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洪當年家暴紀謹,在她身上留下的疤痕,有些到現在還沒有消除。
紀謹也沒想過,去做祛疤手術。她偏要留着這些。
但是陳洪信了紀謹的鬼話。
他還活在過去,所以他眼裏的紀謹還是當初那個只敢拿眼神瞪着自己的沒用的廢物丫頭。
但現在十年都已經過去了。
記憶裏的小丫頭片子,已經長成了一頭無法無天的惡狼。
比起紀淮,紀謹其實更像是紀佑宗的種,同樣是骨子裏透着的狠辣,只不過紀佑宗如今年紀大了,已經學會了鋒芒內斂,但紀謹顯然還沒達到那個層次。
所以給人囂張狂妄到無法無天的感覺。
紀佑宗不覺得這有什麼,他當初就是靠着這股子衝勁兒,再加上一點時運,才掙到了今天這份家業。
所以對於紀謹,只要不犯大錯,紀佑宗都是願意慣着紀謹這副德行的。
“那你現在身上還有多少私房錢,你不至於,這麼多年連一點錢都沒有存下來吧?”陳洪一聽拿不到錢,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他在外面可還欠着很多賭債呢!
要是再還不上,誰知道那些天殺的混賬羔子會怎麼對他?
“我真沒錢……我的零花錢都是紀淮給的,你知道的,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他怎麼會給我很多的錢,也就一日三餐罷了……真的攢不下……”
紀謹哭窮。
這番話也不算完全欺騙陳洪,她本來就沒錢,雖然無論是紀佑宗還是紀淮在金錢上基本上沒有虧欠過她。
也正因如此,紀謹對金錢沒什麼概念,花錢總是大手大腳的,純純月光族選手。
“沒用的東西,這麼大一份家業,你到現在一點也沒分到?軟軟你在騙我吧……”陳洪有些不信,又覺得紀謹根本不敢欺騙自己。
“我真沒騙你,我回紀家的時候,紀淮已經快成年了,他怎麼可能會讓我有機會染指不屬於我的東西?”
紀謹繼續逗弄陳洪。
就喜歡看着陳洪氣急敗壞的模樣。
“你身上就一點能拿出來,給我應急的都沒有?”陳洪不信。
“家裏還有一些名錶什麼的,但我這次走的急,什麼也沒帶出來……要不下次吧……”
“下次?”陳洪怎麼可能輕易放紀謹就這麼離開。
他可是雁過拔毛的存在。
陳洪審視着眼前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姑娘,本想看看紀謹身上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好給他拿去應應急。
但看着看着……
陳洪發現,當初那個瘦的跟一根大頭豆芽菜似的姑娘,如今已經被養的芝蘭玉樹清俊小少爺,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金尊玉貴的清冷感。
“軟軟……不管我以前對你怎麼樣……但我好歹是養了你七年。你也知道,當年你媽那個死女人,非要把你抱回來養的時候,我是不同意的。但還是收留了你,你要懂得感恩!!”
陳洪藉着月光,細細打量着面前的紀謹,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所以你希望,我怎麼感恩呢?”
“軟軟上次你也見到你媽媽了,應該也知道你弟弟的情況了吧!慶慶前幾年去工地上玩兒,從房樑上摔了下來……你也知道,我就這麼一個兒子……”
“所以你也希望我出錢給你兒子看病?”紀謹挑眉,居然不是找她拿錢賭博嗎?陳洪這種人還能記起兒子來?!
難道他良心發現了?!
都說狗改不了喫屎,陳洪這條老狗還能改的了?!
“不是,我知道你沒錢,我不像你媽,會知道錢錢錢的,我知道你在紀家的處境不好,拿不到錢,爸爸也是知道心疼你的。”
陳洪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你弟弟,當初摔下來的時候,不光摔傷了腿,還……還摔壞了褲襠裏的那兩玩意兒,他以後可能都生不了孩子了……包工頭說你弟弟是自己偷偷溜就進去的,不願意賠錢給他治病……所以他這輩子算是……算是……完了啊……”
“所以呢?”紀謹努力壓下嘴角的笑意,這是遭報應了吧,活該斷子絕孫。
“所以……軟軟,你跟爸爸生個孩子吧……”陳洪一把抓住紀謹的胳膊,眼神飽含侵略性的盯着紀謹,似乎想要把她身上燙出一個洞來。
打死紀謹也想不到,陳洪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紀謹知道這是一個少有的無恥之徒,但她還是低估了人性的下限。
陳洪倒是不覺得有什麼。
養女而已,又不是親生的。
嚐嚐鮮怎麼了?
就算那什麼了,生下來的孩子,也不會影響健康,怕什麼?!
“爸爸養了你七年,你既然沒錢給爸爸,就給爸爸留下一個孩子吧,你也不希望我們陳家斷子絕孫吧……”
“你她媽在放什麼屁呢?”紀謹冷着臉,再也裝不下去了。
噁心,真噁心。
她就不該跟這種人周旋,一開始就應該捶死他,聽他多說一句話,都是對自己耳朵的侮辱。
“???”陳洪沒想到紀謹敢跟他這麼說話。
“孫軟軟!!你怎麼跟老子說話呢?”陳洪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
想要強行跟紀謹發生關係。
陳洪覺得,自己再怎樣也是個大男人,紀謹不過是個未成年的小姑娘。想要得手簡直輕而易舉,而且事後也不怕紀謹報復,畢竟自己可是有她女扮男裝的把柄在手裏。
可陳洪不會知道,紀謹在回到紀家之後一直堅持練拳的根本原因,就是陳洪。
爲了以後再遇上陳洪的時候有能力爲自己討個公道,也爲了以後不被人欺負。
現在終於等到這個機會了。
沒有人知道紀謹有多開心。
“乒!”
紀謹還沒等陳洪動手,直接一腳把人踹飛出去了半米,重重的撞到了小巷的牆上。
陳洪被踹的背過氣去,一時半會兒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是真沒想到紀謹會突然上腳,更沒想到力道還這麼大!!
“咳咳!!咳!!你!!你敢打我?!”
“我爲什麼不敢?!我憑什麼不敢?!”
紀謹一步一步逼近陳洪,隨手從口袋裏掏出剛剛從火鍋店帶出來的橡膠手套,慢條斯理的戴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