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意外?”紀謹不屑的笑了笑:
“出意外的只會是他們……”
紀淮:“……”
雖然,但是吧……
要不是他來的及時,還真不好說是誰出意外?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所作所爲——”
紀淮話還沒有說完。紀謹已經不耐煩地扯過車上的薄毯蓋在自己的頭上。
“我困了!別吵吵!”
紀淮:“……”
他也不知道紀謹是真的睡着了,還是在裝睡。
但對方拒絕溝通的態度卻很明顯!
紀家別墅地下停車場。
“別裝了,到家了,趕緊起來!”紀淮隨口說道。
紀謹沒反應。
掀開薄毯一看,好傢伙!
她居然真的睡着了?!
湊近聽,還能聽見她輕微的呼嚕聲!
心是真大呀!
闖了這麼大的禍!她是倒頭就睡啊……
之前不是說睡眠質量不好嗎?!
紀謹主要是今天早上起得又早,折騰了一天,情緒起伏過大,現在冷靜下來,睏意自然席捲而來。
不知不覺的就睡過去了!
紀淮更氣了!
拉開車門,直接把人拽了出來。
“嘶!”
紀淮的動作過於粗暴,一不小心扯到了紀謹的傷口,惹得紀謹狠狠的瞪了一眼紀淮。
“直接從地庫坐電梯去二樓,回你自己房間!把你這身亂七八糟的衣服給我換了,然後再滾下來!”紀淮語氣生硬。
紀謹不愛坐電梯,但考慮到自己裙子下襬全是血跡。
怕走樓梯會嚇到家裏的傭人,再加上自己理虧,灰溜溜地裹着紀淮的西裝就潤了。
紀謹回屋洗澡去了!
紀淮卻被紀佑宗堵在了客廳。
“紀淮你長本事了啊!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連招呼都不跟我打一聲?”
紀佑宗的表情看不出情緒,瞅着和平時一般無二。
但紀淮卻很清楚對方生氣了。
“我怕您跟上次一樣太激動,再說了今天家裏那麼多賓客,事情鬧大了,影響不好……”
紀淮低頭站在紀佑宗面前,老老實實的跟個鵪鶉一樣。
“所以你就任由你妹妹陷入危險嗎?”紀佑宗反問。
今天的家宴。
原本紀謹中途溜號並不是什麼稀奇事,畢竟她這個性格也不像是能在這種場合多待的人。
多待一秒就多一秒暴露的風險!
但紀淮在外人面前來得體,不可能出現客人還沒走,主人就先走了的情況。
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精明如紀佑宗,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的情況。
好在紀淮身邊有他安排的親信,所以紀謹出事沒多久,紀佑宗就得到的消息。
並且向他實時播報了紀淮的進度……
紀淮陪同紀謹在警局錄口供的那段時間,紀佑宗就已經瞭解到了這起事故的所有信息。
紀淮忍不住擡頭看向說這話一點都不臉紅的紀佑宗。
那眼神好像是在詢問對方:
您說這話真的好意思嗎?
您自己養的閨女什麼德行,自己心裏沒點B數嗎?
“我接到消息第一時間就趕過去了……”紀淮內心戲非常豐富,嘴裏說出來的話卻乾巴巴的。
“紀謹人呢?沒受傷吧……”
“在樓上洗漱,我已經聯繫了醫生,一會就過來。她能跑能跳,剛在車上睡覺還打呼嚕,應該沒什麼大事。”
紀佑宗:“……”
紀謹洗了個澡簡單收拾了一下。
家庭醫生也已經到了。
因爲紀家突然多了一名女性,所以紀佑宗還另外聘請了一位女家庭醫生。
因爲考慮到紀謹畢竟是個女孩子,所以醫生直接進了紀謹的房間替她看診。
半個小時後。
女醫生替紀謹上好了藥,揹着藥箱下了樓。
路過客廳的時候,被早就等候多時的紀佑宗攔住了腳步。
“紀先生,二小姐傷得不重,都是一些皮外傷,並沒有傷到骨頭。就是受傷的位置有點多……但都避開了要害,休養幾天就好了。”
紀佑宗聽了醫生這話,這才鬆了一口氣。
女醫生走後。
紀謹不緊不慢地下了樓,她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無視客廳裏對她虎視眈眈的紀佑宗跟紀淮。
轉身便要去廚房拿點喫的!
“站那兒!”紀淮喊了一句。
“你兇她幹什麼?”紀佑宗低聲瞪了一眼紀淮。
“爸你還要慣着她?!你看看她都幹了些什麼!你再不管她,她能上天!!!”紀淮雖然心疼紀謹之前的經歷。
但這並不能作爲她犯錯的藉口!
而且今天這事,她已經不能算是犯錯了,她這是犯罪。
“你妹妹今天受了這麼大的驚嚇,你不會好好說話嗎?”
“她受了驚嚇?她把人都嚇得尿褲子了,到底是誰受了驚嚇!”
紀淮覺得紀佑宗對紀謹過分縱容了!
其實紀佑宗今天這個反應也不光是因爲紀謹是他跟女神愛的結晶!
更重要的是紀佑宗從紀謹跟陳洪的口供中得知了陳洪並不是他女兒的救命恩人!
而是拐賣他女兒的人販子,還恬不知恥地打着救命恩人的撈了一大筆錢。
錢不錢的都是小事,主要是這個人渣不但對年幼的紀謹非打即罵,甚至還動了齷齪的心思。
天知道幾個小時前,他接到警局裏好友的電話時,氣得肺都快炸了!
更讓他心疼的是,紀謹本人居然全部知情!
她明知道陳洪就是個人販子,卻從來沒有想過跟他這個當爸爸的告狀。
而是選擇了最極端的手法……
“阿謹你過來,爸爸想跟你聊聊天。”紀佑宗一大把年紀,還偏要夾着嗓子,可把紀謹給噁心的不行。
紀謹沒有動,紀佑宗也不介意,自顧自地拉着人坐到了沙發上。
紀謹:“我錯了!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這種道歉三件套,紀謹早就已經滾瓜爛熟了。
紀佑宗還沒開口,紀謹直接來了一個三連答。
紀佑宗乾笑了兩聲:“首先認錯態度還是很好的!其次,爸爸不怪你,這個時候不用搶答!”
紀謹:“不好意思,說順嘴了……”
“你是真不長心啊!!!”紀淮坐在另外一張沙發上氣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