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居然在劉少雄他們幾個爛人的身上栽了那麼大的跟頭,這對紀謹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我去醫院了。”紀謹蓋好食盒,擡腿就要離開。
“讓司機送你!”紀佑宗叮囑了一句。
如果是放在以前,紀佑宗是不可能同意紀謹親自去給江措送飯的。
他紀佑宗的掌上明珠,憑什麼去給一個野男人送飯。
但今天這事,要不是有江措,還真說不好會發生什麼。
人家又爲了救紀謹傷了一條腿,紀謹去看望一下也是應該的。
“你給我站那兒!”紀淮道。
“紀淮我警告你沒事少兇你妹妹!”紀佑宗瞪着紀淮。
哪有人家當哥哥的,天天對自己的妹妹大呼小叫。
什麼素質?!
“爸!有空給她請個心理醫生吧!我看她病得不輕!”
原本紀淮是想着這件事情最好從長計議,直到他看見紀謹手腕上的疤。
他才知道這件事情有多刻不容緩!
“你什麼意思?”紀謹猛然回過頭,那雙精緻的眸子死死的瞪着紀淮。
“我什麼意思你心知肚明!紀謹!接受心理治療不丟人!你現在這樣才丟人!!!”
紀淮心裏也壓着火氣,他既氣自己平時對紀謹的關注太少,又氣紀謹什麼事情都不跟自己說。
“你是不是覺得我有病啊?”紀謹反問。
其實紀謹自己心裏清楚,自己就是有病,不然之前也不需要長期服用安眠藥才能入眠。
“你有沒有病,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紀淮半步不讓。
“那你他媽的怎麼不把老子關進精神病院啊!!!還請什麼狗屁的心理醫生?直接一步到位唄!”
越是有問題,就越心虛,所以就越抗拒治療。
紀謹怕自己萬一真的查出什麼問題,再把自己送進精神病院怎麼辦?
如果真的是這樣!
那她還不如現在就離家出走!
紀淮顯然沒想到紀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不過是請個心理醫生,做個心理檢查。在紀淮看來並不是什麼大事。
紀淮有想過,紀謹可能會抗拒。
但沒想到會這麼抗拒!
給紀淮都整懵了。
“你又在發什麼癲?!”
“吵什麼吵!都給我閉嘴!!”紀佑宗喊了一句,他現在在這個家已經這麼沒有威嚴了嗎?當着他的面就敢這麼吵吵!
“紀淮!你怎麼跟你妹妹說話的?她好好的請什麼心理醫生?你盼着她有病是吧?”紀佑宗也覺得請心理醫生並不是什麼好主意。
紀謹看着多健康啊,哪裏需要心理醫生這種東西?
紀淮氣笑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紀謹面前,拉着對方的胳膊將傷疤赤果果的展現在紀佑宗面前。
“我盼着她有病?紀謹!你有本事告訴爸,你手上這道疤是怎麼來的?”
“怎……怎麼回事?阿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弄的啊……誰幹的?!!!”紀佑宗這下不淡定了。
“噌!”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摩擦着紀謹那道操場的傷口,不像是假的。
“我自己弄的!”
“爲點什麼呀?”紀佑宗看着紀謹一臉無所謂的態度,心裏五味雜陳。
紀謹開始擺爛!
她不可能供出劉少雄這些人,倒不是因爲紀謹善良,更不是因爲紀瑾講信用。
而是因爲她一旦說了,紀佑宗勢必會去調查真相。
到時候就會發現,她對劉少雄他們的報復行爲,她搞得不好離精神病院更進一步。
大不了她今天晚上就收東西跑路!
紀佑宗:“……”
“現在明白我爲什麼說,要給她請心理醫生了吧?”紀淮道。
“我說了,我用不着!!!”
紀淮想起之前紀謹進少管所的經歷,電光火石之間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只是跟心理醫生聊聊,就算問題很嚴重!我們也不會送你去精神病院!”紀淮斬釘截鐵的給出了保證。
紀謹的顧慮,出於對他們的不信任!
所以她才排斥心理醫生!
因爲她害怕自己會被送進精神病院。
“我憑什麼信你?”
“我在你眼裏就那麼不值得相信嗎?”紀淮說到這裏,心中發澀。
這個家對於紀謹而言,沒有半分安全感。
家!
對別人來說,可能是溫暖的港灣。但在紀謹這裏不是。
“第一次發現你這人還挺自信的……”紀謹嘲諷了一句。
如果這個世界上必須要找一個值得信任的人,紀謹大概率會選擇紀淮。
但在這個家裏掌握絕對話語權的人是紀佑宗。
所以就算他不會那麼做,也不代表紀佑宗不會那麼做。
紀佑宗已經毀了她一次。
紀謹絕不允許,還有第二次。
“我再說一遍,我不想見心理醫生!”紀謹再次掙脫了紀淮,頭也不回的走了。
“唉!阿謹!回來!!!”紀佑宗又氣又急!
立馬給司機打電話,讓他送紀瑾去醫院。
醫院裏。
江措右腿打上了石膏,高高的吊在牀尾。
紀淮原本給他安排的是單人VIP病房。
但是被江措嚴詞拒絕了。
倒不是爲了給紀淮省錢。
主要是江措本人是個閒不住碎嘴子,平時屁話一堆,如果把他一個人安排在VIP單人病房,沒有人陪他聊天的話,他會無聊到扣牀單。
紀淮只好給他安排了一個跟他同齡的少年在一個病房。
“江措!我認識你!我看過交換人生的綜藝!後來你們怎麼沒繼續錄製了?是因爲你把紀謹的頭砸壞了,所以她把你腿打斷了嗎?”
巧合的是,跟江措同一個病房的少年,也是今年畢業的,還正好看過交換人生的綜藝。
兩人都是活潑開朗的性子,還挺聊得來!
主要是江措這人跟誰都能聊得來,哪怕是路邊遇到一條狗也能聊得頭頭是道。
於是紀謹推開病房門的時候。
就聽見江措在那裏吹牛逼:
“我這條腿不是腿,是英雄的勳章!我是爲了救紀謹才受的傷!!!你是不知道,當時那個歹徒手裏拿了2米長的大砍刀,兜頭就朝着紀謹砍了過去!
幸虧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第一時間察覺到了紀謹有危險,當時我想也沒想一個箭步衝上去!一個螺旋飛踢,直接踹翻了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