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你躲得過初一,你也躲不過十五,除非你一輩子不回家。”
紀謹:“……”
這下,紀謹不糾結了。
紀淮說的沒錯,到目前爲止,她雖然已經具備了一輩子不回紀家的條件,但問題是,紀淮包括紀佑宗待她還算可以,有好日子過,她腦子卡屎了才跑去過苦日子。
她向來喜歡把自己放在考慮問題的第一位,那種爲了報復父母,而選擇傷害自己的愚蠢行爲,紀謹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去做。
想通了其中關竅的紀謹,直接打車毫無防備地回了家。
結果映入眼簾的就是家裏隨處可見的佛像,就連院子裏都擺了好幾尊,還有人在那裏焚香祭拜?
“這是死人了嗎?怎麼還拜到我家裏來了?”紀謹有點搞不清狀況。
“二小姐回來啦?”王媽親切的迎了出來,手裏還拿着一把艾葉。
“二小姐別動,進門之前先去驅邪祟。”說着就將手裏的艾葉在紀謹身上輕輕的拍打了兩下。
紀謹:“???”
什麼鬼?
她中邪了?她自己怎麼不知道?
“等等二小姐,再跨個火盆……”
紀謹莫名其妙的被王媽領着跨過了不知道燒着什麼東西的火盆,反正味道挺難聞的。
“王媽,你在搞什麼啊?”紀謹問道。
這又是在唱哪一齣啊?
“今天先生請了一位大師,大師說,二小姐您可能是邪祟纏身,導致諸般因果加身,影響了性情,所以偶爾纔會做出一些不合情理的事情來……”王媽說的這些都是紀佑宗吩咐的。
這口鍋也是紀佑宗跟紀淮達成合作,主動背的,畢竟在這個家裏,紀佑宗處於完全統治地位,只有他說的話,大家纔會照做,包括紀謹也不例外。
紀謹:“……”
紀佑宗是瘋了嗎?
進了門之後,更離譜的一幕出現了。
客廳裏到處貼滿了經文,符咒什麼的也就算了,紀淮還在一尊佛像面前虔誠地祭拜,又是上香又是磕頭的。
紀謹:“……”
有病!!!
純純大傻逼嘛這不是!!!
“你在幹嘛?”
“看不出來嘛?我在拜神啊。”紀淮沒理紀謹,自顧自的磕頭。
氣的紀謹當場搬過來一把椅子,直接坐在了紀淮面前。
“滾一邊拉去!”紀淮黑臉。小兔崽子,這是明目張膽的想要佔他的便宜啊。
“你不是喜歡磕頭嘛?來!多磕幾個,記我賬上!”
“我記尼瑪!”紀淮“霍”的站了起來。
“家裏這什麼情況?”
“王媽沒跟你說嗎?你不願意看心理醫生,所以爸就另闢蹊徑找人給你算了一下,你這種情況屬於是邪祟入侵。這些都是按照大師的要求佈置的,說對你有好處。”
“你還信這些?”紀謹冷眼瞥向紀淮。
“我不信啊。”紀淮頓了頓繼續說道:“但佛祖都請到家裏來了。拜一拜總沒有什麼壞處,萬一佛祖真的顯靈了呢?
紀謹:”……”
什麼狗屁的邪祟入體,狗屁!虧他們想得出來!!!腦子裏長了花崗岩了吧?
簡直可笑。
好啊!
不是喜歡拜嗎?那就拜好了,大家一起拜,看看誰先受不了。
紀謹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紀淮,道:
“我突然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於是向來能屈能伸的紀謹,“撲通”一聲也跪在佛像面前。
“咚咚咚!”
就是三個響頭。
紀淮:“……”
他媽的!
“王媽我餓了,給我煮一碗麪條。”紀謹朝着廚房的方向喊了一句,晚飯的時候。因爲紀謹吃了一肚子的氣,這會兒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她餓了……
三分鐘後,王媽端出來一碗……
怎麼說呢?
紀謹第一次覺得自己文化水平低下,竟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去形容……
就連江措燒的土豆雖然像一坨色香味俱全的屎。
但好歹還可以形容。
可王媽端上來的這是個什麼東西?
一坨得了絕症,全身癱瘓的屎嗎?
“王媽,我要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可以直接說。你就算下毒,你也稍微隱晦一點吧?這是什麼意思?我都不問這是什麼了,就這種品相的東西,你覺得我會往嘴裏賽嗎?”
王媽有些尷尬。
傍邊的紀淮倒是接過了話頭,他想起了之前紀謹在交換人生節目裏的表現,她不就是在明知江措做的那盤“屎”有毒,不還是傻逼一樣的往嘴裏塞嗎?
“別人或許不會,但是你就不一定了。 “……”
紀謹聽出了紀淮的意有所指。
她看起來就那麼飢不擇食嗎?
“我是無神主義者,所以我更相信食療,王媽端過來的這個呢,是我花了五十萬在國家一級營養師那裏買來的食譜,據說可以調節心肝脾胃,使你的身體器官處於一個健康愉悅的狀態,刺激多巴胺的分泌,從而使人、長時間保持一種心情愉悅。怎麼樣你試試?這還是我親手按照食譜做的呢……”
紀淮將那碗不明物體朝着紀謹的方向推了推。
“……”
呵呵!
什麼狗屁的食療,紀淮這是在噁心她呢。
真以爲她看不出來嗎?
“我不餓……”
“這可是我親手做的,它不是一碗普普通通的粥,它是我這個當哥哥的對妹妹濃濃的愛。你感受不到嗎?”紀淮第一次說出這麼噁心的話,非常的不習慣。
也不知道江措平時是怎麼說出口的,他就不會反胃嗎?
紀淮一時間竟分不清他這麼做到底是在噁心紀謹,還是在噁心他自己。
“感受不到,我只感受到了滿滿的惡意。”
“你不願意看心理醫生沒關係,但你好歹嘗試一下其他的辦法啊……”
“好啊,你喫我就喫!”紀謹盯着裝模做樣的紀淮,打算採取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
互相噁心也挺好的。
“王媽,還有嗎?給哥哥也盛一碗。”紀謹歪頭看着紀淮,笑得那叫一個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