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遠處偷偷觀察的三人組緊張地看着那蹲在一起的唐今和路邇一。
但距離位置,他們只看見少年在不停地對着唐今說着什麼……實在是太過好奇,譚萱叫小孩去拉了柳葉過來幫他們讀脣語。
被迫營業的柳葉看着遠處那不斷叭叭叭的少年,臉上一開始帶着的一點好奇與不屑逐,她面無表情地道:“我看不懂。”
譚萱拍了拍小孩的肩膀,小孩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要告訴師父,你今天早上搶了我一塊肉——”
本來就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柳葉就鬱悶得不行,現在還要遭受精神污染,心情更是爆炸,現在小孩還來威脅她,她——
“我讀好了吧?”
她也只能認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半晌,柳葉面無表情地開始跟三人重複起少年說的話。
過了一會,譚萱伸手捂住了小孩的耳朵。
小孩伸手扯掉了她的手,繼續聚精會神地聽。
聽着聽着,譚萱跟李寒歎爲觀止。
譚萱:“本來以爲路哥是個高冷boy,沒想到實際是個悶騷掛的,這都表白了十幾分鐘不重樣了吧?”
李寒:“沒想到啊路哥,你居然是這種路哥……”
怕柳葉口乾,譚萱還給她接了一杯水,柳葉面無表情地喝了兩口,繼續轉播。
不過就在三人聽得入迷的時候,柳葉的轉播卻停了下來。
“怎麼不說了?”譚萱疑惑。
柳葉擡了擡下巴,示意他們看過去。
三人轉頭一看,只見那剛剛還側着頭對着唐今源源不斷說着什麼的路邇一此時此刻已經低下了頭,從他們這個角度也看不見路邇一的臉了。
看樣子,似乎是已經告白完了。
但事情不可能就這麼完了。
只是有路邇一警告意味十足的那一眼,三人也不敢靠近,這會也只能努力把耳朵伸出去試圖聽到一點什麼。
不過話是沒聽見,他們卻看見那兩人動了。
在那沒有中場休息的連續告白後,少年就埋下了頭,但旁邊的喪屍卻一直看着他。
或許是少年說了什麼,也或許只是想做便做了,在幾人的視角,他們只看見那一直安靜看着少年的喪屍慢慢靠向了少年。
譚萱、李寒的眼睛越睜越大,小孩將譚萱又一次捂上他眼睛的手拉下,也睜大了眼睛。
察覺到另一方的靠近,少年頓了一下,偏過頭。
那原本要落在少年臉頰上的吻就落在了少年脣上。
少年的眼睛睜大,瞳孔微顫。
……
時間已經不早了,酒店外只有他們用發電機吊起的一盞小燈,朦朧而又曖昧的光暈籠罩着兩人。
在脣與脣相碰的時候,世界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喪屍是沒有心跳,沒有溫度,也沒有呼吸的,當閉上眼睛的時候,就幾乎感受不到對方的存在。
可路邇一卻感受到一股特殊的氣息纏繞在身邊,比心跳、溫度、呼吸,還要更真實地證明另一個人的存在。
半晌,路邇一慢慢閉上了眼睛。
……
輕輕的吻持續了許久,那兩人才慢慢分開。
就在遠處聚精會神三人組還期待着兩人做些什麼的時候——
兩人都低下頭,開始認認真真給盆裏的皮皮蝦按摩。
像是有一盆涼水直接從頭頂澆下,把人澆了個透心涼。
好半晌,譚萱才掙扎着說了一句:“……路哥是還沒成年嗎?”
大佬也很明顯成年了啊,怎麼這兩個人成年人談個戀愛跟小學雞一樣……
你們都那麼告白接吻了,爲什麼親完之後還能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在那醃皮皮蝦啊!
旁邊唯一一個覺得這樣就已經很圓滿了的小孩:“嗯?怎麼了嗎?”
譚萱和李寒都心情複雜地看了一眼小孩,半晌,什麼都沒說。
一直在旁邊靜靜看着的柳葉直起身,嘆了口氣,回大堂了。
原本她是想要是能跟唐發生點什麼,那樣既能保住她自己的命,以後也能有個靠山,纔會用了些手段去打擊下“情敵”,但沒想到她這位“情敵”不走尋常路,直接被刺激得衝過去找唐表白了……
不管怎麼說,她這也算是幫了唐一個忙吧,希望之後……能保住自己這一條命。
……
唐今將醃製好的皮皮蝦端去給衆人下火鍋。
他們下火鍋喫熟的,唐今就直接喫生醃的了。
路邇一跟着吃了一點後就放下了筷子。
剛剛在他和唐今說話的時候攻擊他的那幾個人就陸陸續續地醒了,那個木系異能者更是在醒來之後就直接鬧騰了起來,然後就被他打暈了。
當時他沒心情搭理那羣人,但這會跟唐今攤完牌了,路邇一就有空去找那幾個人聊天了。
他去找那幾人聊天當然不是爲了跟他們解釋什麼,只是想從幾人口裏得出更多的關於那羣白眼狼的消息。
目前得到的消息來看,那羣白眼狼在奪走了他的異能核,嚐到了甜頭之後應該又奪走了很多其他異能者的異能核。
從幾人嘴裏得出他們隊長至少也應該是五階的異能強者,隊伍裏的同伴也都弱不到哪去,但即便是這樣他們還是毫無還手之力……
那羣白眼狼,或者說當初那羣白眼狼裏領頭的那個人——張志仁目前的異能等階,恐怕已經到達了七階。
末世才一年多,七階的異能恐怕已經是目前世界上最強的了。
不過……
路邇一隱隱覺得,自己在被喪屍咬了,然後又被某隻喪屍抱着不知道做了什麼,經歷了那極度痛苦的一晚後,實力又提升了很多。
但具體提升到什麼程度了,他自己也說不清。
……
路邇一去那個房間裏跟那幾個人聊什麼去了,也沒人知道,或者說現在衆人的關注點也不在這個上面。
剛剛路邇一坐在這裏喫飯的時候,就沒和唐今有什麼特殊的互動,兩人表現得和平時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譚萱等人看着那還坐在那慢吞吞喫晚飯的唐今,實在是越看越看不懂。
這兩人到底是個怎麼回事?
不是都上嘴了嗎?怎麼跟平時完全沒什麼變化啊?
頂着衆人想問又不敢問的目光,唐今喫着那巨大的白白嫩嫩的蝦肉,思考着之後去A市的事。
走水路的話,要不要抓條什麼大鯨魚來坐一坐呢。
但在海面上,喪屍鯨上邊沒有遮陽的東西會不會不方便?
這樣的話……
乾脆搬棟房子放到喪屍鯨頭頂上?
嘶這個想法,仔細一想……
完全可行啊!
唐今思緒開始慢慢地發散。
要不以後乾脆就在鯨魚背上建個家好了——反正喪屍鯨也餓不死,就算不喫不喝一直浮着也沒什麼關係……
這應該不算虐待小動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