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一下四周,好在這棵樹倒下的位置離山比較近,山上也有比較粗壯的大樹能用上,只是位置有點險,想要爬上去沒那麼容易。

    “大力哥,我上!”

    鐵頭主動請纓,這幾天大家看待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以前大家看見自己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可現在,娘都說現在不僅有人跟她打招呼,每次打個水乾個啥的,還有後生幫忙,這種待遇,長這麼大也沒遇見過啊!所以,他想爲村民做更多的事情。

    “鐵頭,這事兒還得我來,別說你比我年輕,可你山裏的經驗可沒我多,這要是有個啥閃失,我跟嬸子沒法兒交代。”

    “不用你交代啥,我下山之前都跟我娘說好了,這次就是來幫忙的,我啥都不會,就有把子力氣。”

    “你倆別爭了,大力,還是你上,帶上鐵頭和青河,讓他倆幫你忙,後生們也得鍛鍊!”

    最後還是朱屠戶拍板,這種冒險的事兒,人多能互相幫襯。

    解開串聯的繩索,李大力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面,這邊沒有上山的道兒,只能徒手往上攀,剛剛下過雨的大山,泥是溼的,石頭上的苔蘚也是滑的,一行三人爬的步履維艱。

    “就這棵樹了,這棵樹夠粗,應該能使上勁兒。”

    背上繩索,李大力向手心吐了兩口唾沫,又互相搓搓手,擡腳就往樹上爬去,鐵頭和青河兩人仰着脖子,一會兒叫一嗓子,一會兒又伸出胳膊護着,李大力左滑一腳右閃一下,山下大水裏凍得本來瑟瑟發抖的人這會兒都急出一頭冷汗。

    “大力啊!你們仨可小心點兒,實在不行就試試把繩子扔上去!”

    山下的救援工作如火如荼的展開,山上,暖暖這會兒正忙着給瘦子搗藥,瘦子之所以會發燒,除了那天淋雨得了傷寒,還有就是因爲身上有傷口沒能及時處理好,但看樣子是舊傷,不是那天的械鬥引起的。

    “姑娘,你這是……他傷口太髒了,要幹啥我來,你別動手了。”

    打水回來就看見暖暖蹲在弟弟身邊,衣服已經被解開,露出已經潰膿的傷口。

    “嗯?你回來的正好,過來,給我壓住了他,他的傷口再不處理,有可能這條胳膊都要保不住!”

    “好!好!”

    趕忙放下手裏的帕子,這麼會兒工夫,自己已經來來回回換了好幾次水,當看到濾水器時,他一連問了幾句“這是啥東西”,身邊一起打水的村民一臉傲嬌。

    “哼!沒見識的!這個東西叫……對!濾水器!就是用來過濾水的,暖暖說了,這大暴雨下的,水都不能直接喝,得要用這個東西過濾一下,你看看,上面的水是黃色的,你現在打的水可是清亮的!”

    “暖暖?是那個小丫頭的名字?她咋懂得這麼多?”

    結果,又換來村民們的一通白眼。

    “何止呢!暖暖這丫頭會的可多了,她還能做松花蛋,還會做生意,還能……切!我跟你說那麼多幹啥!反正,她可聰明瞭,是你想象不到的聰明!你拍馬都趕不上!”

    刀疤臉實在不敢相信,四歲的一個小娃娃能有那麼大本事,可她能幫自己弟弟看病是真的,就這一點,自己也沒理由不相信。

    “姑娘,你這是要怎麼做?”

    看着暖暖從一個小布包裏拿出幾根銀針,刀疤臉有些好奇,幾根針能幹啥。

    “這是銀針,我要先用銀針封住他肩膀上的一些穴位,他會感覺有些麻,但是止不住疼哦!還有就是,一會兒流血也能少一點點……”

    暖暖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做出一個一點點的動作,然後又從身後另外一個布包裏拿出一把小刀,沒錯,這把小刀是暖暖專門找朱屠戶要的,本來是用來做參考,找鐵匠鋪子打一把手術用的,誰知道還沒工夫去呢,就遇上這事兒了,只好講究着先用。

    “還有這個,你得出去借個小鍋,把小刀扔進鍋裏煮煮,然後拿過來,刀刃不能挨着任何東西哦!”

    “這不是一把剔骨刀嗎?用這個幹嘛?”

    刀疤臉有點慌了,這不是屠夫用的刀子麼,咋就用到弟弟身上了?難不成也要給弟弟剔骨?

    “嗯!它是剔骨刀沒錯,但是不是用來剔骨的,你先去煮嘛!拿回來就知道了!”

    暖暖才耐不住性子來解釋,主要是這件事說起來有點複雜,清創,哪裏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好了,現在你要把你弟弟按住啊!一定要按緊了,不然他動了刀子歪了誤傷到別的地方我可沒辦法啊!”

    剛剛施針的時候,瘦子迷迷糊糊間有要醒的跡象,幸虧暖暖針法嫺熟,不然指不定會一針給扎偏到哪裏去。

    “成!我用點力,儘量不讓他動彈,可……”

    刀疤臉欲言又止,自己是能按着弟弟,可弟弟畢竟也是個男人,喫痛的時候有多大力氣,萬一自己真的按不住……

    得了,還是找人幫他一下吧!省的一會兒出了啥意外不是砸自己招牌?

    “滿倉叔,你幫忙給按一下吧!我好下刀子!”

    滿倉本來站的遠遠的,本就不願意看着暖暖給這幫混蛋治病,但又不能說啥,離遠點,不幫忙只當看不見就行了,這會兒暖暖喊自己,滿倉心裏是一百萬個不情願,然而聽說是要按住人讓暖暖下刀,滿倉扔下手裏的木棍兩步就顛兒了過來。

    “滿倉叔,一會兒可能會流點血,你可以不看這邊,只要按緊了就好。”

    一切就緒,暖暖又把刀刃在火上烤了烤,然後瘦子的嘴裏就發出了一陣慘嚎,隨之而來的掙扎,險些從刀疤臉和滿倉的手中掙脫出來。

    “兄弟,兄弟你忍忍,姑娘這是爲你好,咬緊牙挺挺就過去了啊!”

    刀疤臉實在是不忍心看着弟弟受這苦,可沒辦法啊!

    “你不要動啊!不然刀子偏了會更疼的,不過,你們這是咋搞的,這不是新傷啊!要是新傷,這會兒頂多發炎不會這麼嚴重,咋還會腐爛了呢?”

    暖暖一邊麻利的處理着傷口上的爛肉,一邊打聽着傷口的由來,難道是在來的路上遇見啥厲害的人物了?

    “哎!說來也是該着了,誰讓他看到了不該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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