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就不該浪費藥材管他們,一羣混蛋!”
“就是,管他們呢 !病死就病死了!活該!”
此時,暖暖正蹲在老熟人瘦高個兒身邊,打量他的反應。
“丫頭,要我說你就別管他了,本來就不是啥好人,好了壞了都是他的命!”
滿倉站在暖暖身後,大力哥臨走前交代過了,要幫着小侄女,不能讓小侄女涉險,要不是村長怕賊人病死在眼皮底下將來不好跟官府說,肯定不會叫暖暖過來。
“滿倉叔,他不是還沒死嘛!沒死就還是條命,咱要真的不管,他可能真就等不到水退了,你看他的臉色,都開始發黃了,發燒燒到臉紅的人不少見,可燒的直打擺子的人,這已經是極限了!”
其實暖暖也很生氣,莫名其妙就闖進了村民們避難的地方,若說客客氣氣也就罷了,非得動手,弄得雙方都有傷情,從喬郎中家帶來的金瘡藥都不夠分給大夥兒用,要不是靠着自己有系統空間加成,那種血流不止的,自己又沒法手術,也沒有烙鐵什麼的,那些人不都得失血而亡。
“哎!暖暖,雖說你年齡小,可這道理說的也是沒毛病,也對,好歹也算是條性命,就當是積德行善了,那你看看,這個人得咋治?咱還有藥嗎?”
暖暖把了脈,又翻了一下瘦高個兒的眼皮,最後摸了摸他的腦袋,然後開始思考。
“求你了,姑娘,求你救救我弟弟,你讓我幹啥都成!”
刀疤臉此時就坐在瘦高個兒身邊,急的滿臉是汗,用渴求的眼神望着暖暖,如果能跪下,這會兒他一定是在“咚咚”磕頭。
“他是你弟弟?”
“是!親弟弟!”
“爲啥你們兩個都做了山匪?你們就這麼喜歡幹壞事兒?”
通過診斷,暖暖已經掌握了瘦高個的基本病情,也想好了該怎麼治療,只不過,她更想借着這個機會了解這兩個人的故事。
“姑娘,你這話問的,我都不知道該咋回答你了,還是求你先救救我弟弟,我弟弟這樣子,不會死吧!”
原本村長讓看管自己的人去叫暖暖來看病時,他只覺得村長這是在故意戲弄自己,一個四歲多的小丫頭,她能懂得醫術?爲此,他還跟村長頂了幾句,直到親眼看見小丫頭一番熟練的操作,這才相信了村長的話,這會兒只剩下不住的懇求。
“那可說不準,我只能答應你盡力,畢竟帶上山的藥是真的不夠用了……”
暖暖從懷裏掏出小瓷瓶,拔開瓶塞,晃了半天只滾下來一顆藥丸。
“哎!都怪你們,要不是你們上來鬧這麼一通,我這一瓶子藥也不會就剩下了這一個!”
小手捏起藥丸舉在眼前看了又看,也不說給也不說不給,就是……很珍惜的樣子。
“姑娘,好姑娘,都是我錯了,我不該帶着兄弟們闖過來跟你們鬧騰,也不該當初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姑娘,你別跟我們計較了成嗎?求你救救我弟弟,我就這麼一個弟弟,他……”
“姑娘,你就救救瘦子兄弟吧!他們哥兒倆其實真挺不容易的……”
“是啊!這哥倆挺講義氣的!”
“對!其實他們兩人不壞,是逼得沒法兒了才帶着我們上了山,我們也就是求一口飯喫。”
“是呀!姑娘,那天實在是對不住了,求你救救瘦子吧!”
身後被串在一起捆着的匪賊們忽然就像是開了閘,一個個的搶着跟暖暖搭話,亂七八糟的又活像何老太太家養的那羣鴨子……
“停!你們一個一個來,你們這麼亂七八糟的,我們暖暖聽你們誰說呀?”
滿倉聽出這裏有故事,幫暖暖靜了一下場,才用眼神告訴暖暖可以繼續了。
“滿倉叔,麻煩你拿點水來,喝的用的都要。”
“哦!好!”
待滿倉把水遞給暖暖,暖暖一點也沒猶豫,把手裏僅剩下的那粒小藥丸直接塞進瘦子嘴裏,又讓滿倉把瘦子的頭托起,餵了瘦子一口水,看到嗓子滾動之後才把瘦子又放回去。
暖暖的一舉一動刀疤臉都看在眼裏,眼淚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越流越多,自己弟弟這是得救了,這丫頭真的沒有跟自己計較。
“姑……姑娘,謝謝你!真的……太謝謝你了……”
“行了,你也不要謝我了,要謝還是得謝你自己,那天你從英婆婆家走掉,是不是在門口不遠就遇到了一隻貓擋住了你倆的路?”
“是啊!姑娘你看見了?”
“嗯!我本以爲你倆那會兒正氣着呢!說不定就會拿小貓撒氣,可沒想到,你兩人硬是繞開小貓走了,那時我就知道你倆其實不壞,壞人連人命都不在乎,又咋會在乎一隻小貓的生死呢?所以,你放過了小貓,我救你弟弟,這是你的福報。”
古代人,不管男女老少,你跟他講科學,他會以爲你是在發癔症,但是你要是跟他說迷信,他們就會跳出來鼓着掌說你說的話特別有道理,沒辦法,落後啊!
“這……還是得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兄弟可真就……”
“你先彆着急謝我,這個藥只能管的了一時,要想真的讓他退燒,除了吃藥還得不停的給他用水擦身子,特別是咯吱窩、脖子底下、手心、腳心、前胸、大腿根,這樣能幫着他退燒,我是個女娃娃,這個事情,我不好做……”
“自然……自然,你已經救了他,這些事我們也不敢再麻煩你,我想……”
“什麼?”
“我想再求你一下,就是……能不能放開我?我親自照顧我弟弟,我向你保證我肯定不跑,只要我弟弟好了,你想咋樣都可以,求你了!”
刀疤臉太害怕自己的請求得不到暖暖的迴應,說起話來都開始結巴。
“暖暖,這可不行啊!萬一這傢伙要是跑了,到時候咱拿啥去跟大家夥兒交代?村長只說是找你來給看病,可沒說可以鬆開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