口。

    “你大爺!!!”

    “也是你大爺。過年回去之後記得代我向他問好。”紀謹根本就是油鹽不進。

    “你贏了!”紀淮妥協了。

    在不要臉這件事情上,紀謹好像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

    紀淮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搞定了紀淮,基本上算是萬事大吉了。

    紀謹心情格外的美麗。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另一撥人正在暗搓搓的準備算計紀謹。

    劉少雄在醫院躺了差不多一個月好不容易纔出院。

    他這一個月住在醫院裏,每天不是打針就是吃藥,這也就算了,還有一個護工天天給他甩臉子。

    劉少雄可以說這這段時間過的那叫一個水深火熱。

    但作爲始作俑者的紀謹,非但沒有夾着尾巴做人,甚至還堂而皇之地去了精英中學打比賽,還同時拿了個人賽和團隊賽的冠軍,簡直是風光無限。

    完全沒有把他劉少雄放在眼裏。

    這讓他怎麼能忍?

    於是劉少雄住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商量着怎麼收拾紀謹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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