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咱倆說呢!你那孫子啥時候來找你了?出啥事兒了呀?聽你那話裏的意思,你孫子和暖暖幹起來了?誰找的事兒啊!”
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剛纔就想問,就是沒機會插嘴。
“你當真不知道?這小丫頭沒跟你說?”
“那誰還騙你不成?她真沒說啥,就連他爹孃肯定都不知道!”
“你咋知道人家爹孃不知道 ?說不定人家就是沒跟你說!”
“嫂子,那你是小瞧我了,先不說我們兩家就隔着一面牆,單說她爹孃的性子,你要是揍了他家小子,他家真有可能就忍了,可你要是敢爲難這丫頭,我跟你說,那上到他爹孃,下到她哥哥們,怕是早就把你孫子家砸了!
算了,撇開她爹孃不說,你知道人家丫頭救過誰不?人家救過蕭府少爺,現在蕭府少爺成日裏就住在她家,妹子長妹子短的,蕭府直接和她家就認了乾親!
蕭府都認了的乾親,你說咱呂知縣,哦!不對!是呂縣令,他能不護着?
你就說吧!我剛纔說的這一堆人,哪個是咱劉家能惹得起的?你孫子還能有能耐來找你,說明人家丫頭乾脆就沒有把事情弄大!”
得,劉小女剛剛閉上的嘴,這一下又張的老大,同時,眼睛也瞪大了許多,就連本來就有些大的鼻孔此時也因爲緊張,變得忽大忽小,忽閃忽閃的。
“這……這丫頭有這麼大能耐?那她咋不……”
“你是想問她咋不收拾你孫子?哼!沒想明白吧!那就是人家丫頭不一樣的地方,要不咋說人家這麼小就這麼厲害呢?”
就是這個時候,倆人眼睛都看向暖暖時,小丫頭的手突然動了一下,像是沒睡踏實。
那是了,好人誰靠着杆子就能睡着?
但她們不知道的是,其實暖暖剛纔確實睡着了,可就在胖嬸說呂縣令的時候,暖暖就醒了,只是一直沒動彈,至少她要聽明白倆人說到哪兒了。
“八成是睡得不舒服了,得了,還是給叫醒吧!這萬一要是真病了,我可擔待不起!”
推了推暖暖的小腦袋,胖嬸輕輕喚道。
“暖暖,暖暖,醒醒,這兒可不是睡覺的地方,快醒了咱說正事兒!”
暖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裝作剛睡醒還迷糊的樣子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胖嬸,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啊!有點冷冷的……”
說完,小手環抱着自己,緊了緊胳膊。
“那就起來動動,可別真着了風寒。”
“好嘞!”
於是,在兩人神奇的目光中,暖暖扭動着小身子的同時唱起歌來。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麼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什麼樣的節奏纔是最最開懷……”
隨着歌聲,暖暖一會兒雙手上舉擺來擺去,一會兒又雙手叉腰前後聳動肩膀,整的坐在一旁的兩個女人都不由自主的想要跟着律動起來。
胖嬸歡快的拍着手打拍子,劉小女本來也想跟着的,突然意識到不對,連忙收回手,可那顆心臟,咱也不知道爲啥,就是要跟着這節奏蹦躂。
“我現在跳的是廣場舞啊!這個歌兒名叫《最炫民族風》!”
“《最炫民族風》是啥?咋炫?民族是啥?是不是咱說的番邦?他們有啥跳的!”
這都啥亂七八糟的,聽得人頭疼!
“跳啥跳!你,人也看了,話也說了,還不走?”
劉小女一本正經,完全不像是上一秒腳尖還在打拍子的樣子。
“嫂子,你看你這話!哎!我算是明白了,你是油鹽不進!得,我們走,但是走之前,東家交給我的事兒我還是要再提一下。
東家說了,想讓你去幫忙照看生意,一個月能拿一兩多銀子!你可想清楚了,一兩多呢!”
胖嬸伸出一個手指在劉小女眼前晃了晃。
“哼!一兩多能怎樣,老孃不稀罕!我家裏又不是沒有男人,還能指着我掙錢養家?哼!”
雙手抱懷,劉小女不屑的眼神瞟向暖暖,暖暖一臉真誠。
“嬸嬸,一兩多是底薪哦!賣的好了會有提成的,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哈!你的力氣那麼大,又那麼能幹,總是待在家裏不也屈才麼?”
暖暖低下頭,兩個小手食指互相懟呀懟,心裏卻已經笑開花。
這妥妥就是一個女漢子,還是真真切切的那種,明明都知道了自己有背景,說起話來還是鏗鏘有力,而且,一兩銀子啊!那可是農家人一個季度的嚼咕,她也不爲所動。
“快走快走!盡說廢話!老孃不稀罕!”
這下,劉小女開始往外趕暖暖,兩邊胳膊張開,活像一隻老母雞,連帶胖嬸一起往院子外面哄。
“哎~嫂子,你別哄我啊!我自己走還不成嘛!”
到這會兒,胖嬸對自己這個嫂子也是沒了耐心,自己廢了這麼多口舌,真沒想到最後還會被人家轟出來。
“走!我們不待了!”
胖嬸越想越委屈,撂下籃子轉身拉着暖暖就走,背過身的一刻,胖嬸又忍不住補了一句。
“那東西,你要扔便扔!左不過也就值一兩多銀子,又不是我糟踐的!我也沒帶着喫齋唸佛的婆婆!”
這是啥意思?爲啥要補這麼一句?
暖暖狐疑,小腦袋好奇的回頭……回頭……
好吧!最近真的是長胖了,回個頭都好累,暖暖直接轉過了身子倒退着走,裝作在和胖嬸說話的樣子,可餘光裏卻把劉小女的舉動盡收眼底。
就一秒鐘的時間,劉小女果斷收回剛伸出去準備扔掉籃子的胳膊,謹慎的抱在懷裏,就像真真抱着一兩銀子。
不行,忍不了了,暖暖趕緊轉回身,悄悄衝胖嬸舉了個大拇指,然後小嘴一咧,笑的小嗓子都能看見了,還不敢出聲。
胖嬸是真心懂劉小女的,她準確的預判了劉小女的動作啊!
天色已晚,適合回家!孃親,你的小乖乖馬上就回來啦!餓了,我要喫飯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