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沒進院子,就被暖暖的哭聲吸引了,哎!那丫頭不知道又想鬧啥幺蛾子。
“嗚……”
胖乎乎的肉兔子往一旁一撇,山雞也掄到了一側,直接呲牙,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暖……暖暖……你這是幹啥呀!你看我也沒咋不是?”
楊小妹慌了,好傢伙,誰看見一匹狼衝着自己齜牙能不緊張?自己脖子是有多硬?
“嗯?哦!小白,不……不咬她,她的肉肉不好喫……”
“噗”!哥仨要笑死了,能說這話,那不是就說明暖暖沒事嘛!而楊小妹的臉色直接就由白轉綠。
“好……好吧!原諒你了,你繼續打掃衛生吧!”
“哼!不許再對我妹妹大聲說話,否則,我纔不管你是誰,我家不留你!”
暖暖被大壯抱走,二壯惡狠狠的放話,原來,李家的男人不是脾氣好,而是可能還沒有觸及到你的逆鱗。
“大力媳婦兒啊!你家這幾個小子可是真護暖暖,你說這也沒啥事兒,怎的就瞪開眼睛了。”
楊母裝作進竈間幫忙,直接就開口告狀,院子裏的動靜鄧氏早就聽見了,可就沒打算管,要不是楊母提了這麼一嘴子,自己也就沒打算吭聲。
“可不是嘛!自從暖暖進了家門,這幾個就跟眼珠子似得護着疼着,別說別人衝她喊了,平時我連眼睛都不敢瞪一下,多說兩句那幾個臭小子都不答應呢!”
言下之意,你們算是老幾?進了我家門也不過是來蹭住的,咋有臉敢兇我閨女?
“是嘛!那許是家裏沒有女娃娃吧!要我說啊!你家大壯也到年紀了,村裏數一數二的閨女你也得給掌掌眼,畢竟像我家小妹這樣長相漂亮,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女娃娃也是不多了,萬一錯過了,那到時候上哪兒後悔去啊!”
“大壯,二壯,小白是不是有東西拿回來?趕緊的,拿回來扒皮!別一天天的就知道磨嘴皮子!跟你有沒有關係的事兒你都要說上兩句,真的是閒的!”
“哎!娘,我們來了!”
聽着娘這麼數落人,那是亙古沒有的事兒,竈房裏除了鄧氏就是楊母,那還有啥聽不明白的?哥倆應着就趕緊給送來了,瞟了一眼楊母的臉色,只覺得還不盡興。
“我娘懷孕了,聞不得血腥,你不是也沒事兒,不然,這兩個畜牲就交給你了。”
看着哥兒倆手裏提着的兔子和雞,楊母的火兒蹭一下就冒了上來,但爲着楊小妹,她只能忍了。
一轉彎,暖暖早已經在屋子後面笑的直不起腰。
院子外面,鐵頭他們正在沿途尋找死掉的家畜屍體,這次水災實在是太險了,沒來得及逃生的狗,關在圈裏豬,一時被忘了的雞、鴨,幾乎都沒能倖免遇難。
“天啊!這可咋活呀!”
“大黃……都怪我,走的時候沒帶上你……”
老太太們爲自己養活了很久的雞鴨感傷,小朋友爲了陪着他們長大的狗狗悲傷,朱屠戶哭的最傷心,圈裏獨剩下的那頭小豬不見了,本想着豬還小,等再養養明年能賣個好價錢,誰知這次就不見了。
“朱大哥,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家小豬?”
村民們都站在田邊上,眼瞅着刀疤臉他們擡着一頭只剩下了半個身子的小豬闖進人羣,扔在了準備點火的家畜堆上。
“哎呀!這咋都成這樣了呀!白瞎了這頭豬了,早知道咋都要給它賣了呀!”
朱屠戶恨的直跺腳,負氣在田邊蹲下後,手握拳頭狠狠地捶着自己的頭。
“這是從哪裏找見的?”
李大力已經點着了火把,村長說了,害怕有的村民捨不得,覺得淹死的動物沒大礙,怕他們會收拾收拾繼續喫,所以安排了專門的人處理,還找了李大力負責點火。
“這就是山下不遠處找見的,就是去那個倒了的大樹的路上,看着像是早就淹死了,就是沒想明白,這豬肋骨咋有一半折了,像是啥東西從上面壓下去的,那肋骨……稀碎……”
呵呵……李大力絕對不會承認,這隻豬就是當時自己踩了一腳的,回想起那黏糊糊的感覺……李大力覺得至少今晚,不對,明天、後天、大後天都不會對肉有啥慾望了。
火把扔上家畜的屍體堆,不一會兒就傳出一陣難聞的皮毛味兒,可皮毛味兒中間又夾雜着一點點烤肉的香氣。
“大力啊!你說這些家畜真的就不能吃了?”
尤老太太還有點不捨得,自己家的雞那可是很會下蛋的,都是自己糊塗,咋就不知道走之前把雞舍的門打開呢?那樣就算是大水淹着了,那雞不還有逃生的機會?
“尤大娘,真不能喫,你咋知道這些天它們泡在水裏有沒有啥病?萬一要是喫的不好了,那不還得你自己花銀兩看病?那不是花的更多?”
“哎!可惜了了,我那幾只母雞可各個都能下蛋,這下都完了……”
尤老太太嘆了口氣,直抹眼淚。
也是,農家一年到頭能得個啥?特別是在豐收村,一隻雞、一隻鴨那都是村民們從牙縫裏摳出來的,當時攢的有多難,現在就有多心疼。
“尤大娘,你也別難過了,那不是天災嗎?你看也不止你一家……不過,這塊兒地來年的收成一定會好!這田裏最好的肥料。”
看着被大火燒的噼啪作響的火堆兒,火星子直往天上冒。
“還莊稼呢!今年的春種都已經過去了,還不知道這往後要靠啥活呢!”
“是呀!大力,春天不播種,秋天收啥?秋天收不到糧食,冬天就過不去嘍……”
“大力,你說你家這打獵的生意能做不?要不咱大夥兒都跟着你幹?”
身後抱怨的、想招兒的人聲此起彼伏,關於這些問題,暖暖不是沒有想過,但可實施性有多大?她需要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