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開局女扮男裝,說好的都是兄弟呢 >第26章 沈祕書爲何那樣26
    # 二十六

    在回了自己的大平層小家之後,唐今還有點懵。

    她脣動了動,半晌,一巴掌糊住了臉,好一會,手掌慢慢往下,也扒拉着五官往下。

    她還是有點沒反應過來。

    但臉上的表情卻是十足的扭曲和複雜。

    形似名畫吶喊。

    不對不對不對,她剛剛應該是剛下飛機人還迷糊着,所以出現了幻覺了吧?

    對對對,一定是這樣。

    用傻子都不信的理由說服了自己之後,唐今心安理得地躺回了沙發裏。

    但系統030卻無情地戳破了她:【主人,沈周爲什麼要親你啊?】

    唐今:……

    030繼續補刀:【他該不會是喜歡你吧?】

    唐今仰天長嘆了一聲,一把將腦袋埋進了抱枕堆裏。

    快來個人給她把剛剛那段記憶刪掉吧啊啊啊啊……

    許久,唐今依舊把腦袋埋在抱枕裏,悶悶地開口:“他要有那意思,他早說啊。”

    【就是。】030迎和了一句,又問,【要是早說了……早說了主人你打算怎麼辦啊?】

    某位還悶在枕頭裏的大少爺理直氣壯:“他早說我早就把他開除了啊!”

    【……哦。】系統030直覺哪裏不對,又沒覺得哪裏不對。

    唐今在枕頭裏悶夠了,才重新坐起來癱倒在了沙發上。

    性格又冷又硬,但嘴巴皮子還挺軟……呸呸呸,滾滾滾滾滾!

    將腦子裏的雜念清空之後,唐今去洗了個澡,打了通電話又出門了。

    見唐今還是一如既往地來聚會,楊騫原本想問候她一下的心思頓時歇了。

    好歹沈祕書也給大少爺當牛做馬了整整五年,還以爲大少爺會多多少少上點心的呢。

    不過按照大少爺那一向大方的性子,遣散費應該是沒少給吧。

    桌上,也不免有人調侃唐今這個問題。

    “唐少,你給了沈祕書多少遣散費啊?總不能低於上次那個妹妹吧?”

    唐今在打檯球,聞言表情也沒什麼變化,她看着桌面上檯球的位置,慢慢走到檯球桌的另一邊,彎下腰:“他的遣散費可用不着我給。”

    她這話說得莫名其妙的,不免有人不明白。

    “唐少,你這話什麼意思啊?”

    一杆打出,白球在撞壁後回彈將緊靠着洞口的一個球打落。

    唐今可沒心情解釋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隨口一句:“這麼關心遣散費多少,怎麼,你想來給我當新祕書?”

    那靠在護欄邊看唐今跟人打檯球的男人卻是嘿嘿笑了起來,“唐少要是不嫌棄,那都好說啊。”

    唐今還能不明白他的意思,那叫價錢要是合適,一切都好說。

    不過,“人走之前還給我招了三祕書呢,現在我那祕書室可騰不出位置來了。”

    楊騫也走了過來,“又招了三祕書?那現在總共是……九個祕書?你整九子奪嫡呢?”

    唐今嗤笑了一聲,將桌面上最後一個球也打進了洞裏。

    她將手裏的檯球杆一扔,聲音懶了下來,“沒意思。”

    半晌,她有了一個餿主意:“走,去賭城轉轉。”

    不知情的頓時歡呼一片,知情的卻臉色大變,“唐少,你家那邊……”

    這些年家裏那邊也算是半放棄唐今了,對唐今屬於一種放任的狀態,但也還是有條底線的。

    黃賭毒這三樣,絕對不能沾。

    但唐今卻絲毫不懼。沈周都走了,她就是偷溜去賭城也沒人能給她家那邊通風報信了啊。

    說着,唐今拿出手機打了電話:“喂娜娜,幫我訂張機票……”

    ……

    在某位大少爺在賭城醉生夢死的時候,沈周已經坐着拉貨的大貨車回了村裏。

    這麼多年過去,村裏也總算稍微好了些,雖然還沒有直達村子裏的貨車,但從鎮子到村子裏的路卻已經鋪好了。

    沈周回來沒告訴任何人,所以當他去找村長拿家裏的鑰匙的時候,村長都被他驚到了。

    不過轉瞬而來的就是喜意。

    他也不在家裏待着了,跟着沈周往他家去,一路上邊走邊說:“沈周啊你看,這些路里都你捐的那些啊。”

    “咱們村裏現在還有兩輛專門的大巴了,又可以送孩子們去學校,平時我們這些老人要去鎮上也方便了……”

    村長源源不斷地說着這幾年村裏的變化,也對沈周的回來表示熱烈歡迎,慢慢的,村裏其他人知道消息也都圍到了沈周家裏來。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二十多號人在沈周家前面的空地上站了一片。

    因爲沈周一直沒回過家,所以他家也還是那副破破爛爛的模樣,不過經常有人幫着打掃,看起來還是整潔乾淨的。

    沈周這次並不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拉貨的貨車上不了小坡,只能停在坡下,那些前來看情況的有力氣的村民們就幫着他將行李都搬上去。

    但也有人嘀咕,沈周這麼久不回來,怎麼一回來還帶了這麼多行李?

    有人關心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但沈周都只是用同一個說辭回覆。

    “前幾年工作太累,現在想回來休息一段時間。”

    這幾年他給村子裏也捐了不少錢,大家都盼着他好,見他沒什麼事便也都安心了。

    還有人問:“誒沈周,你家房子要不也修修?我上次修房子那還有好多料沒用上呢。”

    “是啊沈周,我家那也是,你要是要修房子跟叔說一聲,叔來給你幫忙。”

    面對一衆好意,沈周無奈卻也還是回絕了,“不用了叔,這房子我住慣了,就這麼住着就行。”

    修房子這事能推脫,喫飯這事可就推脫不了了,晚上,村長請着沈周回家裏吃了頓飯。

    村長家裏人不少,除了老村長夫婦,還有他兩個正值壯年的兒子和他們的老婆孩子。

    閒聊時村長將村裏這幾年的事情說給沈周聽,無外乎一些家長裏短,而沈周也只是簡單說了幾句自己的事情,就沒說了。

    說到中途,沈周不由得問:“聆書呢?”

    “她啊,在上高中呢。”說起這個村長還有些驕傲,“考上縣一中了,現在高二,明天也可以考大學了,這都是託你給的那些學習資料的福啊。”

    沈周不由得推辭,“她自己本來就聰明。”

    “能有你一半聰明就好咯。”

    飯桌上談笑着,見沈周能喝,就不停跟他碰杯。

    喝到後面沈周也有些頭暈了,村長便叫他在自己家歇着。

    村長的大兒子拉着他不讓他走,“你屋裏都沒收拾呢,就在這邊住了唄。”

    但沈周還是拒絕了,“這麼多年沒回了,還是想在家裏住住。”

    聽他這麼說旁人也沒辦法了,“也是,那你明早上再來叔這邊喫飯啊,這可別客氣了吧?”

    沈周無奈,“好。”

    告別了村長之後,沈周也沿着熟悉而又陌生的路往回走。

    村子裏已經放了幾個路燈,不多,也不算特別亮,但路修好之後配上這些燈,也就不至於走夜路摔跤了。

    夏季的夜風將那些醉意慢慢吹走,沈周慢慢走回了家,他打開門,看着屋子裏擺放的一箱箱還沒有收拾好的東西,半晌,去打了水將睡覺的屋簡單打掃了一下,拿出被子鋪好。

    做完這些之後沈周便什麼也不想做了,簡單洗漱之後就躺回了那唯一能睡人的土炕上。

    躺在牀上,沈周看着頭頂模糊的屋頂,思緒紛亂。

    一會想到小時候和奶奶的相依爲命的日子,又想到在學校被排擠的事情。

    那些遠一些的記憶都已經模糊,最近幾年的記憶則仍舊清晰得可怕。

    畢業後工作,在公司想要給他升職的時候卻得知了有關大少爺的消息,就那樣拋棄所有的一切,什麼也沒帶地跑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抱着萬分期待的心情投出簡歷,參加面試。

    後來啊……

    五年的記憶一點點在腦海裏走過,最後,沈周腦海裏還是浮現出了那一幕。

    大少爺那震驚到宛若被雷劈了一樣的那一幕。

    無法宣之於口的情感,說不出來的話,都傾訴在那一個吻裏。

    沈周忍不住彎脣,只是許久之後,那笑容還是慢慢消失。

    他做了這樣的事情,大少爺……或者說是大小姐,應該是永遠都不想再看見他了吧。

    青年張了張口,試着跟平常那樣想要藉由生氣來壓過其他的情緒,可卻怎麼也做不到。

    透明的水光滑過眼尾,滲入枕間,消失不見。

    屋外蟲鳴的聲音不斷,夏天的夜晚,還有被子蓋着,本不該覺得冷,但那躺在牀上的青年卻還是慢慢蜷縮了起來。

    這次,是真的結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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