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爲了最大的可能防止學生早戀,所以都是男生和男生同桌,女生和女生同桌。
“!!!”
紀謹該不會是看上他同桌了吧。
“帥嗎?”
“挺帥的吧……據說是校草。”陸昔年不明白紀謹的爸爸爲什麼突然這麼問,但還是給出了答案。
“那他們倆的關係好到什麼程度?”
“???”
“我就是關心一下紀謹的社交問題。”紀佑宗乾咳了兩聲強行解釋了一波。
紀謹從小是個顏控,喜歡漂亮的東西。
“紀謹的同桌是班長,別的不說,性格還是相當不錯,他們兩個坐在一起正好互補。所以紀謹的社交問題紀先生你完全不用擔心。”陸昔年不懂得紀佑宗心裏的糾結,語重心長的寬慰對方。
紀佑宗:“……”
你不說還好,你這麼一說我更擔心了。
總之這場談話,陸昔年自我感覺良好,他覺得紀佑宗還是蠻好說話的。
反倒是紀佑宗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他聽着陸昔年詳細的向他描述了一些紀謹跟他的同桌日常相處的細節。
怎麼有一種電視劇裏演的相愛相殺的感覺?!!
臨走之前陸昔年沒忍住善意的提醒了一番紀佑宗。
“對了紀先生。我還是覺得教育孩子時,態度應該溫和一點。紀謹看起來還挺怕你的……”
紀佑宗:“???”
紀佑宗目送着陸昔年離開的背影,紀謹怕自己嗎?
他怎麼不知道?
在這個家裏,唯一不怕自己的不就是紀謹了嗎?!
陸老師到底是從哪裏得出這種結論的??!
陸昔年並沒有留在紀家喫飯,他決定將時間留給紀謹他們父子倆。
於是晚飯的時候。
紀家的餐桌上只有紀謹跟紀佑宗兩個人。
紀淮工作日的晚上基本上不回家住。
父子倆,一個坐在在主位,一個坐在他的下手方。
紀佑宗忍不住打量了紀謹好幾眼,就好像第一次認識對方一般。
面前的飯菜都不香了。
“你怕我嗎?”
“?”紀謹迷茫的擡頭看向紀佑宗,這是喫錯什麼藥了嗎?
紀佑宗看着紀謹那張越來越像他媽的臉。想來也是,他估計連什麼是怕都不知道。
“你老師說你是個天才?”
紀謹手上的筷子一頓,隨後面不改色的開口。
“我一直都這麼覺得。”
紀佑宗:“……”
他不是在開玩笑,紀謹這臭不要臉的死德行,到底是跟誰學的?
他到底知不知道謙虛兩個字怎麼寫?
於是紀佑宗沒忍住冷哼一聲:“哼,你這口氣比我的腳氣還重!”
紀謹:“……”
yue~紀謹的臉當場就綠了,她想吐。
“你們老師說你的成績很好?!”紀佑宗看着紀謹是毫不掩飾他對自己的嫌棄,臉上多少有點掛不住。
“他應該在對每個家長都會這麼說。”
紀佑宗:“……”
紀佑宗看着自己這個倒黴兒子,天天板着一張死魚臉。
氣得將筷子往桌上一摔。
“紀謹,你少跟我在這裏插科打諢!”
紀謹:“……”
識時務者爲俊傑。
紀佑宗也想像陸昔年說的那樣,好好的跟紀謹聊聊天,像普通的父子一樣。
可他跟紀謹的對話,基本上說不到兩個來回,話題終結了。
關鍵問題是紀謹說話實在是太氣人了。
“你班主任說你和你同桌關係很好?”紀佑宗試探性的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一般。”
好傢伙多說幾個字會死啊。
紀佑宗第一次覺得紀謹的沉默寡言怪膈應人的。
“一般是什麼意思?”
“你什麼時候對他感興趣了?”紀謹覺得今天的紀佑宗多少有點莫名其妙。
江措就是一個拿裹腳布纏腦袋的傻逼而已。
紀謹想到江措日常犯傻的二B行爲,眉眼慢慢地笑出了聲。
拿二B形容那傢伙,估計人家鉛筆都不樂意吧。
紀謹笑了?!
在他提到他同桌的時候,紀謹居然笑了?!
紀佑宗更驚悚了。
“你手怎麼了?”紀佑宗突然有注意到,紀謹藏在袖子裏的手腕,貌似纏了厚厚的紗布。
“沒事,不小心前幾天劃了一下。”
紀謹拽了拽衣袖,勉強遮住了那一圈紗布。
紀佑宗也沒太在意,他是知道紀謹沒事的時候會有打拳的愛好,平時身上帶點傷什麼的都是家常便飯。
時間長了紀佑宗都懶得問了,反正這是紀謹自己選的,又沒人逼着他練拳。受傷了,那也是他自己活該。
紀佑宗一直覺得男孩子就應該多摔打摔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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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這都快放寒假了,誰家好人還去參加集訓啊?!”宿舍裏薛明罵罵咧咧的收拾着行李。
地上散落着亂七八糟的各種生活用品。
比如在牀底下找到的失蹤了兩個月的一隻襪子,已然已經醃入味兒了。
再比如買回來寶貝的不行,後來放在角落裏喫灰,這會兒重新翻出來,早已被不知名的蟲子啃食的面目全非的現售娃娃擺件。
薛明幾乎崩潰,好多東西啊。
上鋪的室友把頭探出來,笑眯眯的說道:
“你要是你不願意去,可以考慮把機會讓給我啊!我很願意替你跑這一趟……”
“就是,多少人擠破了腦袋還進不去呢,你還挑上了……”
薛明倒也不是挑,更不是凡爾賽,只是冬天本來穿的就多,行動起來更顯笨重,宿舍空間還狹小。
折騰了半天渾身冒汗。
等薛明折騰完東西在男生宿舍樓底下集合的時候,一下子就看見了坐在門口宿管大爺搖椅上的紀謹。
紀謹半閉着眼睛,耳朵上戴着有線耳機,手中隨意的攪動着耳機線,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撥着,愜意的很。
就差沒再泡杯茶,哼個小曲什麼的了。
一個是“庫赤,庫赤”提着一個二十八寸行李箱連下六樓,累得跟一條沒有夢想的土狗一樣的薛明。
一個是聽着音樂躺在搖椅上快要睡着了的紀謹。
鮮明對比。
薛明當即提出了質疑。
“你怎麼就背了一個書包?!你的行李呢?”
“行李?”紀謹瞥了一眼薛明腳邊黑黢黢的大號行李箱。
“我到那裏再買。”
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