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一大包的珍貴藥材都是煉製丹藥的上等原材料,全部被他收入了儲物銀鐲。
“我可以給大小姐煉製紫雲丹了!”他還惦記着上次受傷後服用了她一顆紫雲丹的事情,總想着加倍還給她。
君慕嫣卻志不在此。
尋找靈藥材料只是順便之舉,她真正想找的仍然沒找到。
“朱兒,你再辛苦一下,一定能找得到。”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想撫摸烈焰鳥的小腦袋。
“唳!”烈焰鳥躲開了,然後飛到了薄心的肩膀上。
它歪着小腦袋氣憤地打量君慕嫣,圓溜溜的烏亮眼睛裏滿是戒備,彷彿在警告她——別隨便摸人家的腦袋!
薄心抿了抿脣角,沒好氣地教訓它:“大小姐……嫣兒讓你找什麼,你就找什麼,哪來的這些壞脾氣!”
“啾啾,啾啾啾,”烈焰鳥委屈地耷拉着小腦袋,又討好地用嫩黃的嘴角蹭了蹭少年的肩膀。
它只認這少年爲主人,別人休想碰它一根羽毛。
君慕嫣又教薄心口訣,指揮烈焰鳥繼續尋找法器。
因爲它不聽從她的指揮,她只能通過薄心來指揮它了。的確有點麻煩,但也沒有別的辦法。
但君慕嫣沒有辦法的事情,薄心卻有辦法。
“嫣兒,你稍等一會兒,我有辦法!”少年從儲物銀鐲裏面拿出了一些藥材,放進小小的爐鼎裏煉製。
君慕嫣不知道他急着煉藥所爲何故,只能在旁耐心等待。
大約半炷香的功夫就煉成了,看起來是枚普通的一品丹藥。
薄心將丹藥碾碎,用了收藏在銀鐲裏的露水化開,然後讓君慕嫣扎破食指滴入血液。
君慕嫣微張眼睫,終於明白了他的用意。
她不由一陣感動,深深地望向少年澄澈的瞳眸,真誠地說:“謝謝你,薄心。”
這句道謝真正發自她的肺腑。
只有她自己知道,朱兒對她來說多麼重要。
將她的真誠盡收眼底,少年卻只是靦腆地笑了笑。
他動作麻利地拿出一根喫剩的烤兔腿,撕下了一塊肉,然後將摻了君慕嫣鮮血的藥丸裹了進去。
“小東西,喫吧!”薄心將加了料的兔肉投餵給烈焰鳥。
烈焰鳥哪懂得這其中的彎彎道道,只知道主人投喂的食物當然得喫。
“啾啾,啾啾啾,”它一邊歡快地鳴啼着,一邊狼吞虎嚥。很快一塊兔肉就被它消滅下肚。
等了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薄心轉首對君慕嫣笑道:“差不多了。”
君慕嫣剋制着內心的激動,再次靠近烈焰鳥,並且伸手輕輕觸摸它的小腦袋。
烈焰鳥下意識地想躲開,可是不知爲何對方的氣息令它有些迷糊。
好像它跟她血脈相通一般。
君慕嫣的纖指終於觸碰到了烈焰鳥,它並沒有再排斥她。
擼了一會兒鳥,它終於發出一聲愉悅的歡啼:“啾啾!”
烈焰鳥從薄心的肩膀飛到了君慕嫣的頭頂上方,圍繞着她轉了幾個圈。
君慕嫣伸出一隻手,它就溫順地停靠在了她纖細的食指上。
君慕嫣清眸浮起一抹淚光,低首吻了吻它可愛的小腦袋。
這一世,她絕不會再讓它被鎖進籠子裏了!
薄心走過來提醒道:“你要讓它找什麼?”
君慕嫣這才記起未完成的任務,輕輕彈了一下指甲。
烈焰鳥得到指令,“撲楞”着翅膀飛起來,發出一聲亢奮地鳴叫“唳!”
主人想要的東西,必須拿到!
*
清晨時分,關於君家大小姐跟她新納的男寵薄心一夜未歸寢閣的傳聞好像插了翅膀般飛遍了山海宗。
君敬業再次大發雷霆,並且親率一支護衛隊來到了後山,卻再次被結界屏障阻擋在外。
景、崔、任三位長老仍然選擇閉門思過,拒不肯交出新的佈陣圖。
君敬業左突右衝就是無法衝過屏障,只能在結界外面痛罵女兒君慕嫣不守女德,傷風敗俗。
這時君明月走過來,俯近他耳邊低聲獻策:“父親大人,我有一計可破這結界屏障。”
君敬業正一籌莫展,聞言精神一振:“你快說。”
但是待君明月說完了,他又皺起了眉頭:“雪玲瓏?”
那個妖女昨天剛害死了陶長老,已經引起了公憤,如何能夠再讓她進山海宗。
“父親大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君明月的大舌頭說話有些含糊,但卻字字句句戳到了君敬業的心坎裏。“更何況妖孽薄心已竊取了玄音天簫,君慕嫣得他助力,還不知道在後山鼓搗什麼陰謀詭計呢!”
這正是君敬業所擔心的。
他就怕薄心越來越強大,變成了君慕嫣手裏的一把利刃,到時候自己就壓不住他倆了。
“趁着這二人還未成氣候,必須得及早剷除啊!”君明月鼓動着大舌頭竭力遊說。
君敬業把心一橫,終於做出了決定:“只要雪玲瓏能破開後山結界佈陣抓到逆女君慕嫣,我就不計前嫌重新接納她進山海宗……”
還沒等他說完,親信疾步走上前稟報道:“宗主不好了!幽冥洞的人打過來了!”
君敬業還以爲自己聽錯了,皺起眉頭問了一遍:“什麼幽冥洞,可是那個鬼面觀音?”
無怨無仇的,對方怎麼突然打上門來了?
“領頭的是天羅門少主樊漢秋,他說要報大小姐的悔婚之仇!”親信接道。
君敬業聞言肺都要氣炸了:“這個不肖女,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盡給山海宗惹麻煩!”
現在他更有充沛的理由滅掉君慕嫣了。
“明月,你即刻通知玲瓏仙子進山海宗打開後山結界,抓到那個逆女格殺勿論。至於薄心……直接把他轟出山海宗即可!”
既然薄心是不死真魔,是整個修真界的禍害,爲何只禍害山海宗呢!
就不明白老宗主爲何執意把薄心養在山海宗!
直接扔出去讓他禍害整個修真界,山海宗丟掉一個大麻煩,多麼省力氣。
他果然比老宗主更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