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紀謹的哥哥紀淮了……”宋燧看着揚長而去的車子,對於紀謹的家庭地位又一次產生了懷疑。

    你要說紀謹不受寵吧……

    紀淮卻能親自開到集訓營門口來接他。

    你要說他受寵吧……

    紀謹今天那條腿,要不是因爲打了石膏,估計都保不住。

    太粗魯了。

    車內。

    紀謹問道:“爲什麼是你開車過來?司機呢?”

    “這大過年的,司機不用回家過年的嗎?所以就只有我親自過來接你了。”紀淮開着車隨口答道。

    “那真是辛苦你了,我剛出集訓營的大門,你就出現了……”紀謹耷拉着一張臉,明顯的心情不佳。

    “這不是怕你跑了嗎?”

    紀謹:“……”

    “老老實實地跟我回老家吧,爸和爺爺奶奶都等着你呢,你不回去,我沒法交代。”紀淮嘆了一口氣。

    他哪裏能不知道紀謹在老家的處境。

    雖然說是會受點委屈,被人翻幾個白眼什麼的。

    但總好過一個人留在江城過年來的熱鬧。

    紀謹:“……”

    他們的老家在一個落後的農村。

    紀謹所說的落後並不是指經濟發展,而是思想方面的落後。

    當然最開始,紀佑宗還沒有發跡的時候,那個小山村確確實實是窮困潦倒的代名詞。

    家家戶戶都是土裏刨食喫的莊稼漢子。

    但紀佑宗發跡了之後,多多少少帶動了村裏的經濟。

    但由於那個地方地段太差,太過偏遠沒有投資價值。最主要的是那裏的人大多思想守舊不願意搞建設促發展。

    紀佑宗就是想爲家鄉出一份力,也是沒辦法說服村裏人動土。

    就連修路這種事,都要被村裏的一些老頑固認爲是破壞風水,不讓動。

    所以這些年只能說是村裏生活條件變好了些,其他的該什麼樣還是什麼樣。

    所以當一輛豪車開進村口的時候。

    村裏的人基本上都知道是紀佑宗他們家的車。

    一個兩個都探出頭來,對着豪車就是各種打量。

    紀謹剛下車就聽到村口各種壓低了聲線的議論聲。

    紀謹覺得他們其實根本就不擔心會被自己聽見,他們之所以壓低音量不過是爲了享受那種背地裏說人八卦的刺激感。

    “看見了嗎?這麼好的車,估計就是紀家的那兩個孩子回來過年了……”

    “聽說他們家那個老二,不是紀佑宗跟他老婆生的,是跟外面的小三兒生的……”

    “可不是,小小年紀,長的跟個妖精似的……”

    “不過說起來紀家那個大孫子居然也願意認!還真把人家當弟弟養了……”

    “可不是,別回頭跟他爭家產!就好笑了……”

    ……

    “你別理他們,這些人就愛亂嚼舌根子。”紀淮也是皺起了好看的眉頭,其實他很想替紀謹爭辯幾句。

    那些都是上輩子的人犯下的錯誤,跟紀謹有什麼關係?

    爲什麼紀謹要被這些人指責。

    長的好看有錯嗎?

    生母不詳是他的錯嗎?

    紀謹難道不是最無辜的那一個嗎?

    憑什麼他要被無故指摘?

    但是不行!

    紀淮不能去。

    這些人只喜歡憑藉自己的主觀看法去輕易臆測別人。

    他們或許不知道這些道理,又或許,他們其實心裏最清楚不過。

    但他們只願意說他們想說的,根本不在乎合理不合理,更不會在乎對與錯。

    聊八卦而已,自然是誰的八卦最炸裂最受歡迎了,誰還在乎故事的真實性?

    紀淮如果去了,不管他說什麼都只會助長對方的氣焰。

    讓他們的八卦小團體更加壯大,到時候村裏的狗都能插上幾句嘴了。

    “我對你沒有別的要求,就一個,別罵娘!”紀淮嘆了一口氣。

    紀謹翻着白眼。

    “我在你眼裏就這麼上不了檯面嗎?”

    “那麼請問紀同學,你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嗎?”紀淮反問。

    紀謹:“……”

    雖然但是吧……

    紀淮這麼說好像也沒錯……

    那沒事了。

    紀謹調整了一下行動方針,夾着嗓子軟糯糯的來了一句。

    “放心吧哥哥,我會乖乖聽話的……”

    紀淮被這一句哥哥給驚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噁心的要死!!

    “你能不能別犯賤!!!這裏有沒外人,你騷給誰看?”

    紀淮是喜歡紀謹叫他哥哥,但是是那種正常的嗓音。

    而不是整出現在這種死動靜。

    不知道的,還以爲紀謹的嗓子眼裏塞了個吉娃娃。

    “……好吧。”紀謹點頭。

    “那我到有人的地方再騷。”

    紀淮:“……”

    整個村子裏的人都姓紀,因爲紀佑宗發跡的原因,如今村子裏,他們家算是混的最好的一家了。

    老爺子古板守舊,住不慣城裏的生活,便一直守在村子裏。

    別看在村裏。

    但紀佑宗給老家修繕的相當氣派。

    只爲老爺子日子能過的舒心一點。

    紀老爺子除了紀佑宗之外,還有一個大兒子,叫紀耀祖。

    紀謹該喊對方大伯。

    大伯一家常年在村裏跟紀老爺子生活在一起。

    美其名曰孝順老爺子。

    實際上不過是在外面混不出個名堂,索性滾回老家啃老罷了。

    大伯家也有兩個孩子。

    不過紀謹跟他們都不熟就是了。

    往年回來家,紀謹基本上就是往房間裏一縮,假裝自己根本不存在。

    除非必要的場合,紀謹必須出席之外,她基本上不會出門。

    但這次貌似不太一樣。

    紀謹跟着紀淮屁股後面一瘸一拐的進了大門。

    堂屋內,一大幫子的親戚朋友。

    “爺爺!奶奶!爸!大伯!大伯母!”紀謹挨個打招呼。

    紀謹喊完人,沒有一個搭腔的。

    紀老爺子沒有發話,其他人也只是象徵性的朝紀謹點了點頭。

    還是紀佑宗先開了口。

    “回來了?”

    “嗯。”

    紀佑宗:“……”

    得!

    又不會說話了。

    紀謹這死孩子,一回老家就跟個啞巴一樣,難怪不討喜。

    罷了罷了。

    她他要是多話,估計更不討喜。

    “回來就回來吧,還麻煩小淮親自去接。你這腿又怎麼了?”紀老爺子看了一眼紀謹。

    態度一如既往的不好,他實在是沒辦法接受紀謹這個婚外子。

    也就紀佑宗天天當個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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