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爲了表彰呂知縣在本次抗洪及抗疫中做出的貢獻,授予他正六品上縣令的官位,也就是說,從聖旨到的那一刻起,呂知縣從原來的七品跳級直升六品。
而在這個一個月裏,暖暖也沒有閒着。
自打上次呂知縣親自去跟進了學堂的搭建進度,工匠們手底下幹活兒的速度就快了很多。
別以爲速度快了活兒就會糙,沒那回事兒,在李大力帶着暖暖驗收時,暖暖發現那活兒乾的卻是真細,自己要的隔層加厚牆,還有學堂外專門平整出來的操場,操場邊上還有一個跟自家一模一樣的鞦韆,還有供男孩兒們消耗體力的雙槓。
暖暖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又把工匠們請回了自己家,一頓豐富的招待後……
“啥?你要蓋烤爐?幹啥用的?就在這裏?”
工頭顫抖的手裏拿着暖暖一連幾日挑燈夜戰的傑作,沒辦法,有些東西,她似乎是知道一點,似乎又記得不是那麼全面。
可暖暖很清楚自己在幹什麼,也知道這件事,勢在必行!
之所以能下定決心做起蛋糕生意,一方面是來自自家爹爹辣椒種植事業的刺激,長勢實在是太好了,另一方面,暖暖更想在這個時代爲女子謀求一些好的生活條件,讓發生在原主身上的事不再出現在自己身邊。
工頭激動不?那是一定的,畢竟自己連蛋糕是個啥東西都沒見過,更別說是烤蛋糕用的爐子。
好在工頭的理解能力和經驗還是有的,在一頓修修補補後,一個個烤爐終於拔地而起,整齊的排列在暖暖家西邊的空地上。
這麼多烤爐集體出現,決定了這些烤爐一定不能是蓋在一間房子裏,所以,除了簡單的圍牆和遮雨用的頂篷,四周圍就留出了一行透氣孔。
烤爐建好的當晚,暖暖就出現在了村長家的院門外,正打算敲門時,院子裏的對話隨着夏天少有的微風傳進暖暖的耳朵。
“爹,你說大力哥的辣椒種出來能有人買嗎?我咋瞅着那小苗苗也經不起折騰啊!”
這聲音似乎是青山,這會兒正抱着他家兩個多月的小春春在院子裏晃悠。
“咋的?辣椒苗苗長得不好嗎?”
村長手裏端着煙桿,一縷青煙從煙鍋裏徐徐上升。
“好是好,也結了小花,就是不知道能長出啥東西,咱也沒見過不是麼,我就怕萬一……”
“萬一啥!一天天的就知道瞎尋思!你看看你大力哥,人家家裏自從有了暖暖,啥時候幹過白費力氣的事兒?”
村長吸了一口菸嘴兒,又用手背蹭了蹭嘴,這個煙鍋用的是家太長了,抽起來有點苦苦的。
“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不光是暖暖有本事,你大力哥那也是個能人,你聽爹的,就跟在你大力哥後面好好幹,就憑着你大力哥的本事,別的不說,咱家往後的日子,一定錯不了!”
青河剛纔在劈柴,聽見自家爹和哥哥的對話,直起腰擦了把汗,接話道。
“青河這話說的對,我心裏明白,以你大力哥的本事,還有現在和蕭家、呂知縣的關係,人家要是想做村長的位子,那還不是輕而易舉,這話我也不是沒有說過,可那後生是真的懂事兒,人家說了,自己年輕,有許多事自己處理不來,還得是有經驗的人幹,你聽聽這話說的,讓人聽着心裏都熨帖,不貶低自己沒本事,也不說自己不想幹,就拿經驗說話,就憑這,你們且要好好跟着學!”
暖暖從來不知道村長爺爺竟然還動過退位讓賢的心思,更不知道自家爹爹能推辭,這時候聽到這些,心裏更是暖暖的。
“村長爺爺,我爹爹說的對!您老有經驗還有人緣兒,這事兒,真不是我爹爹推辭呢!”
暖暖滿臉堆笑,邁着自己的小短腿兒緊着倒騰進了院子。
“暖暖啊!這會兒來是有啥事兒找爺爺?”
一見暖暖進院子,村長磕了磕煙鍋,連同裝菸絲的布袋子一起收起來問道。
只要暖暖進門,那一定是有事要跟自己商量,青河也撂下斧頭給暖暖拿了把小凳子,暖暖也不推辭,規規矩矩的坐在村長身邊。
“村長爺爺,我這裏有幾樁營生,需要人手幫忙,爹爹說這個簡單,只要找到您老,那就一定能找到信得過的人。”
“營生?是辣椒營生還是松花蛋的營生?松花蛋不是已經有刀疤那些人了嗎?怎的?靠不住?”
對於刀疤他們,村長雖然接受了,卻一直心有忌憚。
“不……不是松花蛋的營生,這次可能有點難辦……”
絕對不能承認自己是心虛,暖暖定了定神,擡起頭。
“村長爺爺,這次的營生,我需要女子,我要……”
“女子?丫頭,這話可不能亂說,哪有女子做營生的?不成!這絕對不成!”
話都沒說完,村長就跟屁股坐在釘子上猛然站起身,許是起的太猛,眼前直犯黑。
“村長爺爺……”
這是激動的了?不要太嚇人好不好,這年紀,萬一摔一下,自己可擔不起這責任。
青山離得近,一隻手穩穩的拖着閨女,另一隻手一把挽住自家爹的胳膊。
“爹,你這是咋啦?”
“沒事兒,起猛了!”
緩了緩,村長慢慢睜開眼睛。
“村長爺爺,您先坐,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
此時,村長已經坐在了一旁的小凳子上,用手拍了拍膝蓋上並不存在的土,好好擡眼向上,看着暖暖的小臉兒。
“你想說什麼?不管你說什麼女子做生意這個一定不成!這個有悖常理,我絕對不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