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開局女扮男裝,說好的都是兄弟呢 >第51章 網戀選我我超甜51
    # 五十一

    律師約見談光意的地方,就在他公司辦公室裏。

    律師離開後,只剩下談光意一人的辦公室便徹底安靜了下來。

    從落地窗裏照進來的陽光讓整間辦公室都是暖的,但青年的指尖卻泛着涼。

    本來沒有和他表露出太多曖昧的十四突如其來的告白,巧合到了不尋常的見面,他們間像是被什麼推着一路往前的進度。

    其實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

    帶給談光意的話並沒有帶來如期的效果,即便知道了唐今從一開始就是有目的地接近他,談光意也依舊沒有放過高昀的打算。

    高父到底還是放棄了高昀。

    高昀的母親雖然也被勒令不能再幫助高昀,但她還是給高昀請了最好的律師。

    律師在和高昀溝通過後,決定改變政策,主動承認上一次車禍肇事逃逸的事情,主張對方通過敲詐勒索,言語刺激等手段誘導高昀犯罪,以此來減輕刑罰。

    除了改變主張以外,高昀的母親還想着將這件事宣揚到網絡上,改變輿論風向。

    但很可惜,這件事還沒有掀起風浪,就被壓了下去,網絡上連一點水花都沒有——或者說,在高昀之前還有過肇事逃逸的事情發生後,網友的情緒就更激動了。

    今天喫什麼v:這就是殺人滅口啊

    陌上花v:撞完人還能淡定招嫖,毫無愧疚之心,不嚴懲不足以正法紀

    Fiare:建議查查高某人之前還有沒有撞過人,不像初犯/白眼

    ……

    輿論引導失敗,高昀律師提出的主張也找不到對應的證據。

    雖然高昀主動承認了之前肇事逃逸的犯罪事實,但關於高昀提出的對方對他進行敲詐勒索、言語刺激誘導他撞人的事情,卻根本找不出什麼證據來證明。

    高昀說,在那條路上見面的時候,他寫了一張支票給唐今,唐今收了,之後撞完人下車就是爲了從唐今手裏拿回那張支票——

    但那張支票上並沒有唐今的指紋。

    相反,倒是警方從出事時,高昀所開的那輛車裏找到了一封高昀肇事逃逸、職務侵佔的舉報信。

    舉報信上倒是找到了唐今的指紋、血跡,還有高昀本人的指紋。

    其實事情已經很明朗了。

    嫌疑人在之前的酒後駕駛肇事逃逸後通過現場證人再次接觸到了受害者,受害者準備舉報嫌疑人的違法犯罪行爲,嫌疑人賄賂未遂,遂決定殺人滅口。

    ——這就是事實了。

    雖然還沒有正式開始庭審,但在種種的物證和人證的支持下,事情發生才一個月,高昀的罪就已經定得差不多了。

    不管還在拘留所裏的高昀臉紅筋暴地跟他的律師不斷強調,對方就是在敲詐勒索他,就是在引導他故意開車撞過去,都沒有什麼用了。

    就連他自己的律師都已經決定改變策略,勸高昀積極配合調查,爭取減輕刑罰。

    “換律師!老子要換律師——”赤紅了雙眼的高昀猛地從椅子上起身,朝着坐在桌子對面的律師破口大罵,形若癲狂。

    律師臉色難看,但也還是什麼都沒說。

    沒一會,便有警衛進門中斷了兩人的會面,將那情緒激動的高昀給帶了下去。

    拘留所裏,高昀吵着鬧着要換辯護律師,沒日沒夜咒罵唐今的事情都盡數傳進了越謙的耳朵裏。

    “老程,你說高昀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高昀事發後,越謙第一次將程實叫出來,在臺球桌前,越謙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程實在玩手機上的小遊戲,聞言,聲音含糊:“應該都是真的吧。”

    越謙沉默了一會,“他說談光意女朋友勒索他……故意讓他撞人那些事情,也都是真的?”

    程實擡頭瞟了他一眼,又低頭繼續玩遊戲:“不然你以爲事情就真的那麼巧,老談剛好開直播高昀就開着車來撞她?還全程都被鏡頭拍到?”

    只是凡事都需要證據,就算這一切真是唐今設計的,沒有證據,就憑高昀一張嘴,以他現在的名聲形象,誰會信他?

    其實越謙也隱隱覺得高昀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但……

    “那可是拿自己的命在賭。”越謙道。

    總不可能有人能連自己被車撞後會不會死這些事情都算到吧。

    關於這一點,程實也想不明白,“或許吧。”

    越謙卻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可如果都跟高昀書說的那樣,老談不就是被人從頭被騙到尾嗎?”

    高昀開着談光意的車撞了唐今,如果高昀所說的那一切都是真的,那唐今一開始接近談光意的動機,本身就變得極爲可疑……

    事發時的直播也是談光意開的,目擊證人也是談光意……

    越想下去,事情的真相就越是殘忍——對談光意而言。

    程實沒再說話,越謙也站在臺球桌沉默着。

    良久,越謙問程實:“老談現在還是那樣嗎?”

    “不知道,我都沒見過他了。”

    越謙扔下了手裏的球杆,按了按額頭,“還是找個時間,勸勸他吧。”

    “嗯……”

    對方接近談光意的目的本就不純,現在又躺在病牀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

    不管是因爲什麼,他們都不可能看着談光意吊死在這麼一棵歪脖子樹上。

    ……

    重症監護室一般不允許家屬隨意探視。

    非親屬則更不能。

    去了醫院也見不到人,談光意便沒有再去了。

    和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地上班、喫飯、睡覺,就像回到還沒有遇到那個人時的一樣。

    但又有哪裏是不一樣的。

    明明是已經習慣了的一個人的房子,明明是已經習慣了的一個人的牀……

    他卻總是,總是,期待着另一個人的聲音,等待着另一個人的氣息。

    手機裏曾經留下過的對方發來的語音已經聽過一遍又一遍。

    閉上眼睛的時候,那輛車撞向她,然後血色蔓延開的畫面仍舊會在眼前出現。

    如果不聽着那些聲音,他甚至無法入睡。

    出事的時候,他其實很冷靜。

    冷靜到像是一度喪失了情感。

    他冷靜地等着救護車來,獨自一個人坐在急救的手術室外,理智地報警,思路清晰地和警察做筆錄。

    那個時候,什麼悲傷,憤怒,哀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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